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醋壇子？氣死人！·扮豬吃老虎
溜之大吉的江願興高采烈地進了教室，坐到位置上和韓子封閑扯了幾句。
“江願。”韓子封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你是不是貼了雙眼皮貼。”
江願眨眨眼，覺得眼皮還有些酸澀，用手機當鏡子照。
韓子封趕緊安慰他，“貼得挺好，不明顯，我就是好奇。”
江願哭笑不得地把眼皮巴拉給他看。
“你還有這種技能？”韓子封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江願眼睛很大，但是雙眼皮窄而薄，平常就是清爽幹淨的小帥哥，可這會兒雙眼皮深邃起來，加上他筆挺的鼻梁，顯得格外的異域風情。
江願支吾了一下，“昨晚喝水喝多了。”哭鼻子這種丟臉的事情還是不要往外說了吧。
“那我今天也試試。”韓子封摸了摸下巴。
江願：“……”趕緊拉住韓子封小聲道：“那什麽，我昨天哭了，所以眼皮腫了。”
“出什麽事了嗎？”
“沒。”江願摸了摸鼻子，“就是吵架了。”
韓子封指了指樓上。
江願點頭。
韓子封聲音也壓得很低，“正常的，我以前也經常跟我幹爹吵架的。”
江願搖搖頭，“他又不是我幹爹。”
“關係差不多的。”韓子封突然想到又解釋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幹爹，隻不過年齡差沒親父子那麽大，雖然…我們是那種關係，但是不是現在說的那些亂七八糟幹爹啊。”
江願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幹爹不就是契爹嗎？還有別的幹爹嗎？”
韓子封：“……”得，他忘了江願估計壓根不知道幹爹現在引申的含義了。
苗冉已經站在講台上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話頭。
韓子封尋思著找個機會給江願科普一下這些東西，萬一哪天碰上媒體說錯話就不好了。
按說，韓子封也是性格冷的，但是大概是江願看上去太無害，再加上坦率的性格，兩個人竟然交上了朋友。
剛開始韓子封知道他跟薑祈的關係不一般，還想過遠離他的。隻不過江願當他晚上就加了他微信，幾個表情包嗖嗖地發了幾輪，韓子封也繃不住了。隻不過，江願每次都發老幹部表情包，讓他覺得江願這人也挺逗的。
***
江願不知道他今天的歐洲大平行也惹來了不少禍端，班上的同學私底下悉悉索索地議論道——
“受不了，他也太虛榮了吧？”
“反正我是受不了男生貼雙眼皮貼。”
“嘖，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怎麽說？”
“我覺得他肯定提前知道今天上課考試的內容了。”
“對哦，番邦王子，按說也輪不到他做主角的吧？誒誒，你們看衛昕的臉色。”
“別亂瞄了，人家最近風頭正勁呢。”
……
“有人在看你？”
剛結束完即興演出的江願還在琢磨呢，聞言順著韓子封指的方向看過去。
“誰啊？”
“衛昕啊，你不知道？”
江願搖搖頭，韓子封聳了聳肩，“目前跟我們同期的人裏麵，風頭最盛的唄。那部IP改編邊播邊拍的偶像劇的男主角。”
“你不喜歡他？”江願關心道。
韓子封也笑了，“江小願，你有時候這樣冷不丁地來一下正經挺嚇人的，扮豬吃老虎啊。”
“豬能吃得下老虎？”江願眼睛亮晶晶的，“什麽品種的豬？好吃嗎？！”
“……”韓子封艱難地解釋道：“跟真人不露相是一個意思。”
江願恍然大悟，有些遺憾地砸吧砸吧嘴，“可惜了，如果真有這樣的豬，味道一定很好吃。”
韓子封：“……”你不就是嗎？
***
“小願？不舒服？”薑祈摸了摸他的額頭，冷不丁就被江願捏住了手指尖。
“這位美人兒，膚如凝脂，貌若芙蓉，九重仙女失玉瑤，琢成紅玉芊芊指。”江願還順勢在薑祈下巴上摸了一把，“美人兒，跟了本公子，包你……”
忍不可忍，無需再忍。
薑祈一把把江願扯到懷裏，江願先是驚喜，驚喜之後有種不妙的感覺，這個姿勢……他似乎有點熟悉。
下一秒，某人的手掌就拍在了江願的屁股上。
“嗷——你打我！”江願可委屈了，昨天讓他哭，今天就開始開始了全武行，哥哥怎麽能這樣……
“還調戲哥哥嗎？”薑祈哪裏舍得用力，不過就是重重拿起，輕輕落下，江願這個小壞蛋，活像他真用力了一樣。
“我哪有在調戲哥哥，我調戲的是美人兒！”江願義正言辭地反駁。
“嗷——”薑祈手起刀落，又是一下。
江願委屈地吸吸鼻子。
薑祈好笑地把他扶起來，“這麽委屈？”
江願點點頭。
薑祈摸了把江願滑溜溜的臉蛋，“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江願一愣，突然臉紅了，對著薑祈咧嘴笑了一下。
