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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南浦舊事

  屋中笙歌豔酒,時高時低的調笑聲伴著暖黃的光線溢出屋外,寒風嗚嗚吹個不停,夾雜了一點雪花,數九寒天的夜裏,嗬氣成冰,這屋外是無一點人氣。


  南浦卻在屋外站了將近一個時辰,簡直凍成了冰塊,寒風如刀子般割過麵頰,他已經感覺不到冷,繃緊的神情沒有一絲鬆動,仿佛如冰雕的人般。


  一屋子春意融融,與他無半分幹係。


  屋簷下的燈籠被吹得不斷亂晃,暗夜裏兩盞明燈漸漸走近,明燈之後是頂杏色軟轎,軟轎在門前停了下來,伸出一隻細長嬌嫩的白玉小手,丹蔻點點,鮮豔奪目,盞燈的丫環扶了扶,轎中人才慢悠悠地下了轎,露出一張精心裝扮過的嬌媚容顏。


  南浦走至那轎旁行了一禮,盡力克製聲音的平穩:“藍煙姑娘,這邊請。”


  那藍煙朝他拜了一拜,聲音清婉若山澗流泉:“竟累得公子在風雪中久等,妾身委實抱歉。”


  南浦道:“姑娘客氣。”言罷,已在前麵帶路。


  厚重結實的楠木大門一開,胭脂酒香伴著暖意融融撲麵而來,南浦在外麵凍得久了,忽的一暖,渾身如針紮般,腳下依然不急不緩地帶路,低垂的雙眸隻看得見麵前的路。


  繞過花團錦簇的屏風,撥弄琵琶的樂妓,曼妙生姿的舞姬,正廳的主位上鋪了厚實的白狐裘,紫服華袍的男人懶洋洋坐在上麵,身邊幾個女子正圍著他行酒令。


  “樓主,藍煙姑娘到了。”南浦站在他身後,一板一眼地說著,依然老老實實垂著眸。


  那人微微回首,深邃眉骨下一雙藍色眼眸幽幽,高挺的鼻峰勾勒出麵容的硬朗淩厲,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這是相思樓的樓主應天長。


  那藍色的眼眸掃過他頭上的落雪,狹長眸子微微一眯,柔情落在了仙雲樓的花魁身上:“煙兒來。”聲音是醇厚如酒的,微微的慵懶,聽著有點醉人,有點迷人。


  藍煙順勢坐到了他身旁。


  南浦畢恭畢敬退下。


  “南浦。”有點醉人的聲音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南浦停下步子,懷中忽然被推入一個溫軟的身軀,胭脂香伴著酒香,沁入心脾是奢靡的俗香,他微微皺眉,不解地看向應天長。


  “你今年也十七歲,是時候讓你嚐嚐這男女之事了,今夜就讓她教教你。”應天長揮了揮手,他對下屬向來大方。


  南浦為難地看了那女子一眼,模樣倒是精致,雪白麵容上一雙大眼很是水靈,對著他淺淺一笑,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


  應天長正端了酒杯時,南浦道:“多謝樓主美意,隻是屬下還需當差,怕是無福消受。”


  “哦。”應天長倒是有些意外,指了指其它女子,“你若不喜歡,除了煙兒,你任意挑選一個。”


  “屬下……屬下並無此心。”


  “莫非你是害羞了?”應天長挑了挑眉,藍色的眼眸注視著南浦,他送幾個女人給下屬實乃常事,隻是南浦是他看著長大的,一向當他是孩子,今日頭一回想起來關心關心,竟是被當眾拒絕了。


  南浦的頭垂得更低了,被那深邃而幽藍的眸子一看,隻覺渾身都在發燙,越發不敢看那人:“不是,屬下……屬下還小……”


  然而,應天長卻似發現什麽有趣的事,輕輕問道:“還小?那裏還很小麽?”


  南浦愣了愣,恍然明白他話中意思,隻覺腦袋裏嗡的一聲,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應天長哈哈笑了起來:“我以為你長大了,原來竟還是個孩子。”


  藍煙在一旁勸道:“既是個孩子,樓主便莫要取笑他了,妾身來得晚,勞這孩子在門口凍了許久,妾身懇請樓主讓他好生回去歇著,莫要凍出病來才是。”


  應天長斟了一杯酒:“你喝了這杯酒,我便放你離去。”


  南浦早已羞得恨不能鑽個洞將自己埋了,此時如蒙大赦,接過杯子將那酒一飲而盡,再不敢看別的,低著頭逃也似地跑了,身後還能聽見應天長開懷的笑聲。


  那笑聲一陣一陣,醇厚低沉如上好陳年佳釀,穿過絲竹歌舞,豔酒紅顏堆,就從背後入了南浦的耳,光是聽著,便覺渾身酥醉,耳根發燙,但他腳底下溜得更快了。


  屋外的風雪一吹,他身上臉上那股燥熱才漸漸退去,耳中依然聽見自己心如擂鼓,好似做了什麽天大壞事。


  他漸漸放慢步子,任由刺骨寒風刮打著臉麵和雙手,踩著厚重積雪,一步一步,回味那笙歌豔酒中,男人的一雙眼眸,一聲淺笑。


  直到渾身都凍得冰冷,他才走回自己的院子。


  小院很小,隻有一個客廳兩個廂房,明黃光芒從窗戶溢出,映著飛雪飄飄,讓人心裏溫暖。


  南汐正坐在矮炕上與趙耿下棋,見他回來,忙將熱在鍋裏的薑湯端來讓他暖身體,三人閑話了幾句,天色已晚,南汐依依不舍地將趙耿送出屋外,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情意。


  南浦擦著劍,抬眼看見自己妹妹如此神態,溫聲道:“你與他畢竟孤男寡女,以後不可走得如此親近。”


  “哥……”南汐嬌俏的臉立時垮了下來,欲言又止。


  南浦又道:“待你及笄,我便讓趙耿來家裏提親,早早將你嫁出去。”


  “哥……”南汐嬌俏的臉立馬飛紅,抱著他胳膊撒嬌,“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但你也不可放肆,該避嫌的還需避嫌,人心難測,我必須保護好你。”


  “知道了知道了。”南汐搖了搖他的胳膊,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南浦揉了揉她黑亮長發,嘴角微微上揚,很是溫柔。


  當夜,他卻久久無法入眠,下腹漸漸升起一股火苗,漸漸蔓延到全身,身體每個地方都變得燥熱饑渴。


  作為相思樓的一等護衛,他知道許多東西,自然知道應天長給他喝的不是尋常酒,他想起那人看他的眼神,幽幽藍眸,帶著一絲戲謔,原來是想看他出醜。


  他心裏一時酸酸麻麻,又仿佛蕩開了溫柔的漣漪,止不住想起那男人的一顰一笑,那高大偉岸的身軀,強大而逼人的氣魄,英俊的麵容,還有那深邃眉骨下一雙眼,藍色的眸子,令人迷醉。


  他在床上輾轉翻滾,無法得到紓解的身體越發燥熱難熬,本能地磨蹭著被褥,喉中壓抑絲絲粗喘,他覺得有些絕望。


  漆黑的夜裏,風雪狂嘯的夜裏,無人知他心魔的夜裏,他放任自己想著那雙幽藍的眼,身體燃燒著熊熊欲|火。


  “樓主……”他輕輕地,溫柔又眷念地叫著那個人,放縱心魔作祟,一手伸入了褲子裏,點燃最旺的火,褻瀆他的神。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客官莫急,先聽完這個故事,妾身再與你說說阿月後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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