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莫遠的小心思
李卿佳的到來確實引起了不少轟動,同時,許多人看到黎清伊心也開始怦怦跳——有人說這是穆夫人。
發布會過去其實也挺久的了,黎清伊並不覺得眾人會認得她,估計這就是和李卿佳在一塊兒的效應。
也或者,這根本就是她透露的。
兩人吃著吃著,李卿佳忽然問道:“他當年沒在食堂上演你一口我一口吧?”
黎清伊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那倒是有,很巧,就在你和我現在這個位置。”
李卿佳臉色一沉。
大學的時候,莫遠基本是不會去食堂吃飯的,所以她也不清楚莫遠在食堂的時候會不會秀恩愛。
黎清伊看著她一臉鬱鬱,笑道:“他跟的人是三胖,這個醋你也吃?”
李卿佳頓時麵露嫌棄,“男的都不放過。”
“……”這姑娘不好伺候。
兩人旁若無人地吃完飯,才一起離開了食堂,一路上倒是意外地沒人打擾。
黎清伊也不問李卿佳之前到底和那群學生說了什麽,隻和她一起去了器材室。
器材室沒關門,兩人進去後,黎清伊先和器材老師套了近乎,接著說明來意。
器材老師看黎清伊一指李卿佳,那眼神似在示意什麽,他看了一眼李卿佳,隨即明白了什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就是她啊。”
黎清伊唇齒含笑,“所以她想找一找那些球。”
“沒問題。這兩天倒是有一些需要換的,我都放一塊兒了,你們去看看吧,至於沒換的,都和新的放一塊兒了,找得有點困難,你們自己看著辦唄。”
黎清伊頷首,轉過頭的時候,李卿佳人已經到放籃球的地方了。
嘖,真是病入膏肓。
黎清伊也沒閑著,走過去和她一塊兒找,她對莫遠會寫的字還是有點興趣的。
在她印象裏,莫遠真的就是一個不把感情放在心上的人。
他追人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多少誠意。
他追其他人她不太清楚,畢竟他們不是同一個年級,不在一個班。
但他追周江宜的過程,她還是比較了解的。
三天一情書,還是讓別人代寫的,他自己估計連裏麵內容是什麽都不清楚。
每天都送一朵花,還是讓每天來學校路過花店的三胖代買的,他就隻負責送。
送周江宜東西吃的話……他很直接地就把別的女生給他做的早餐給周江宜了。
雖然最後沒追到,但他也沒見有多傷心,顯然他壓根沒把人家多放在眼裏。
會在籃球上寄語的人,實在不像他。
看起來最是無情的人,有情起來,實在是讓人頗有感觸。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這種話會是莫遠寫出來的麽?
黎清伊記得那會兒她調侃了他一句:“莫遠哥這是遇到了哪個難以忘記的人了?沒追到手?”
那時候他看起來並沒有對這個問題有多抵觸,甚至麵部神情都溫柔了起來。
他平時笑得張揚妖冶,透著一些邪氣,按照穆岑夜的話來說,就是欠扁,但在其他小女生的眼裏,他那模樣是極有魅力的,一眼便教人小兔亂撞。
莫遠對她其實是相當用心溫和的了,但那隻是溫和,黎清伊清楚的記得,寫這些字的時候的莫遠,神情的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
他嘴角微勾,麵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低垂著眼睫,一雙眸子似盈盈水波,連眼角都透露出一些溫柔風情來。
那模樣,分明就是跌入愛情海了。
那時候她就確定,莫遠心裏跑進了一個人。
他有過很多女朋友,但真正進去他心裏的,就那麽一個。她更沒想到的是,這個跑進去的人,就這麽入住了下來,這個時間,很有可能是一輩子。
他隻漫不經心地回了她一句:“哪有什麽難以忘記的人?就是隨便寫寫,破壞公物向來就是我喜歡做的。”
盡管他隻是隨便寫字,但這種事估計也隻有他才會做,他還隻專注於在籃球上寫字。
她有問,為什麽隻在籃球上寫。
莫遠的回答是:“似乎很喜歡籃球。”
那時候她想,這句話的主語應該不是他。
黎清伊拿起一個籃球,狀似無意地問:“你很喜歡籃球?”
“曾經不喜歡,後來很喜歡。”
黎清伊眉梢微揚,“因為他喜歡?”
莫遠最喜歡的運動就是籃球,每次有什麽大球賽,他是必通宵看的,過去那些年裏沒有例外,現在就不知道了。
李卿佳似想起什麽,輕笑一聲,“嗯。”
她曾經為了不那麽刻意,在他打籃球的時候也跟著去打籃球。
她本命是足球,中學時期從來沒打過籃球。
一開始打的時候,她技術是真的爛,看到球朝自己砸就懵了。
有一回她真被砸到腦袋了,砸得她頭暈眼花,隻感覺眼前一片昏黑,連人的臉都看不大清楚。
她這一被砸弄出了挺大轟動,她估摸著他估計也看過來了,就硬生生忍著疼,手都沒抬一下,就朝著同伴笑了一下,“沒事。”
很多人會因為被籃球砸過而留下心理陰影,從而再也不敢接觸籃球了,但她仍然堅持。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在那之後,她打球的時候莫遠有在看她。
有時候她一回頭,似乎撞上了他的視線,但他沒什麽表情,隔得遠,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她還是在看別人。
她想,應該不是在看她。
誰不知道莫遠喜歡一個女孩子的時候,追那人會追得轟轟烈烈。
但他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
她有時候也在鬱悶,照著鏡子想,自己是不是長得不夠漂亮?可她和據說莫遠喜歡的人對比了好幾次,也不知道莫遠為什麽從來不正眼看她。
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當然,李卿佳自然不知道,那時候的莫遠,正眼看過很多人,卻不看她,但眼角的餘光卻隻始終追隨過她一個人。
自從她打球被砸之後,他打球就有些憂心,時不時擔心她又再被砸一回。
被籃球砸到的滋味他又不是沒經曆過,他還以為她會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大喊大叫,誰知道她就淡定地笑笑,跟沒事人一樣。
那時候,他已經有了一種,她不心疼自己,他替她心疼的感覺和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