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解釋了
“卿寧,你感覺怎麽樣?” 任卿寧嚐試了幾次,終於睜開了雙眼。視野範圍內出現了一張俊朗且熟悉的麵容。 她不是在試衣間外麵暈倒了嗎?陪在她身邊的,不該是肖維祈嗎? “旭欽,你怎麽在這?” “我得到你退出費城研討會的消息後,就想聯係你,但一直聯係不上。沒辦法,隻能第一時間趕回來了。”楊旭欽伸手撫過任卿寧的眼角,將她的眼淚輕拭掉,“肖維祈不肯信你對嗎?這段時間,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任卿寧鼻翼翕張,卻還是忍住了滿腹委屈。 自從上次肖維祈誤會了她之後,她便向他承諾,跟楊旭欽斷開聯係。 她有愧於楊旭欽,卻也留不住肖維祈。 可她,也是真的無可奈何。 “很抱歉,讓你擔心了。”任卿寧苦笑了一下,繼而向楊旭欽問道:“我孩子還好嗎?維祈他,他又在哪?” 楊旭欽眼中有痛楚稍縱即逝,其後,便恢複了溫和。 他故作生氣地在任卿寧額頭輕敲了一下,然後告訴她:“知道你不要命也要留住這個孩子,我怎麽會讓它出事?你放心好了,再有七個月,它就該出生了。” 如果……你還能再堅持七個月的話。 “維祈呢,他沒有來看我嗎?” 任卿寧再問了一遍。 她知道楊旭欽對肖維祈有偏見,但這怪不了楊旭欽,同樣也,也怪不了肖維祈。 這是她的錯。 從三年前,她被養母灌醉送上肖維祈的床時,她就錯了。 從二十三年前,她在醫院被抱錯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錯了。 可其實,她又錯在了哪裏呢? “他還在手術室外麵守著。” 楊旭欽歎了口氣,旋即往邊上邁開一步,以免阻礙任卿寧的視線。 整體藍白的空間,略顯複雜的器械跟儀表。除了她跟楊旭欽外,還有其他穿著無菌服的醫生站在旁邊。 任卿寧發現:她還在手術室裏,躺在手術床上。 可是手術顯然已經結束了。 任卿寧抿了抿唇,問楊旭欽道:“是維祈知道我的病情了嗎?” 除了上一次的產檢,她其他時候治病住院要麽是找楊旭欽,要麽就是在異地。 怕的,就是被肖維祈知道她的病是肺癌晚期。 “他知道你懷孕了。” 楊旭欽給出了回答。 “什麽?” “他認定這個孩子是你跟我的。”楊旭欽歎息道:“海城的警察局都被驚動了。但你現在還是他的合法妻子,你昏迷不醒的情況下,他有權利帶走你。” 看一眼任卿寧蒼白失血的臉,楊旭欽的愧意變得更濃。 “抱歉,你現在的狀態,我實在沒辦法越過那麽多人,把你安全帶出去。” “沒事。我謝你都還來不及。” 任卿寧緩緩起身,在楊旭欽扶住自己的同時,也攥緊了他的衣角,望著他說道:“維祈遠比我想象中的重感情。他就像個缺愛的小孩子一樣,喜歡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抱得緊緊的,生怕被別人搶走。現在,我對他的傷害已經補救不了了,隻能期盼著這一次過後,他被傷得厲害了,能學會放手。” “所以,你不打算跟他解釋了嗎?” 任卿寧嘴角帶笑,輕輕搖頭。 再解釋還有什麽意義呢? 或許就此放手才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