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慶豐帝當然是知道的,但事情總會有出差池的時候,就是因為擔心這個,他才想辦法把人給送到這邊來了,還假借傳聖旨讓她心甘情願的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躲在襄南王府,能免去戰亂。
陛下對這個小丫頭用盡了心思,也是難得。
“都告訴你了,吃飯吧!”襄南王無奈的說。
翌日清晨,曲阮一夜沒睡,愣是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個晚上,喬羿醒來,就看見曲阮睜著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沒睡?還是做夢了?”喬羿伸手,將曲阮抱的緊了點。
這些日子他也忙得夠嗆,難得有時間能抱著曲阮睡覺,可她卻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喬羿知道,曲阮的心裏有隔閡,但如今她不信他,他也沒有辦法。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造的孽。
“我不用睡著,不用閉上眼都能想到如今我皇兄的形勢,也能想到宮裏的狀況,喬羿,你覺得,我還能睡得著嗎?”曲阮聲音冷清,不夾雜一絲感情。
喬羿抱著曲阮,無盡的無奈一陣一陣湧上心頭:“我說了,你不用擔心!”
“你還有什麽是值得我相信的?喬羿你與我,又有幾句話是真的?”曲阮冷冷地道。
“王爺,京城有信來!”外麵影衛來報。
喬羿不得不起床,出去處理公務,可這一忙就到了晚上,待披著星輝回來,門口他找來照顧曲阮的侍女卻說,曲阮一整天裏,不光不吃飯,連安胎藥都丟了出去。
他自是心急如焚,也顧不得什麽軍務了,隻想著能趕緊見到曲阮。
一天沒吃藥,曲阮完全失去了精氣神,整個人都靠在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喬羿氣勢洶洶的衝進來,本想要質問曲阮,可是看到她的樣子,頓時便心軟了大半。
他坐在床邊,伸手去握住曲阮的手,可是曲阮卻一下子抽了出來。
再次想到大夫的話,現如今,曲阮就算是沒有身孕,都不見得能熬得過今年。更別說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能不能出生都不重要。
喬羿不能接受曲阮的離開!
他知道孩子是曲阮唯一的支撐,若是孩子出了事,曲阮肯定不想活了。
想到這裏,喬羿隻得說了句,“隻要你好好喝藥乖乖吃飯,我就帶你回京。”
聽到這句話,曲阮一愣,隨後緩緩扭過頭來看了喬羿一眼,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嗓子幹澀,一股血腥味泛上喉頭,她輕咳一聲,喬羿慌忙倒了一杯水來,遞到曲阮的唇邊。
她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才道:“當真?”
喬羿點頭:“當真。”
不一會兒,熱好的藥便端了上來。
正巧遊醫前來幫曲阮探脈,查看胎兒,喬羿忙單膝跪地,懇切地道:“請先生跟我們去趟京城。”
一開始,遊醫自然是死都不願意,他這一輩子都在北疆,哪兒都不去。
可是架不住喬羿軟磨硬泡,最後還加上了威脅,喬羿說,他不就是心疼自己的菜園子在這裏無人打理嗎?不如就一把火燒了,這樣他心裏也不用惦記了。
眼瞅著喬羿是愛妻心切,老頭兒沒辦法,也隻好答應。
另一頭。
鎮北王府中,曲若玉見到闖進來的撫西王,都不用威脅便為他打開了鎮北王的書房。
她的眼中,隻有仇恨在閃爍:“隻有慶朝滅了,才合我的心意!”
撫西王見曲若玉說的懇切,並未多想,隻將懷內虎符掏出來,炫耀似的叫王府眾人看看,然後便直接帶著她上馬離開。
“虎符早被曲若玉交出去了?”回京的馬車上,喬羿問影衛道。
京城傳來的消息,的確是曲若玉親手偷出去的虎符,這會兒撫西王已經帶著虎符去軍營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發現那虎符的問題。
曲阮靠著喬羿的懷中,馬車搖晃得她昏昏欲睡,她強打著精神,生怕喬羿帶她到其他的地方去,聽聞主仆兩個人的對話,曲阮坐了起來:“曲若玉是裝瘋?”
其實一早,喬羿就發現曲若玉是裝瘋了,她這種人,怎麽會說瘋就瘋呢?將計就計,豈不是更好?
鎮北王駐京大營中,撫西王帶著虎符來調兵。
可是喬羿手下副將一看虎符,便知是假,拒不發兵,喬羿不在,軍中諸事皆由他來做主。
撫西王麵色黑沉,看著手中的虎符,惱羞成怒地砸在地上,假虎符頓時四分五裂。
真的虎符怎麽會如此脆弱呢?
就知道曲若玉這娘們會動手腳!撫西王怒氣衝衝地掀開簾子,走出營帳,指著得意洋洋等消息的曲若玉,對帶來的下屬們說,“賞給你們!”
“王爺?!”曲若玉大驚失色。
那些軍漢們自然樂意,這可是公主……
曲若玉被一群不懷好意的人給摁住,驚慌失措間,她看見了帳內地上破碎的虎符,也頓時明白了,撫西王為什麽如此憤怒。
“我知道!我知道真的虎符在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