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失火

  “怎麽可能!” 魏長風難得感覺挫敗,一圈一圈的在帳營裏繞。 付六悠哉哉地烤她剛打的野雞,不時撒上鹽保證入味。 香味勾住了魏長風,他像是見不得別人好的熊孩子,抓起烤雞就摔在地上。 付六行軍打仗多年,生肉都吃過,一點泥土當然不怕,潦草的拍一拍灰就放進了嘴裏: “我說過一百遍了,謝宇一直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歸降,他來了才是奇怪!” “這不應該!” 曾經臥薪嚐膽的太子殿下不願承認自己看走了眼。 付六扯下最肥美的雞腿誘惑魏長風: “嚐嚐我的手藝?” 魏長風充耳不聞,召來侍從草擬下一份邀請函。 付六落得清閑,吃完了雞便回自己的營帳躺著,如此安逸的日子,她打仗時候經常想著。 將睡未睡的時刻,她聽遠處有人驚慌失措喊:“走水了!走水了!” 營地堆放著糧草,還有木頭的盾牌箭矢,失火可是最嚴重的無妄之災。 她一下子猛地睜開眼,披衣往外疾走。 所有人來來去去的各處打水,齊齊往一個方向奔走。 付六也跟著去,卻被一股大力拉住。 “付六!我好吃好喝的待你,你為何要在糧倉放火!” 盛怒的臉龐在付六眼中放大,似乎有一絲悲傷,但付六認為是自己睡多了產生的錯覺。 “我一直睡著,剛剛聽見了聲音才想去看看情況。” 付六冷靜地解釋。 冷靜帶來了更大的不信任:“那你袖口的焦痕是怎麽回事?” “中午烤雞燎了一下。” 付六自認沒有動機,清者自清,可魏長風不這麽認為,他還是叫人把付六捆得嚴嚴實實,看住了別動。 付六沒掙紮,隻是不緊不慢對魏長風說:“風向西南偏南,記得隔開糧倉,專注西南向的角落,大火蓋沙袋,小火澆水。” 魏長風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應,往著火的糧倉奔去。 不多久,魏長風回來,營帳外的騷亂停住了。 他的俊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灰燼,蓋不住陰沉的臉色: “付六,我再問你,是不是你放的火?” “我明知道失火後自己的嫌疑最大還去放火,我又不是你,沒那麽傻。” “你說誰傻!” “你專注挑釁謝宇,忽視了營地的建設,混進來多少奸細都不足為奇。今天放火,明天就往井裏投毒。士氣最忌諱天災,將士迷信,以為老天爺都不幫他們。你說,你是不是傻?” “……” 魏長風再次離去,一直到天色昏暗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臉幹淨了,臉色還是不好,在燭火中陰晴不定: “三十六人來路可疑,我已經收歸土牢聽候發落。你說,怎麽發落?” 付六困了一整天,現在才醒: “你現在知道問我了?” “別廢話!快說!” “按大梁的軍令,上級才能命令下級。若你現在代表大梁,那我還是大梁的將軍,對嗎?太子殿下?” 魏長風在掙紮。 付六看出了他的掙紮,舒舒服服往後一靠:“你手上沒有虎符,最憂心的是將士不服管教,可一下下令斬殺三十六人,弄不好就是將士造反的理由。” 付六戳到了魏長風的痛處,他揮手,命人解開了付六的捆縛: “說好了,僅此一次。” 付六活動活動手腕,自信一笑: “值得太子殿下投鼠忌器,屬下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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