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名,困他七年
他靠在賓利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拋著車鑰匙,人來人往,總有人不自覺地向他看過去。 我瞬間僵住了,恨不得原地爆炸。 他總能在人群中發現,逆著人流向我走來… 我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他還是年輕的模樣,每次來火車站接我,都是這種場景。 他接過行李箱,自然地摟住我的肩膀,語氣親昵得好像我們沒有如此不堪:“怎麽一個人跑回來,爸媽該懷疑我欺負你了。” 我莫名地惶恐,卻還是佯裝冷靜:“我自私的拖著你七年了,現在我還你自由。”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手勁似乎要掐碎我的肩膀:“這件事你想都別想,繼續過你的安生日子,當好你的薄太太就好。你欠我七年,那麽就用你的一輩子來還我!。” “我不要!”我幾乎是吼出來,我不要這有名無實的婚姻,也不要他那帶著輕蔑和仇視的目光。 他歪了歪頭,語氣滲著涼薄:“喬三歲,咱爸有高血壓,你真不怕哪天他吃錯藥?” 他在拿我爸威脅我嗎? 我腳底生涼,差點站不住:“你的血是不是冷的?你經常來我家蹭飯,我爸媽那麽喜歡你,你——” 他把我塞進他的賓利裏,一踩油門就飆了出去,一言不發。 我也不敢當炮灰,萬一他真的喪心病狂到搞我爸…… 一路沉默到了我家,那富麗堂皇的小別墅在鎮子上很是顯眼,那是薄輕狂出錢給我家建的。那時我爸媽就像稍微翻新一下,他立刻砸下重金,我攔都攔不住。 那時候,他目光幽深地看著我,忽然笑了,好像天空放晴,百鳥朝鳳。他問,三歲,你怎麽什麽都不要?我到底給你什麽,才能回報你呢? 如今,活該我當初自作孽,再也得不回他的溫柔了。 然而薄輕狂卻沒有在我家前停車,繼續往前開,最後車子停在了醫院。 我有了一些隱約的預感,下意識地去看薄輕狂,隻看到那人冷漠地張合著唇——咱爸住院了。 我像行屍走肉一樣下車,能蹦又能跳的老人家怎麽就住院了呢? 他看我站都站不穩,把我拽到懷裏:“待會見到咱媽,你說話悠著點。” 我這個人特別害怕醫院,曾經就是在這家醫院,我收到過我妹妹的病危通知書。 我隻能跟著薄輕狂,他似乎永遠都那麽冷靜又波瀾不驚。他找到了我爸的病房,又跟醫生溝通,又去安慰我媽。 我依稀看到了他曾經的模樣,在我妹妹病倒的那陣子,也是他跑前跑後,陪我度過了最難的關頭。 看到薄輕狂來,我媽似乎鬆了一口氣。 我想他在我媽心裏的,就像這個家的頂梁柱吧。我爸媽隻生養了我們兩姐妹,妹妹又在外國,而我……反正,我媽從來認為我不如薄輕狂,有什麽事都情願叫他跑腿,弄得好像他才是親生的一樣。 所幸,我爸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他大概隻是些老人家的毛病,但還是要住院檢查。 我媽把我拉到一邊去,使勁誇著薄輕狂。我知道我媽是想幫薄輕狂說好話,她可能怕我內心裏還為婚宴的事堵著。但其實我哪有資格發堵呢。 “三歲啊,我和你爸本來還擔心你,可是結婚之後,輕狂回來過,跪在我跟你爸麵前,說一定好好對你。” 他曾做過這些?我內心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