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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血債

  孟母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一樣,她渾身無力的靠在孟父的懷裏,眼睛緊緊的盯著孟思柔的屍體,淚水就像懷了的閥門一樣傾瀉而下。孟父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一邊沉沉的歎息著。


  站在一旁的慕謙儒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叔叔阿姨,裏麵寒氣重,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對二位說。”


  孟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斂去了作為一家企業總裁的鋒芒和銳利,眉宇間帶著些許淒涼,他在孟母耳邊低聲私語了幾句,摻著孟母跟著慕謙儒一步一步往門外走去。


  慕謙儒駕車將他們送回下榻的酒店,吩咐酒店服務準備了一壺熱茶送到房間裏來。孟母的情緒已經稍稍鎮定下來,她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頭發,洗了把臉後才重新走了出來,隻是雙眼依然通紅。


  她的笑容有些牽強,強勾出一抹禮貌的微笑在孟父旁邊坐下,“慕總經理,多謝你今天陪我們去看柔柔,辛苦你了。”


  慕謙儒垂下眼裏的眸光,緩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叔叔阿姨,我有話想跟你們說。告知你們這個噩耗的時候比較匆忙,沒來得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告知,我認為有必要讓你們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是柔柔的男朋友,我們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我……很愛很愛她。昨天我們一起去聽交響樂,可是卻不慎被競爭對手派來的殺手鑽了空子,他的目標是我,柔柔為我擋了一刀,所以……”


  房間裏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了起來,孟母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雙眼通紅,嘴唇輕微的顫抖著。“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你,柔柔也不會死?”


  他沉默了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是。”


  孟母站起身來,顫抖著揚起手來,眼看一記耳光便要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她緊緊的咬住牙齒,可是她的手卻始終沒有落在慕謙儒的臉上。她有些頹唐的癱坐在床上,捂住臉泣不成聲,手上碩大的紅寶石戒指折射出來的光芒刺的慕謙儒的眼睛微微發痛。


  孟父看著他歎了口氣,像是在短短的一天裏老了十幾歲,“謝謝你把事情的始末據實以告,可是柔柔畢竟因你而死,我跟你阿姨也不過是凡夫俗子,做不到如此輕易的原諒你,你回去吧。”


  慕謙儒隻覺得心髒越收越緊,孟思柔臨死之前的眼神一直在他眼前不斷回放,她黯淡下來的眸光讓他的心髒一刻也不肯停歇的疼著。


  “叔叔阿姨,我還有一句話要講。柔柔的仇我會報。從此以後,我來照顧二位,我會替柔柔向二位盡孝。我先告辭了,慕總請二位今晚到禦山墅去,到時我再來接你們。”


  說完,他又貼心的吩咐酒店的服務人員準備了新鮮的水果和糕點送到房間裏後才起身離開了酒店。


  孟母怔怔的看著孟父,淚水不斷翻湧而出,窗外濃重的陰天和房間裏的低氣壓似乎融合在了一起,厚厚的鉛雲隱約有種破窗而入的傾向。黯淡的陽光難以衝破黑雲的阻礙,隻有淺淡的金色光輝照射在這片土地上。


  孟父輕輕地將她擁在懷裏,低聲歎息著。


  傍晚時分,慕謙儒準時出現在酒店的房間門口,他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平時臉上清爽的笑意一掃而空,麵無表情的臉跟慕楦澤如出一轍,清澈的眼眸裏氤氳著濃濃的哀傷。他沉聲說道,“叔叔阿姨,我來接你們去禦山墅。”


  孟父孟母對視了一眼,穿上外套跟著他往樓下走去。孟母一路一言不發,對她而言,孟思柔比什麽都重要,她看著這個女兒用性命換回來的慕謙儒心裏湧不起一絲的好感。


  當初孟父提出將她送來C市達成一場政治聯姻挽救孟氏的頹勢她就十分反對,可是一來慕楦澤人才出眾,二來孟氏的危機迫在眉睫,萬般不得已她才勉強同意下來。誰知她送孟思柔上車的那一次竟然成了永別,從此她們母女陰陽兩隔。


  人生就是這樣,不知道哪一次離別就會成為最後一次見麵。所以有那麽多匆匆忙忙、不歡而散的分別,所以人生的道路上總是交織著遺憾。


  她還記得孟思柔上車後趴在車窗前不舍得看著她的那一幕,她還記得女兒眼裏泛著星星點點的淚花,可是淚水卻倔強的始終沒有滴落下來,她還記得孟思柔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故作堅強的,“媽媽我沒事的”,越想到這裏越是心痛。


