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太軟？甜化了！·沒有人能比小願更重要了
江願定住了，他的鼻腔滿是薑祈的味道，耳朵的溫度蹭的就躥了上去。
“……我吃醋了。”薑祈眯著眼睛，握著江願的手腕。
“哥哥？”江願晃了晃手，“你喝醉了？”
薑祈搖搖頭。
江願眨眨眼，這樣他就放心了，喝醉的人通常都說自己沒有喝醉。
“你吃誰的醋了？”江願美滋滋地問道。
“隋…明月……”薑祈把江願反壓在駕駛位上，“你喜歡她？”
“不是哥哥喜歡她嗎？”江願委屈到了極點，若不是他知道他要結婚的消息，又怎麽會不顧一切地追過來呢。
薑祈搖頭，綿長的呼氣帶著酒香，籠罩在江願身上，“我不喜歡她。”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江願也發現了問題的症結，搖了搖頭，“哥哥不喜歡她，但是還是會跟他結婚對不對？至少哥哥之前是這樣打算的。”
薑祈用拇指摩挲著他的眼角，江願知道自己沒有哭，但是帶著薄繭的指肚卻讓他的眼角泛起了熱度。
“我總是要結婚的，不跟她還會有別人的……”薑祈的聲音溫柔至極，可極致的溫柔下卻是沒有退路的絕望。
“小願，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挑一個你不喜歡的人結婚的。”
“你也要保證……”薑祈的目光被黑暗吞沒了，聲音帶著哀求和絕望，“你要找一個你真心實意愛著的人，也用同樣心意對你的人結婚，好嗎？”
江願怔愣地點了點頭，想說些什麽，嗓子卻像是被海水梗塞住了，冰冷而苦澀。
他在外人麵前的舉動本意是不讓別人誤會坐實薑祈和隋明月的緋聞，是不是讓薑祈誤會了什麽？
“我不喜歡隋明月，不，我不喜歡其他人，我喜歡哥哥。”
薑祈笑了，把頭埋在江願的頸邊，鼻尖抵著他側頸的小紅痣，在夜幕的薄紗下影影綽綽，“恩，我知道，我也喜歡小願啊，沒有人能比小願更重要了。”
不一樣的。江願半背半扶薑祈下了車，夜風襲人，他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趕走了覬覦他大寶貝的人，總是有一天還有別人。這次幸好是隋明月無意，若換成一個有心人呢？
真的好冷，冷得他打從下了飛機後見到薑祈之後一直亢奮的神經都冷卻了下來。是啊，他想要的愛情從來不是撒撒嬌，裝裝傻，吃吃醋或者是再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就能獲得的。其實對於他們來說名義上轉變身份真的不難，但是以他和薑祈中間永遠不可能被忽視的親情紐帶而言，有些問題不解決，依然是後患無窮。
他知道薑祈打小寵他，疼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裏。
他也承認他利用了這一點，他知道從一開始這場博弈薑祈就是輸的，輸在了他狠不下心腸。無論是休學也好，簽約也好，未婚妻的事情也好。
可是，這是你希望看見的嗎？江願問著自己。薑祈額上的碎發散落在他的頸邊，平時沉穩中帶著淩厲的人此刻卸下了全幅武裝，領口的紐扣解了開來，露出了鎖骨間脆弱的凹陷。
對不起。
江願把人扶上了床，用毛巾輕輕擦拭著他的臉。哥哥，我還是喜歡你，不，我愛你，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想過一輩子的喜歡，除非你不喜歡我，不然我還是不會讓你和別人結婚的，但是我不會再用這種方式了。
他把自己洗幹淨塞進了薑祈的床上，雖然不舍得還是另外找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好，念念不舍地把目光從薑祈臉上收了回來。
我的大寶貝，晚安。
至於半夜會不自覺悄悄地滾進薑祈的懷裏？
大概是源於一種神秘的引力吧。
天知道呢。
***
楚燕很不適應，她不知道她的大Boss適不適應，江願不再緊迫盯人了，雖然中午飯和晚餐還是會一起吃。
但是他現在已經開始跟楚燕核對時間了，如果薑祈有應酬，他就自己找朋友吃飯了。
楚燕是鬆了一口氣，之前神經崩得太緊，生怕這位小新人鬧出什麽狀況，現在這種情況，應該算是好事吧？她模糊地想道。
薑祈倒真沒有想太多，他覺得之前小願初來乍到黏著他很正常，但是他畢竟大了，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社交圈，薑祈雖然偶爾心裏泛泛酸，卻也安心不少。
