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顧子文以無恥震驚眾人之後，顧善撫著額思考了好一會兒他對顧子文的教育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才會教出這麽一個厚臉皮。未果，畢竟顧善覺得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包括養孩子的方式。
無力的坐回椅子，顧善也懶得再裝腔作勢，反正顧子文會拆他的台。毫無形象的一口喝完了一杯茶，顧善垮著臉看了一眼神情呆滯、欲哭無淚的淩汐，心裏居然升起了一絲對他的歉意，攤上這麽個無賴真是辛苦了。
這麽想著顧善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忙著安慰淩汐的顧子文，心裏堅定不移的認定一定是他貪戀人家的美色死纏爛打才讓淩汐同意和他在一起。一想到淩汐的身份顧善就覺得頭疼，忍不住在心底狠狠的罵了顧子文一頓。
媽蛋，你個混小子，盡給你老子惹麻煩！
罵歸罵，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誰不知道他顧善最護短。看顧子文對淩汐的態度恐怕不是玩玩而已，他是真的動了心，這樣一來在整件事中淩汐的角色就很重要了。
禦劍山莊被盜一事依現有的證據來看魔教的嫌疑最大，但是淩汐作為教主敢直接登白雲宗的門，想必是要證明此事與魔教無關。
可有沒有關聯不是憑嘴說說，而是要拿證據說話，沒有切切實實的證據魔教怎麽證明此事是他們背了黑鍋？
淩汐的身份實在太過敏感，顧子文和他扯上關係怎麽都討不了好，一不小心他的前途將被毀的幹幹淨淨。
顧子文是一往情深的紮下去了，淩汐呢？如果淩汐在利用顧子文，那絕對不能饒了他，如果他真的是無辜的……
顧善摩挲著下巴，有些無奈，徒弟看上的人勉強也算自己人吧，就算對這人選實在是不滿意，他這既當師傅又當爹的也得罩著不是。
“淩教主。”
“嗯？！”突然被顧善點名的淩汐一驚，瞪大了勾人的鳳眸直愣愣的看向顧善，麵上竟帶了難得的稚氣。
顧善看著淩汐瞪得圓溜溜的眼睛，配上豔若桃李的五官當真是被萌的肝顫，暗中掐了自己好幾把才按耐住上前去在他腦袋上揉兩把的衝動，再次開口不知不覺間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正道畢竟不是我白雲宗一家之言，現在大家都認為禦劍山莊失竊之事是魔教中人的手筆，即使我們願意相信你其他人也不會信的，若要澄清，還是要找出對你們有利的證據才是啊。”
見顧善的態度還算友善，淩汐的緊張也減輕了不少，整理了神色道：“我已經傳信回教裏，讓他們派些人來，到時候隻要大家當麵對質就好。”
“那就好說，到時若有人故意刁難，老夫幫你斡旋就是。”
“謝謝顧宗主，宗主放心，我魔教絕無攪亂天下的想法。”
“這樣就好。”
“對了師傅，還沒來得及向您介紹，這位姑娘是禦劍山莊的大小姐，這是清虛道長和他的徒弟望歸，您應該認識的。”
清虛是顧善的故人，這次果斷被他忽略了，此時顧善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蘇澗粼身上。這姑娘居然是禦劍山莊的大小姐？看她和其他人的關係，想必淩汐本人真的是無辜的。
要是有她的證明，就算這事真的和魔教有關係，至少也能把淩汐摘出去，就怕有挑事的人煽風點火讓大家以為是蘇澗粼勾結魔教的人監守自盜，那時可就麻煩了。
蘇澗粼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難得見到顧善這種地位的人，被他注視著隻覺得雙腿有些打顫，幸好姑娘本來就是個膽兒大的，倒勉強能穩得住，哆嗦著向顧善行了一禮。
“小女蘇澗粼，見過顧宗主。”
“嗬嗬，蘇小姐不必多禮。”
其實顧善對上蘇澗粼還是有些尷尬的，剛剛誤以為她是自家徒媳，誰知居然是失主。
“顧宗主，我家秘籍丟失之日淩汐絕對不在薊州，您一定不要誤會他。”
顧善露出一個慈祥和善的笑容，安撫道：“放心吧，隻要淩教主真的與此事無關，我等一定還魔教清白。”
