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興師問罪了
幾天不見,他似乎消瘦了不少,我聽說了,他住院了,連續昏迷了幾天。 季千鈞可是很幸災樂禍,沒了薄輕狂這個掌舵人,他輕鬆了很多,連連給赤城金融和點石金融下了絆子。縱然點石金融和赤誠金融聯合,也難免元氣大傷。 想到這裏,我既然覺得痛快,我甚至很厚道的落井下石了,趁著點石金融人心不穩,也挖了薄輕狂不少人。 現在,他來興師問罪了。 他坐在對麵,就盯著我看,不說話就已是磅礴萬鈞的氣勢。 我靜靜地喝著紅酒,以動製靜。 過了許久,他終於開口,似乎帶著繾綣:“你還好嗎?” 我倒是沒想過他第一句話是這個,眉眼忍不住在他身上流轉,最終坦然一笑:“離開你,倒是蠻好。” 我再也不會提心吊膽,不用聽他的薄唇吐露出利刃,也不用日日侍奉著一個恨我的人,更不用擔心自己被人賣了…… 他的眼神更深了,語氣好像在自嘲:“我聽說,爸媽不在小鎮上了。” “別叫他們爸媽,你不配!”我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猛地把酒杯砸在桌子上。他沒這個資格,我爸媽待他就像是半個兒子,他卻拿我爸媽來威脅我,最後甚至氣得我爸中風,至今不醒! 我忍不住有些喘息,眼眶都紅了。我爸在季家的私人醫院呆著,我媽在照顧。她問過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那擔心的模樣我永遠都忘不了。 也許是我承受太多了,我隻稍稍講了一下始末,我媽就哭了整整一夜,捧著我的臉問為什麽我的命這麽苦,受了那麽多委屈為什麽不跟他們說。 幸好,我找到了出路,也不愛薄輕狂,倒不至於那麽絕望。我隻求我媽,安心照顧我爸,我會讓一切有個結局,無論如何,我們一家人共同承擔。 他倏地握住我的手,微顫略沙地問:“你怎麽了?”他是聰明人,輕易就看出了我的異常。 我努力平靜下來,轉了轉眼珠:“反正一切都跟你無關了,我不需要你虛情假意的關心。我們之間的情分已經完了,你對我而言,就是個會讓我很疼的陌生人。你不出現、不阻攔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恩典。” 他似乎被我平靜的語氣刺傷,手勁鬆了一下,但是又緩緩收緊,似乎永遠都不會放開我一樣:“你為了離開我,把爸媽都藏了起來,做得真絕。那我爺爺呢?你招惹了我們家那麽多年,如今說走就想走了?” 我眼前浮現那個固執的老頭子,他是真真疼我,簡直是捧在手心,大抵我是女孩子,更會曲意奉承,而薄輕狂太清冷孤高,老頭子雖然心裏歡喜,麵上卻很他很是嚴厲。 我自然不想辜負薄爺爺,我為了不辜負他,我對薄輕狂退讓了多少次,最終薄輕狂連我對薄爺爺的情分都作光了。 “他還是我爺爺,我也願孝敬他。可你,真的與我無關了。”我麵上不起波瀾,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便去跟薄爺爺負荊請罪。 薄輕狂的手勁越來越大,似乎要把我的手腕捏碎一般:“你恨我,我接受。可是你不能恨青瓷,她是無辜的,你怎麽可以跟季千鈞合作?” 還幫那人求情呢,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