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兒

  西藩不似小兵們幻想的那麽“窩囊”,某天,西藩來使。 …… 付六沉默地盯了很久麵前的小女孩,在腦中搜尋不會傷害對方感情的說法。 幸好潘順安一根筋,直說:“放肆!西藩不把咱放在眼裏,竟然派個小孩兒過來!” 麵前的小女孩兒有著兩個甜甜的酒窩,笑起來眼睛亮閃閃,整個人甜甜美美,與灰撲撲的軍營格格不入。 她自稱流雲兒,是西藩國主的大丞相。 她晃著手裏的卷軸,不滿地撅起小嘴對付六說:“你的狗怎麽喜歡咬人呀?” 潘順安怒道:“誰是狗!” “誰叫誰是狗!” “安靜!”嚴修持重,把潘順安按回座位上。 付六說:“我的臣下無禮,丞相恕罪。” 流雲兒撇嘴:“我就說你們中原人兩麵三刀,說話也是,辦事也是,我們每年交進貢送禮,你們還要打我們,不講道理。” 付六哄孩子一樣溫和道:“丞相今天來有何貴幹?” “下戰書。” 流雲兒蹦蹦跳跳近到潘順安麵前,把卷軸拋進他懷裏。 付六使了眼色,潘順安頓感手裏接到了燙手山芋,趕緊拋給付六。 流雲兒驚奇道:“咦?你是他們的頭頭?可你是個女的呀!” 付六笑道:“你不也是西藩國的大丞相?” 流雲兒馬上厭倦了:“行唄行唄,反正我戰書送到,你們隨時提防著……走啦!” 付六叫了四個人護送,特意囑咐:“好好護送,別讓大丞相出什麽意外。” 下屬會意:西藩善毒,得看著這流雲兒別讓她有可趁之機。 送走流雲兒,付六攤開戰書,上邊歪歪扭扭的漢字,生硬模仿著中原人的口吻寫戰書。 嚴修看完以後讚歎道:“有骨氣!寧死不屈。” 付六端詳著未幹的墨跡,怒極反笑:“什麽骨氣!這孩子竟然把打仗當兒戲!” 西藩國主不按兵家常理,不經過談判求和,反而求戰,其中一定有詐。 很快,送完對方大國師的四人匯報,流雲兒執意問了水源所在。 “怕是要投毒。”潘順安煞有介事補充一句。 殊不知他是在場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深夜,小小的身影自以為躲開了所有巡邏,鬼鬼祟祟接近了存放淨水的大缸。 她正窸窸窣窣的忙活著,忽然天空亮如白晝,一瞬的差異讓她下意識擋住了眼睛。 她的身形完全暴露。 付六從黑影中走出,微笑道:“流雲兒,作為大丞相隻能想出這種程度的計謀,你真為西藩丟臉了。” 流雲兒被抓個正著,漲得臉通紅,眼角隱隱含著淚花:“沒有丟臉!我、我、我,我是……” 她好像不好意思說出口。 “西藩的二公主,對吧?” 流雲兒立刻跳起來反駁:“胡說!我是丞相!” “西藩進貢一塊巨大的翡翠石,是你親手捧著交給先帝的,當時我坐在階下第三個位置,看的很清楚,你胖嘟嘟的,多可愛。多少年過去,你也長開了。可惜漢字寫的還是那麽難看。” 付六把白天流雲兒呈上的戰書扔回去。 這下流雲兒沒有借口,索性坐下耍賴:”是就是,你還能把我怎麽樣嘛!” “不怎麽樣,我們想求見西藩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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