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包養被包養？今晚驗驗貨！·三歲四人組
“小願，你這是怎麽了？”趙雙雙看著他比平時深邃不少的雙眼皮。
江願眨眨眼睛，唇角一勾，“我這樣不帥嗎？”
“帥！”趙雙雙肯定道：“你給化妝師省了不少功夫。”
今天是A市電影節，江願有兩個劇組的站台任務。
剛剛殺青的《深潭》和已經開始準備排擋的《俠之大者》，其實他們都沒想過深潭會這麽快殺青，實在是韓子封見過譚汶之後狀態大好，更不用石早的原型就是他，何重恩有什麽疑慮的地方也不用再擰巴了，很多東西自然而然也就通順了。
“你跟《深潭》劇組走紅毯，記住了？”齊魏不在，趙雙雙擔起半個經紀人的職責，給他捋著流程。
江願第一次紅毯自然要被千叮嚀萬囑咐，直到他開始打哈欠了，趙雙雙才把注意事項講完了，“如果要是記者問你什麽，不會回答的微笑就好。”
“好。”
到了下午，化妝師和服裝師就開始忙碌起來，江願化完妝就溜去找韓子封聊天，哥哥好像坐飛機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江願隻以為他是出差去另一城市，沒想過薑祈已經把所有的事情搞定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
韓子封還在化妝，江願好奇地看著和他風格截然不同的妝容，突然就聽見過來幫忙的何盈盈好奇道：“我上次沒注意，你的耳朵是不是受過傷？”
韓子封摸了摸左耳，笑笑不在意地解釋道：“小時候被打豁過。”
江願恍然，他記得深潭裏麵提到過石早被撿到的時候耳廓幾乎都他的生父扯豁口了，血肉模糊。
“然後你才打的耳洞？”
“恩。”韓子封這回笑意才侵染了眼底，那是他求譚汶給他打的，從撿到他開始，每年生日，一年一個。
譚汶問過他為什麽，他當時覺得有些矯情，沒說，抑或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這種感覺。
他想等幹爹出來後，他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了。
——我希望我身上所有的疼痛與歡欣都是你給我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江願怎麽可能猜不出來，剛想調侃他幾句，就被敲門的趙雙雙打斷了。
“雙雙？”
趙雙雙眉頭擰了起來，語氣凝重道：“小願，出事了。”
江願瞪大了眼睛，跟著她回到休息室，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抓住他的肩膀，語氣顫抖道：“薑…薑祈出事了？！”
“啊？”趙雙雙微微張著嘴，顯然沒有跟上他的邏輯，“不…不是啊。”
江願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呢。”
趙雙雙無語道：“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的事？”
“我有什麽事好出的？”江願茫然，“我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裏嗎？”
趙雙雙：“……”
“你！還！記！得！你！是！個！藝！人！嗎？！”
江願點頭，“怎麽了？電影出事了？”
趙雙雙頭疼，“你有點當藝人的自覺，網上有你的黑料了。”
“我？黑料？”江願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道：“我不是挺白的嗎？”
趙雙雙：“……”她總覺得她白操心了，心累。
“你自己看看吧。”趙雙雙把幾個帖子轉給他還有營銷號的微博。
江願看到幾個標題是一臉驚悚——
《818深潭裏有愛的兄弟CP》
《818火速躥紅新人的神秘背景》
《818新人上位搶角色的各種手段》
江願一目十行，他入行時間短，翻來覆去也不過就是那幾件事，很快就看完了。
“什麽感想？”趙雙雙心頭壓著火氣，突然爆出來，打得措手不及，沒有人操縱就見鬼了。
江願茫然地看著她，“我的名字叫818？為什麽？”
趙雙雙：“……”
等趙雙雙給江願解釋完相關的八卦術語後，江願總算明白了，再次仔細看了一遍，點了點頭，“我知道肯定有計劃性，但是未必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為什麽？”
江願攤手，“炒CP的人黑我有什麽好處？”
“但是，這時間點也太巧合了吧。”趙雙雙也想過這個問題。
“說不定…是內訌了呢。”江願挑挑眉。
趙雙雙瞬間被打開了新大門，反而有些歉疚，“抱歉啊，這些事可能得等師傅回來處理了。”她跟著江願四個多月了，這次臨走前，齊魏調侃式把她收為關門弟子了，趙雙雙自然高興地換了稱呼。
