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愛過

  “對，我是小人之心，她沈青瓷都做出小人之舉了，居然套我話給你聽。”我想起剛才自己的話，我說我不要薄輕狂了，還給沈青瓷…… 他無力地看著我，突然把我抱住，深深地埋在我的肩窩：“你誤會她了。這一次，是我提議她這麽做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了。” 我似乎要沉溺在這個懷抱裏，他到底怎麽了，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所有鎧甲，在我麵前失去了倨傲。 我迫使自己清醒過來：“那你剛才聽到了。”我跟沈青瓷的博弈，確實有氣話的成分在裏麵，唯獨一樣不假，我與薄輕狂再無可能。 “這七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難道我真的隻是你的……獵物而已？”他的聲音像是冬天最後的一片樹葉。 我猛地推開他，就差沒脫下高跟鞋砸他腦袋了：“薄輕狂，我真的特別想知道，你的心是不是喂了沈青瓷。你沒有心不要緊，那你的智商跟情商呢？我用了七年，你到頭來居然問這麽蠢的問題？” 也許我的愛裏摻著愧疚，沒有那麽純粹，可是我愛他愛到沒有了自己。 他怔怔地看著我，眼裏突然升起星光，像個孩子一般帶著天真的希冀：“你……” 我倚在門上，微微昂起頭：“隻是愛過。” 現在不愛了，將來也不愛了。 他突然笑起來，學著我一般倚著門，與我並排站著：“三歲，我真不知道拿你怎麽辦了。你硬生生把青瓷從我生活裏逼走，最後從我的心裏清空。到頭來，你也準備走了。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已經不是曾經的薄輕狂了。” “你果然還是想留住我，要一具軀殼有意思嗎？”我側目看他，我真的很恨他。我不管他怎麽傷害我，我認，這是我七年前的孽，我甚至想過等他宣泄了所有的恨，我依然在他身側，不離不棄，愛得偉大。 可是我爸爸因他出事，這個結，我真的過不去。 “總好過什麽都沒了。三歲，你可以守七年，難道我不可以嗎？”他的語氣很是偏執，絕望卻又充滿自欺欺人的希望。 他也側目來看我，我們目光相接，明明那麽近，為什麽卻像是隔著一條銀河呢？ 急促敲門的聲音打破了我們的沉默。 “薄先生，我們大小姐又犯病了。” 薄輕狂臉色一凜，準備開門出去。 我按住他的手，最後孤擲一注：“輕狂，別被她騙了，好不好？”我自知跟薄輕狂再無可能，但是說到底，他仍然是我的……輕狂哥哥，我依然希望他過得好。 他是愛我的，我信。 “你對青瓷真的很沒良心。喬三歲，捫心自問，她哪裏對不起你？我看你是被季千鈞洗腦了，我遲早把季千鈞千刀萬剮！”他甩開我的手，大步大步地走了。 我忍不住冷笑，薄輕狂是不是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才能醒悟過來？ 我真的佩服沈青瓷，她思路清晰，做事不留證據，演戲又天衣無縫，再加上薄輕狂對她的餘情和沈家的實力，我還真的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