大概這是每個老父親把兒子養大的必經的心理曆程。
薑祈這樣安慰自己。
若是薑牧雲知道肯定會板著臉拍桌子，“就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老子才沒有！”
***
“這兩個劇本是我覺得比較適合你的。”齊魏推了兩個劇本給他。
“我看看。”江願給他斟了一杯茶，邊吃邊看。
齊魏也是愈發捉摸不透這兩兄弟了，但是本能告訴他，千萬別摻和，千萬躲得遠遠的。
“這個吧。”江願指了指右邊的劇本。
“你確定？”齊魏有些詫異，“這個是電視劇，而且這個本子你要爭男一有點困難，據說已經內定了衛昕。”他開始思索能不能把江願推上去，隻是衛昕已經有個粉絲基礎，而江願是徹頭徹尾的新人，還真不好辦。
江願擺擺手，“我又不爭男一，我覺得裏麵那個設計宅挺好的。”
“男三號？你確定？”江願點的那個本子是薑氏出品的都市輕喜劇，類似於小品劇，兩集一個主題，邊拍邊播，劇情就是裏麵男男女女鬧出的愛情、友情、親情的各種小故事。
故而這裏麵的男三不僅不止一個，而且和男一男二比起來，戲份已經少得可憐了。
江願無所謂道：“角色我挺喜歡的，我又沒演技又沒經驗又沒粉絲，讓我演男主，估計…會毀。”
齊魏：“……”江願誠實的讓他無言以對。
“魏哥你也知道的，我目的也不是想大紅大紫。”江願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顯得很乖巧。
齊魏：“……”瑟瑟發抖JPG.我不知道啊，小少爺，求求你告訴我你到底啥目的？
“魏哥，你就當帶一個普通的藝人吧，別的我做不到，不給我哥添麻煩我還是做得到的。”
齊魏嚴肅地看了他幾眼，找回了工作的模式，“成，我拿你當普通藝人，你也拿我當普通經紀人。不用總想著添不添麻煩那套，哪個藝人不去跟經紀人提角色的？如果你看中什麽戲什麽角色，跟我說，我會找你能駕馭得了的，真要到了試戲還是靠你自己。”
“好。”
一頓飯吃得挺和諧，敲定了之後的劇本和發展路線，兩人之間微妙懸空的關係這才穩穩地落了地。
“魏哥，電視劇在哪裏拍？”
“這都沒試戲，就想著拍戲了？”
江願笑嘻嘻地繼續追問。
齊魏想了想那個角色，覺得江願拿下來應該問題不大，“就在薑氏拍，怎麽？想去影視城玩？”
江願頓時高興了，拉開車門跳下了車，“不，我比較想在薑氏玩。”
齊魏：“……”能不能先透個風，您要玩誰？
***
韓：我？
Ian：我覺得劇本不錯，我們一起去試試？今天苗老師不也提過嗎。
韓：唔，好。
Ian：不過，衛昕應該是男主角。
韓：無所謂，他估計也沒空理我們。
Ian：讓我們一起擁抱新生活.JPG
韓：……
Ian：朋友，幹下這杯酒.JPG
韓：……
Ian：讓我們開始唱一首讚美的歌.JPG
韓：薑總不在家？
Ian：吃飯去了還沒回來。
韓：你要不改個名字吧，讓別人一眼知道你是誰的。
Ian：哦，你等等。
聰明伶俐的江小願：好了。
韓：……
聰明伶俐的江小願：？？？
韓：我還是去睡覺比較好。
聰明伶俐的江小願：好，晚安，祝幸福。
韓：……！！！這個詞不要隨便用！！！
聰明伶俐的江小願：對不起，打錯字了。
聰明伶俐的江小願：祝性福。
韓：……你有本事就給薑總發啊。
聰明伶俐的江小願：可是我慫。
……
韓子封看著手機無語凝噎，關燈，睡覺，明天是周末沒有課，他還要早起去郊區呢……
***
第二天起床，江願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歎氣，薑祈這個周末還要加班，其實也是，哥哥這麽優秀，自然也是因為付出的努力足夠多。
小迷弟·江願對此既是心疼又是與有榮焉。
“雙雙姐，早啊。”
“小願？”趙雙雙還沒徹底清醒，含糊道：“寶寶才三歲，才不是姐。”
有求於人的江願從善如流道：“雙雙，求你幫我一個忙。”
……
“誒？！你要做飯？”
“姐請你出去吃啊。”趙雙雙翻出了美食地圖。
江願摸摸鼻子，“恩，我做給別人吃。”
趙雙雙：“…可以啊，江小願，魏哥不知道吧？放心，我會保密的。”
江願望天，其實他還真知道。
“你想做什麽？”
“恩，你會做糯米紅棗嗎？”
“我會啊，我家裏經常做。可是，江小願你要挑戰這麽高難度的菜嗎？還不如直接去外麵吃呢。”
江願一再堅持，最後把方子從趙雙雙手上要了過來，趙雙雙不放心地叮囑了他容易出錯的地方，才把電話放下來，兩人順便約了今天的下午茶。
江願不僅問了她，還搜了搜網上的食譜，綜合出了一份菜譜，至少弄清楚了糖少許是多少，突然看見一個好聽的別名，“心太軟…也挺合適的嘛。”