薑祈喉頭滾了滾，“行了，鬧完了就去挑挑想吃什麽？”
江願不解地從薑祈的身上爬起來，不樂意了，“哥，我哪有在鬧，你看這是我們老師給我們留的作業。要找人對戲的，可是我又不跟別人住在一起，難不成我去找韓子封……”
“我跟你對戲。”薑祈當機立斷道。
江願忍笑，眯著笑眼湊過去，“噯，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薑祈想把這個神氣的小東西揉吧揉吧塞口袋裏，不讓他去禍害人，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恩，今天是想吃醋了，糖醋排骨，糖醋裏脊，糖醋魚，再來一個醋溜土豆絲，去叫外賣吧。”
江願聽的都覺得胃酸過多，趕緊拒絕，“我說的不是那個吃醋。”
薑祈一臉無辜，“你這個小醋壇子，那就再跟店家說，外賣一瓶山西老陳醋，你要是想要鎮江香醋也可以。”
江願扁嘴。
“小願難道是想喝蘋果醋嗎？也挺好喝的。”薑祈誠摯地推薦。
江願舉手投降，暗戳戳地想，他跟他哥的段數大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殊不知別人在麵對江願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想法。
吃了午餐，蹭了午覺，江願離開辦公室時接收到了楚燕敬佩的目光。
“楚燕姐，怎麽了？”
“小願身體素質挺好的？看你這麽瘦。”
“還可以，小時候生病比較多，免疫力稍微有一點點低。”江願多聊了幾句，成功地拉近了兩人聊天的距離。
楚燕最後有意無意地透露了幾句，最近隋映總裁的千金經常打電話過來。
江願腦中警鈴大作，表情倒是控製住了，就是婉轉地多打聽了幾句。
他不知道此時楚燕的腦內已經開始擔心，這個傻乎乎的男孩究竟能不能把大Boss的心拴住了。
江願離開後，薑祈打算去會議室時也成功地收獲了楚燕微妙的目光。
薑祈不解，抽出半分心思想了想，他的秘書確實也該漲工資了。
其實楚燕想說的隻是，您二位玩的真大，又是拍打又是調教，江小願都嚎成那樣了，Boss還能下得去手，真不愧是商場上有名的冷麵狐狸。
***
江願剛進教室，就發現一群人圍在了一起。
他一來，其他人不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
在他的位置上，韓子封和一個青年正在對峙著。
“這是怎麽了？不上課嗎？”
“你好，我是衛昕。”衛昕下巴微揚，語氣倨傲，卻偏偏掛謙遜的笑容，格外的討人嫌。
江願點點頭，“你好。我叫江願。”
“這是我的座位。”衛昕敲了敲桌板。
江願突然想起第一天來的時候其他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好笑，又不是小學生了，這幾天教室不停換座位的也不是沒有，至於嗎？
韓子封剛要說什麽。
江願就把他的包也拎起來了。
“你幹嘛？”韓子封睜大了眼睛。
“換座位啊。”江願笑了笑，“我最近視力不太好，剛想換去前排，我們不是同桌嗎？陪我一起坐吧。”
一陣噓聲，周圍的人失望地散了，他們想象中的畫麵完全沒有上演。
“你就這樣讓他欺負？”
韓子封的性格大概就像他的頭發絲一樣，硬邦邦的。
“你看看他的表情。你說，誰在欺負誰？”
韓子封偷瞄了一眼，發現江願沒說錯，此刻衛昕抿著唇，滿臉陰沉，就像一個蓄勢已久的拳頭一拳落了空。
隻不過，江小願同學對中國文化還是了解的太少，他不知道有一個成語叫得寸進尺，有一個典故叫得隴望蜀，有一句俗語叫蹬鼻子上臉。
***
“你知不知道，薑總快要結婚了？”
“好像是和隋映的千金吧？”
“對對對，別說那個女的身材真好，長的也漂亮。”
“你就別想了。”
“我哪有想，那你說薑總以前那些……”
江願的耳朵噌的就豎了起來，就聽到身後嘀嘀咕咕地在說，哪個哪個小姐，哪個哪個男演員，哪個哪個女明星。
心中一個個否定了，開玩笑他哥鬧過的緋聞他比他們清楚的多了，他有滿滿一個文件袋的檔案。
“所以啊，什麽情人啊，都是上不得台麵的，玩玩也就算了，還這麽傲氣，等他被甩也不知道要哭的多難看。”
韓子封皺了皺眉頭，回頭對著身後兩個同學說道：“你們少談論不著邊際的事情。”
那人反而幸災樂禍道：“這會兒隋家千金來探班了，可不是什麽緋聞，估計就是想讓某些牛鬼蛇神離未婚夫遠一點吧？”
江願噌地一下起了身，不遠處的衛昕嘴角挑了挑，看來傳聞是真的咯。那可就有趣了，再喜歡的小情人，鬧到自己未婚妻麵前也不知道薑總能不能受得了，更何況還是上不得台麵的男情人。
……
總裁辦公室
“薑總在裏麵見客戶，你在外麵等一下吧。”楚燕著急地勸阻道。
江願麵無表情，一字一頓地問，“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