蘇澗粼聞言綻出一個驚喜的笑，真心實意的向顧善道謝：“那晚輩就在此先行謝過顧宗主了。”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顧善依舊和善的笑著，心裏卻想著沒想到這魔教的小子還蠻會收買人心？“小遠你先安排一下淩教主和蘇小姐的住處，然後過來一趟，我呢就先和清虛道長敘敘舊。”
“好。”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顧子文和顧善的關係極好，當下也不多拘禮，牽著淩汐領著蘇澗粼就往客房走去。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剛才多謝你替淩汐說話。”
“我那不是擔心你師父拆散你們嗎，哎呀，剛剛可嚇死我了，你們要請我吃飯。”
“行啊，地方隨你挑。”
……
所以說，在你們眼裏老夫究竟是個什麽角色？
顧善嘴角抽搐著收回注意力，將目光放在一直充當人肉背景的清虛師徒身上。
“你和我徒弟是怎麽搞一塊去了？”
清虛不客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滿道：“哎呀呀，你這什麽用詞，什麽叫搞？我們明明就是朋友間的交情。”
顧善也不客氣，“忘年交吧。”
清虛沉默了一會兒，有點炸毛的趨勢。自從和望歸在一起之後他就很介意自己比望歸大二十歲這件事，每天滿腦子都是怎麽讓自己的年紀看起來小一點，好歹在外人眼裏要讓他和望歸看起來像是兄弟而不是父子。結果這個老家夥居然特地來揭他傷疤，簡直不能忍。
冷靜，冷靜，他是來看戲.……不，是來幫忙的，不是來砸場子的。
清虛氣呼呼的牽著望歸大搖大擺的坐下，那姿態完全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
顧善本來還覺得有些好笑，這麽多年清虛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每次和人打嘴炮都輸，但是笑意在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時收斂得幹幹淨淨，扭曲的笑容掛在僵硬的臉上顯得頗為滑稽，不會吧……
顧善覺得腦子裏有兩個人在打架，一個在努力的說服自己：剛剛清虛是為了領著望歸才牽他的手，這不剛坐下就鬆開了嘛，他們是純潔的師徒關係。
另一個則大聲反駁：師徒會牽手嗎？何況望歸已經是個成年男人，怎麽也不該和師傅手牽手才是，除非……
腦子了閃現過顧子文和淩汐牽手的畫麵，顧善覺得一天之內受到太多驚嚇，幸好他有顆頑強的心髒不然早就一命嗚呼了。
顧善苦著臉糾結良久，既好奇他們的關係又擔心是自己誤會了，混亂之下索性還是直接問了出來：“你們兩個.……”
清虛抬起頭瞥他一眼，這是看出來了？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證實了他的想法：“嗯，在一起了。”
顧善沒想到清虛這麽坦然，頓時覺得心跳過速，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出不來，心情萬分複雜，現在斷袖都斷的這麽囂張嗎？還是說他們真的解釋了什麽叫“人以群分”？五個人四個斷袖簡直不要太匪夷所思好嗎。
望望清虛無所謂的臉，再看看望歸飛上臉頰的紅霞，顧善感慨道：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喪心病狂到拐帶自家徒弟，真是“變態”啊。
顧善默默的在心底給清虛貼上了個“禽獸師傅”的標簽。
幸好清虛不知情.……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碼完已經十二點多了幹脆就沒更，今天一早被迫起床參加校運動會開幕式，困的不行.……不過滿操場都是小姐姐的大白腿還是很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