“沒事，被說說又不會被少塊肉。”江願翻過來安慰她道。
“你去哪？”趙雙雙趕緊拉住江願。
江願不解道：“我去找一下導演，給他說一下這件事。”
趙雙雙頭發都快炸了，“你以為這件事就完了？你今天絕對不能跟《深潭》劇組走紅毯了，記者一定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
“但是俠之大者……”江願有些為難，“其實差距不大，這裏也提到我頂替別人角色的事情。”
“頂替角色的事不是牽扯到衛昕嗎？”趙雙雙確實是想讓江願臨時換搭檔，這會兒正在跟主辦方溝通呢。
江願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衛昕的事還好說，導演可以出麵說，而且開機儀式的時候我就在了，也沒那麽好潑髒水，但是俠之大者，當時方奕莘連定妝照都公布了，因為醜聞才被換下來的。”
“我不想讓別人把這個再翻出來說。”俠之大者那邊，蘇騫已經因為身世的問題被卷到風口浪尖了，他不太想再讓媒體掀起一波狂瀾。
趙雙雙自然不知道內裏的那些東西，隻是繼續勸他，“我還是建議你不要跟盛明同時出現，炒CP這種事情，你們要真的關係好還行，若是不好，以後你回應他的互動，坐實了友好的關係，你不回他，你這邊反而落得高冷的印象。”趙雙雙挺頭疼，“再說盛明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隋映影業現在勢大，盛明又是隋映力捧的藝人。”
“隋映影業？”
“你不知道？”趙雙雙想了想，“盛明剛簽了隋映，估計等這次電影節結束，隋映就會為他造勢吧。”
江願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條短訊，“明月姐說緋聞不是他們安排的。”
趙雙雙歎氣，“你還是入行太短，這種事情牽扯的利益太多了，不是隋家大小姐一個人說得算的，就算現在不是，不代表隋映能借機牟利，再加上盛明的經紀人和衛昕的經紀人還是同門師兄弟呢，他們那個做派……隋小姐也未必能管得動。”
“更何況，我聽說隋乾最近似乎不太滿意隋明月。”趙雙雙小聲地說聽來的八卦。
江願大概也能猜得到，那天隋明月後來跟他說，她和羅礪在一起了，他就知道他們倆沒有那麽容易如願。
“要不我還是去找白導問問吧。”江願衡量再三也覺得趙雙雙說的有道理。
“行，那我也跟……”話音未落，趙雙雙像找到主心骨一樣看見來電提醒，“師傅！”
“雙雙！”齊魏那邊有點吵，“我剛下飛機，新聞我看了，你馬上通知主辦方，薑總也參加，安排江願跟他一起走紅毯。”
趙雙雙眨了眨眼，江願都被他盯毛了，“怎麽了，魏哥說什麽？”
“小願，我覺得你要得償所願了。”趙雙雙努力控製自己興奮的情緒，“師傅說，安排你跟薑總一起走紅毯。”
“薑祈？他回來了？！”江願嘴角咧出了大大的弧度，雖然他和趙雙雙想的不一樣，但真的是驚喜。
隨之而來的電話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寶貝？”
電話那頭傳來薑祈的聲音，江願的雀躍之情溢於言表，“你回來了？”
“恩，新聞的事你不用管，我安排人下去了。”
“沒關係啦。”江願哪裏能管得了那麽多，“你什麽時候回來？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成功的驅散了薑祈所有的疲憊，“好，我跟小願一起走紅毯好不好？”
“好。”
趙雙雙看著已經完全沉浸在甜蜜之中的江願，覺得被塞了一肚子的狗糧，不過也暗自祈禱這次風波就這樣過去。
***
“哥！”江願和薑祈是兩個方向，於是約在了一個位置碰麵，進了車的江願覺得自己滿心滿眼都是薑祈。
“咳咳。”齊魏清了清嗓子。
江願抬頭才發現旁邊坐了兩個人，“原大哥，魏哥。”
齊魏勾了勾手指，“你為什麽先跟他打招呼，後跟我打招呼？”
“哥哥，魏哥調戲我。”江願指控道。
“咳……”齊魏被嗆著了，“你就不能等我走了你再告狀？”
“哥哥教我不能背地裏說別人壞話。”江願一臉無辜。
齊魏：“……”哦，對，你是正大光明的。
薑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
結果有人不樂意了，“疼。”
齊魏：“……”
薑祈無奈，還不等他發話，江願就興高采烈道：“親親就不疼了。”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齊魏哼了哼，“你想讓誰親？我看看最新的八卦啊。”
本身薑祈沒打算在人多的時候動手的，聽到這話眼睛一眯掃向了齊魏，齊魏看著仿佛連體嬰兒用同一種警惕目光盯著他的兩兄弟，嘴角抽了抽，還打算回嘴，就被原漠阻止了。
“我又不是小孩了，別老拍我的頭。”齊魏嘟囔道。
江願在那頭小聲道：“隻有哥哥親親才管用。”
