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穩劍的太子
付六把魏長風扛回將軍府的客房,默不作聲的為他清理傷口。 幹淨紗布一碰到嫩/肉的地方,魏長風忍不住倒抽冷氣:“疼!你怎麽這麽野蠻?” “戰場上缺胳膊少腿的多了去了,我們都是用火烤傷口止血,稍微一失手,烤肉的味道就出來了,香的很,有時候處理傷口時還會肚子餓。” 魏長風想到那個場景,忍不住幹嘔,付六就趁他分神的時候撒上金瘡藥,用紗布用力纏緊傷口。 魏長風都沒來得及喊。 “行了,好好躺著,我去吩咐下人燉湯,給你補血。” 付六打開門,遠遠傳來淒厲的哀嚎。 她麵對魏長風疑惑的眼神,淡然解釋:“我二娘,瘋了。” 等付六端著雞湯回去時,路上被一名暗衛攔住: “聖上傳話,說對你很失望。” 付六一心想著雞湯,漫不經心地說:“那你傳回去,說付六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減少傷亡,誰都是一條人命。” 暗衛像從不存在一樣消失。 付六推開客房的門,見魏長風倚在床頭發呆,安分得異常,也不打擾,放下雞湯準備走。 魏長風叫住她:“付六,你為什麽救我?” “你沒聽謝宇行刑的借口是侮辱皇後?要是他把你的罪名坐實,我也逃不了。” 完美的托詞,但是魏長風好像不滿意,他說:“付六,我知道你還喜歡我,你的眼神騙不了我。” 付六淡漠道:“我勸你不要跟未來的皇後不清不楚的。” 你來我往,還是不厭倦的試探。 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好像兩個人的喜歡能超過亡國之恨,成得了什麽氣候。 多可笑。 某天下朝,付六難得想偷半日賦閑,推掉了謝宇的雜事,吩咐將軍府的門房誰都不要迎進來,自己去客房給魏長風換藥。 床上的人不見了。 付六心下一緊,以為魏長風被謝宇抓回去,瘋了似的在將軍府亂轉,好不容易尋到一個下人,著急問:“太子殿下呢?” 她急得忘記改口,下人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她才改口:“魏長風呢?” “書房。” 下人還沒說完,付六縱起輕功去書房找人,推開門,見到長身玉立的男人,才鬆了一口氣,口氣卻不善: “魏長風!傷還沒好,不許亂走!” 魏長風指著牆上的甲胄說:“你每天都擦它,一點灰塵都沒有。” “是下人多事,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自己以前穿過它。” 付六口中這麽說,還是眷戀地伸手撫摸。 她懷念上馬殺敵的日子,身後是十萬精兵,她的血液在沸騰。如果靠近甲胄,還能聽到刀劍碰撞的金石之音。 忽然,她的手被魏長風捉住:“付姑娘走的太匆忙,早上擦拭甲胄的灰塵還在手上。” 觸感滾燙,付六被燙到似得抽回手,怒道:“那又怎樣?滾出書房,回屋躺著!別逼我點你睡穴!” 魏長風從容麵對她莫名的暴躁,平靜地說:“既然你懷念戰場的時光,為何不跟著我複國?” 他的眸中燃著希望的火,企圖點燃付六的熱血,說服她重新效忠。 付六當然想,若是沒有遍布將軍府的眼線,她現在就跪倒臣服。 那兩人都活不了。 為了活下去,付六逼瘋了她的二娘,她還能付出更多。 麵對魏長風的期盼,她從牆上摘下自己的佩劍,扔給他:“你爹還能耍兩下劍,你連劍都拿不穩,我跟著你喝西北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