  一路上,孟母一眼不發,隻是靜靜的坐在後座上暗自垂淚,窗外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清晰可聞,孟母強忍著不哭出聲的抽泣聲像是被放在了擴音器下,傳到慕謙儒的耳中更是讓他的心一下一下清晰而劇烈的疼著。


  很快,車子便在禦山墅門口停了下來。傭人早已站在門口等候了,恭恭敬敬的將他們迎了進去。當慕謙儒帶著孟父孟母走進去的時候,慕父和慕楦澤已經坐下沙發上等候了。


  “老孟啊,真是抱歉,出了這種事應該我登門拜訪的。可是我這個身體……唉,裏麵坐。”慕父滿懷歉意的站起身來,將他們讓到沙發上坐下。


  孟父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裏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他眼角的皺紋像被刻刀深深的刻下了幾條重重的印痕,臉上雖然沒有顯露出太多的表情,可是眼神裏不由自主的便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傳說一夜白頭看來也不是無中生有。


  他歎息著坐下,接過慕父手中溫熱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說道,“我們之間就不要說這些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客套也挽回不了什麽。”


  慕父沉重的點了點頭,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坐在他身側的慕楦澤連忙將茶水遞給他,他抿了幾口茶水才稍稍緩和了些許。他倚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眉心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中流露出鋒利的寒光。


  “柔柔是個好孩子,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我對不起你們啊。”


  “老慕,別這麽說,你……”


  慕父搖了搖手,打斷了他的話,堅定地說道,“不,這件事我們慕家難辭其咎。事情的始末我也搞清楚了,如果不是謙儒這孩子惹來了事端,柔柔不會出現這種意外。


  雖然襲擊他們的人已經被警察擊斃,可是幕後主使還在逍遙法外。老孟,嫂子,你們放心,這筆賬我記在心裏了。”


  說到這裏,孟母已經泣不成聲,淚水順著她用昂貴的護膚品保養得宜的臉上滑落下來,雙眼通紅。坐在她身邊的孟父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沉聲說道。


  “柔柔是我孟家的孩子,孟氏雖然已經不複往昔,可是報這個仇我孟家也要出一份力。我要知道這個不擇手段的小人是誰,就算傾家蕩產也要為柔柔討回這個公道!”


  慕父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蘇氏的總經理,許瑋庭。這個孩子心機極重,老蘇兩口子忽然遭遇車禍離世的消息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吧?這件事跟他難逃幹係。


  現在他更是千方百計的將蘇氏的大權緊握在手裏,蘇氏的實力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如果貿然出手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那又怎麽樣?無論如何他不姓蘇!我們柔柔的仇報不了,即便留下偌大的家業又如何?”孟母已經被孟思柔的死衝昏了頭腦,一邊啜泣著一邊說道。


  “嫂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們都站在這個位置,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旗下的眾多員工考慮,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許瑋庭雖然如今將蘇氏控製在手裏,可是蘇家畢竟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蘇向晚。


  蘇氏的一些元老一直對他管理蘇氏頗有微詞,等到蘇向晚正式奪回蘇氏的大權,他淪為一條喪家之犬便是預料之中的事。這段時間以來,楦澤一直在做的就是這件事。”


  慕父點燃了一支香煙,不急不緩的說道,他略有些低沉的嗓音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他的眼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暗光讓孟母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些許。


  慕楦澤接口說道,“孟阿姨,家父說的在理。到那時候,要對許瑋庭下手的恐怕不止我們孟慕兩家,蘇家也不會輕易饒過他,畢竟他的身上還背著蘇叔叔和蘇阿姨的血債。


  隻是現在還不是跟他清算的最佳時機,等到算總賬的那一天,每一筆都會跟他算的清清楚楚。”他冰冷的語調隱隱約約透露著濃濃的狠辣,眼中冰冷的鋒芒跟慕父如出一轍。


  “另外,今天請老孟和嫂子過來還有一件事。”慕父歎息了一聲,揮了揮手將慕謙儒叫到了跟前。他緩緩開口說道。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二位,這孩子……也是我的兒子。隻是這麽多年一直流落在外,我沒有盡到一個作父親的責任。”他微微抬起眼來,看著慕謙儒,一字一頓的說道,“下麵我要說的事,與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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