薑祈側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樣呢？”
江願嘴角一彎，梨渦都跑了出來，“還可以再親一親。”
原漠看著一臉沒眼看的齊魏，搖了搖頭，心想，還說不是小孩，捂著他的眼睛讓他不要打擾小別勝新婚的兩兄弟，湊到他的嘴邊輕聲道：“你說這麽多話嘴巴疼不疼？”
齊魏剛想把他的手拿下來說不疼的，溫熱的唇瓣就貼了上來，那人的舌頭可沒有外表這麽的冷冰冰，撬開齒貝企圖將他所有的呼吸都掠奪走……
“咳。”薑祈清了清嗓子。
原漠在他的嘴角輕輕舔了一下就結束了這個吻，齊魏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不樂意地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
薑祈露出和江願一個模子複刻出來的無辜笑容，“我們到了。”
薑祈一向公私分明，自然不會因為自己還在臉頰淺嚐輒止而下屬已經進階了的這種小事而不高興的。
隻能說戀愛中的人，幼稚起來也就隻剩下三歲了，哪怕已經三十了呢。
***
那篇新聞趙雙雙能看到，別人自然也能看到，都準備拍一拍傳說中的小新人，結果沒曾想一通照下來，兩個劇組哪個都沒有緋聞男主角的身影。
已經進場的衛昕挑了挑眉，旁邊一個人用嘲諷地語氣調侃道：“江願不是怕了吧？”
衛昕對著鏡頭報以完美的微笑，轉頭小聲道：“他以為他不出現就沒事了嗎？”
旁邊那人突然有些後怕，再次提醒自己寧願得罪君子也別得罪衛昕這種小人，還是得了勢的小人。
盛明的臉色很差，連帶著接受媒體采訪時，都沒了一貫的笑臉，尤其是當有人問道兄弟CP的時候，盛明幾乎都見自己拳頭的聲響了，他是沒想到會有人跟著同一時間放江願的黑料。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怕，在他這個劇組隻要他故意營造出幾個曖昧的動作和氣氛，明天他們估計就能搶占頭條了。如果在另一個劇組那就更好辦了，刻意避嫌有的時候比曖昧更有話題，他手裏有最初的那個流程圖，上麵白紙黑字寫著江願原定計劃是要跟他們一起走紅毯的。
但是江願卻哪個都沒去，讓盛明的拳頭打了一個空。
因為薑祈下飛機時已經晚了，所以舉辦方幹脆安排薑祈他們最後出場。
計劃之外的四個人一亮相，記者都震驚了，這…這是個什麽組合？
有人眼尖趕緊道：“薑氏娛樂的薑總，藝人總監齊總……”
“另一個是MOV的總裁，我記得叫原漠。”
“MOV？那不是北美的特效公司嗎？是打算進軍中國市場嗎？”
無人能解答這個問題，但是突然有人尖叫出聲，“天呐，你們看，走在薑總旁邊那個是不是就是江願？”
倒不是江願的識別度這麽低，畢竟他在三個小時之前剛登上熱門，隻不過沒有人想過他怎麽會跟這這幾個人走在一起。
“真的不公開？”薑祈低頭問他，順便讓他小心腳下的紅毯。
“不要啦，別人查到再說唄。”江願搖搖頭，之前他問過白澤，為什麽遲遲不公開他和邵墨琛的關係。白澤是這樣說的——
“拍到了我們自然會承認，但是現在就是拍到了也自動會有人幫我們編好理由。”白澤也有些無奈，“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自己公開呢？可能是我奢求太多，但我不希望我和墨琛公開之後得不到別人的祝福。”
“可是，得到祝福，真的可行嗎？”江願有些茫然，呆了這幾個月足夠讓他了解國內對於同性相戀的態度，尤其是這個什麽都被無限放大的圈子裏。
“其實有的時候粉絲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粉絲嗎？”江願還是不太明白。
白澤隨機給他找了幾個CP的案例，有男女的，也有男男女女的。
江願研究了半天，第二天問了白澤一個問題，“你說，我能不能讓他們萌上兄弟CP？”
白澤：“……”究竟是哪個混蛋口口聲聲說自己弟弟對他完全沒有意思的？！
……
基於這個原因，江願的直覺告訴他，現在不是公開他們兄弟關係的時機，他不會刻意隱瞞，卻也不會主動公開。薑祈哪裏知道他肚子裏的彎彎道道，隻當他嫌麻煩，“可是我不喜歡你被他們隨便寫。”
江願偏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金主大人，你可是包養了我的，這些都要麻煩你了。”
薑祈哭笑不得看著他甜蜜的小混蛋，歎息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被包養都要做哪些事呀。”
江願看著鏡頭似乎都在關注原漠和齊魏，突然貼著他的耳朵小聲道：“那…哥哥今晚要不要驗驗貨？”
薑祈：“……”到底誰把他小天使一樣的弟弟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