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
深夜三點的闌色酒吧仍舊燈火通明。
“維祈哥哥,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姚文馨將肖維祈伸向酒杯的右手抱住,見他又伸左手,同樣抱住。“維祈哥哥,你再這麽喝下去身體會扛不住的!”
“滾開。”
肖維祈的瞥姚文馨一眼,語氣冷得怕人。
如果不是他還記得姚文馨救過自己,他早就叫人把姚文馨給扔出去了。
見姚文馨仍舊是抱著自己不撒手,肖維祈徹底煩了,將自己的手從姚文馨的懷裏抽離出來,踉蹌地直接坐去了吧台,手指微抬正打算向服務生要酒,而斜刺裏又有一隻手伸過來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討厭這個動作,包括姚文馨在內。
“滾開。”
肩上那手的主人卻沒有半點覺悟,還用力一攬,將肖維祈整個兒肩都給箍住。
“肖大總裁這是借酒消愁麽?”
白天凱趕在肖維祈發怒之前,先一步賠上了笑臉。然後將一杯溫開水推送到肖維祈麵前,“正宗1982年的白開水,夠不夠兄弟?”
肖維祈乜斜他一眼,並不說話。
“好了好了,我的肖大總裁,你這還真是為情所傷不成?”
白天凱雖然前兩天才剛剛回國,但鬧得滿城皆知的肖大總裁離婚一事他也不可能沒聽說。更何況,三年多前,任卿寧嫁給肖維祈這件事上他也有做推手。
當時的他剛剛大學畢業,被父親安排進自家的報社做實習記者,才上崗不到七天就拍到肖大總裁跟任氏千金的開房照片。第一手的資料總是賣得很火。
他當然也跟著拿了不少提成。
事後肖維祈找了報社的麻煩,也找了他私人的,總歸算是不打不相識。
白天凱撞撞肖維祈的肩,揶揄道:“反正你不是不喜歡嫂子麽?剛好現在單身了,要什麽姑娘沒有,你說你想要個什麽樣的,胸大的?腰細的?屁股肥的?還是說,清純一點?妖嬈一點?兄弟我既然遇上了,一準給你安排滿意了。”
“滾。”
肖維祈將玻璃杯掃落在地,砰的一聲脆響卻沒能趕走白天凱。
他自己撐著額頭,將臉埋在掌心裏,反倒是醉了。
他明明想要忘掉這一切,忘掉任卿寧那個惡毒的女人,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白天凱要出現在他視野範圍內礙他的眼?
但凡是所有跟任卿寧有關係的人跟物,都能輕易撩撥起他脆弱的神經。
這不是他的錯。
錯的是任卿寧,是跟任卿寧有關的所有人!
他起身抓住白天凱的衣領,問他:“你說任卿寧怎麽可以那麽惡毒?主動爬上我的床,現在還又裝作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離開,你說,這世道是怎麽了?白天凱,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說啊!”
白天凱將眼簾垂下,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當年的那場意外,作為實習記者的他或許不知道真相,當作為海城日報的少公子,他當然知道雇傭了這一群記者的人到底是誰。
當時,他將任卿寧跟宋悅看成是捆綁關係,但是這次回國他同樣聽說,任卿寧並非是宋悅的親生女兒。
既然不能給出準確跟有意義的回答,那麽最好的選擇就是避而不談了。
他輕輕撥開肖維祈的手,再招來手下交代幾句,讓他們把在場人拍到的照片全部買下銷毀。
酒吧裏響起各種不滿時,白天凱再向肖維祈勸誡道:“肖大總裁,如果你沒醉還想喝,進包廂吧,你在這買醉的照片萬一流傳出去了,不就等同於說你輸了嗎?”
肖維祈回答:“對,我沒醉,我也沒輸。”
然後一頭栽倒在白天凱的肩上。
白天凱一手撐著他一手扶額,剛想叫手下過來幫忙,就先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湊了過來。
“白少,謝謝你。我送維祈哥哥回去吧。”
“你是誰?”
白天凱好像現在才注意到姚文馨。
“任文馨。”
白天凱了然的點點頭。肖維祈的婚姻八卦雖然有公關團隊給蓋住了,但他可是知道得門兒清。
八卦的主角之一姚文馨,把姚字換一下他也還是反應得過來的。
“我跟維祈是兄弟,我送他就好。”
抗了頭死豬似地抗上肖維祈,白天凱一個白眼簡直是要翻上天際。
將人扔進了車裏,再回頭,姚文馨仍舊是跟著。
“我不管你對維祈是什麽心思,我都希望你記住,這家夥脾氣古怪得很,你可千萬別想用什麽歪心思。”
將肖維祈扔到他自個的床上了,白天凱才好好打量了一眼姚文馨,看似嬌小可憐,但他白大少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
罷了,提點一句就夠了。人家要真上趕著像任卿寧一樣重蹈覆轍他也沒辦法。
肖維祈可不像他,萬花叢中過,多一枝少一枝無所謂。
姚文馨撲閃著眼睫,一幅我雖然沒聽懂但絕對會很乖的表情。
等白天凱一走,她的臉色就陰冷下來。
白天凱算個什麽東西!
還敢教訓她?
任卿寧靠爬床得到肖維祈的心,她為什麽不可以?
作為真正的任家小姐,她不信她比不過任卿寧!
嘴角掛上淡笑,姚文馨俯身去肖維祈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