這道菜不難可是費工夫，泡棗瀝幹，去棗核，揉麵，塞糯米，調糖漿，因為手生幾乎耗盡了他一個上午的時間。江願西餐做得不錯，但是中餐實在是不太拿得上台麵，最後放棄了炒菜，做了一道他拿手的沙拉蔬菜和肉醬土豆泥，再加上從媽媽那裏問來的湯，裝好米飯，拿出剛蒸好的糯米紅棗。
江願把三菜一湯裝在了漂亮的便當盒裏，齊活了。
***
“楚燕姐，忙嗎？辛苦啦。”江願拎了一大袋零食給她。
楚燕看著嘴上跟抹了蜜一樣的江願，忍不住也笑了，“也不知道你以後要禍害多少女孩子。”
江願認真地說，“我有心上人了。”
楚燕：“……”這狗糧她吃還不行嗎？心上人這種感覺老一輩才會說的詞，從江願嘴裏蹦出來，竟然意外的讓人覺得踏實和暖心。
“薑總呢？”
“還在開會，要不你等等？反正他們的外賣也快到了。”
“不用了，你到時候幫我把飯盒送進去吧。”江願有點失望，雖然不想打擾薑祈，可是一個早上沒見到哥哥他不開心啊，眼珠轉了轉，突然給了楚燕一個巨大的微笑，“楚燕姐，我幫你送咖啡進去吧。”
“……誒？”
……
江願問清楚人數，穩穩地端了一個餐盤的咖啡進了會議室，他高中時在咖啡店打過工，這個他熟悉。
裏麵議論得正是熱火朝天，江願輕手輕腳地進去，誰都沒有把目光施舍給他。
有人看見他在自己手邊放下咖啡，分神衝他點了點頭，心中還在奇怪這是秘書室新來的實習生？長得倒挺清秀好看的，不考慮當藝人？
齊魏是順手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才看清楚江願的臉的，一口咖啡差點嗆在嗓子眼裏。
江願食指按了按唇，示意別驚動正背對他們剖析著合作方案的薑祈，臨走前還多看了幾眼哥哥的背影，好蘇。
“你這是怎麽了？”楚燕看著捧著臉出來的江願忍不住逗他。
“從零格關機Biu~到滿格開機。”
楚燕：“……”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意思是江願看了幾眼Boss就充滿電了？！她突然覺得今天中午可以省下一頓飯了。
真是……好撐。
輪到別人說報告了，薑祈回到位置上喝了一口咖啡，熟悉的口感讓他怔了幾秒鍾。
齊魏清了清嗓子，“別看了，你的貼心小棉襖給你送的。”
“小願來了？”
“喏，我們借你的光也混上了一杯咖啡喝。”
薑祈嘴角噙笑又喝了一口咖啡，周身的氣息都暖了不少，看了一眼齊魏的杯子，眼底笑意更深了幾分。
是是是，你有拉花，我們沒有。齊魏望天，不過江小願你拉什麽花色不好，偏要拉一個桃子圖案，又不是不知道薑祈不愛吃桃子。
這頓工作餐遲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始，楚燕把保溫便當盒放在薑祈麵前，成功地吸引了一群高層的目光。
“楚秘你也太偏心了吧？我們怎麽沒有？”其他人苦逼地看著自己的盒飯，又看了看薑祈已經打開的飯盒，色香味俱全，香氣和外賣的味精的香味完全不同，格外能引起人的食欲。
薑祈又怎麽會不知道是誰的手筆，問楚燕，“他走了？”
楚燕點點頭，“他說他約了人吃飯，讓我叮囑您注意休息。”然後又對其他人攤手以示無辜，“可不是我準備的，我可沒有這樣的好手藝。”
薑祈夾起了一個糯米紅棗，桂花糖漿裹著紅棗和糯米的香氣一路甜到了他的心窩裏。
他知道江願為什麽會做這個，小時候，他們的奶奶會做給他們小一輩的吃，不同於薑爺爺的嚴肅，薑奶奶連皺紋都帶著慈藹，“多吃點甜的，再苦也就不苦了。”
隻是薑奶奶去世後，再也沒有人會做了，連許婉都做不好這個，阿姨倒是會，但卻做不出來家的味道。
“心太軟？”這幫都是飯店的常客，自然叫得出菜名，忍不住以下犯上開起了薑祈的玩笑，“Boss，你這是有人疼了啊。”
薑祈又吃了一口，心太軟嗎？果然很軟，就像他的小江願，軟軟的，甜化了他的一顆心。
齊魏：“……”這年頭秀恩愛算什麽？秀弟弟才可怕。他已經不想去探究之前還在言辭犀利的薑祈此時腦內究竟開始用多少詞語瘋狂地誇他的寶貝弟弟了。完！全！不！想！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有沒有發現弟弟要幹什麽嗎？
攪完局開始要認認真真地追求哥哥了。=v=
江願：你才桃子圖案，你才桃子圖案！！！果然單身狗！！！
齊魏：……
這章也特別粗長，本來寫開頭以為這章要虐了，結果……
寫到最後甜得我牙疼。
啊，我真是沒有骨氣的甜餅作者。【自我放棄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