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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謝謝支持哦

  容佑棠把矮几搬到大圓桌上放著,回頭說:「哦。」他腳步輕快,出去叫伙房燒熱水送來,迴轉又翻箱倒櫃,將衣物鋪了半床,挑挑揀揀一番,不大確定地詢問:

  「殿下,您是穿戎裝還是便服?家裡給準備得很齊全啊。」


  「便服。管家還真當本王到順縣遊山玩水來了。」趙澤雍皺眉搖頭,他脫掉汗濕的中衣,無奈道:「沒得關州百姓以為本王有心威嚇。」


  容佑棠心裡大笑:民間早就認定你是戰無不勝橫掃敵軍的猛將了,穿什麼都一樣!

  趙澤雍若有所思地看著粗手粗腳把衣物捲成一團塞回遠處的少年,其臉上毫無不滿忍耐之意,他心血來潮問:「你在家平日都做些什麼?」


  「在家?」容佑棠把箱籠歸回原位,滿意拍拍手,隨口道:「打理布莊、街上轉轉看時興衣款、跟家人喝茶閑聊——當然了,主要是讀書。我爹天天督促著,生怕我荒廢學業。」


  趙澤雍頷首:「果然是個小少爺。」頓了頓,他又溫和問:「那自你進入慶王府,就成了小九玩伴;現跟著本王,又像個小廝,心裡覺得如何?」


  會覺得受氣屈辱不甘嗎?趙澤雍忽然很想知道。


  容佑棠先是一怔,繼而坦然笑起來,誠摯道:「我覺得十分榮幸,時常感激兩位殿下的提攜。殿下們是天潢貴胄,而我只是市井小民,論常理,別說皇子玩伴了,就連皇子我也沒機會見到的!沒想到,九殿下卻那麼純善仗義,通身寬厚氣派,從未嫌棄我。殿下您也是好人:慷慨助我進國子監讀書,又派差事於我歷練……堪稱大恩大德,永生難忘!」


  容佑棠尷尬笑笑,底氣嚴重不足地表示:「可惜我太過愚鈍笨拙,無甚本領,怕是很難報答您了。」


  將來不知哪天,待真實身份和盤托出時,望您能大發慈悲、再饒我一回。


  雖聽得出是發自肺腑之言,但趙澤雍卻皺眉:「施恩不為圖報,幫你是因為你值得幫。難道你時刻都想著如何報答本王?」所以才天天跟隨、盡心儘力?

  是啊,知恩圖報,有什麼不對嗎?


  容佑棠訥訥點頭。


  趙澤雍莫名又覺得心氣不順了,他沉聲道:「你先去招呼關州百姓,別怠慢失禮,本王稍後就到。」


  「是。」容佑棠屏息凝神地告退,敏銳察覺到慶王忽然有些不高興,下意識反省自己是否言行有失,可思前想後,卻毫無頭緒,一臉莫名其妙地回到臨時宴廳。


  此時客人們已經到齊,正三三兩兩小聲聊天,恭候慶王。


  「怎麼樣?」衛傑忙迎上去問:「殿下有空過來嗎?」


  容佑棠點頭,壓低聲音告知:「殿下稍後就到,他好了大半了,再歇一晚估計就能康復。」


  衛傑滿臉喜色,興高采烈道:「這就好!你是不知道,殿下是大軍的主心骨,他好,所有人才好。」他若傳出去不好,這仗就沒法打了。


  「我明白。」


  兩人剛聊幾句,衛傑就被同伴叫走了。容佑棠少不得又把慶王出席的消息告知眾人。


  關州同知難掩激動緊張,懇求道:「容公子,我等俱是鄉野草民,規矩多有不懂,待會兒初次拜見慶王殿下,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您從旁提點。」


  容佑棠好笑道:「同知大人多慮了。你們辛苦冒險送糧草,擁軍愛國,很不容易,殿下賞罰分明,從不為難老實人。」


  容佑棠悄悄看何仲雄:上座留給慶王和郭公子、韓將軍,毋庸置疑。入席時,何仲雄卻幾番謙讓,堅持挑了最不起眼的側邊坐著,贏得不少人「敬老謙和」的讚譽。此刻他兩手都在桌下,偶爾附和左右議論幾句,眼神卻從未大方掃視直視過。


  ——這樣大好的露臉場合,其他人早期盼已久:能與大名鼎鼎的慶王及若干將軍同桌吃飯,以後出去談生意還怕沒拿得出手的談資?

  人活一世,吃飽了也要圖個響亮名聲嘛!


  須臾片刻,趙澤雍果然身穿玄色便服,沉穩從容,貴氣天成,與戎裝筆挺的郭達一起,剛進門,眾人即刻起身,畢恭畢敬下跪恭迎,口稱:

  「卑職/草民叩見殿下,恭請殿下安。」


  姓韓的怎麼沒來?容佑棠分神好奇想。


  「都起來吧。」趙澤雍略抬手,虎目含威長眉入鬢,溫和道:「坐,不必拘謹。關於你們的義舉,待蕩平九峰山後,本王會酌情奏明聖上,為你們請嘉獎。」


  眾人慌忙道不敢,關州同知更是早有準備,誠惶誠恐背了一通聖賢書。


  「你身為同知,能夠以身作則,帶隊押糧來順縣,不錯。」趙澤雍給予正面肯定。


  關州上下眾多官員,倘若確定是個安全肥差,哪輪得到同知?完全可以想象當初推舉時的精彩場面。


  那白面中年人頓時感動非常,也不知是真感動還是需要感動。總之,他抬袖遮了眼睛,慢慢坐回去。


  客人太多……咳,就算客人不多,容佑棠也不會為自己設座,那樣不合規矩。所以他仍是站著的。


  趙澤雍往身側暼一眼,剛想開口,可細考慮瞬間,又沒說話。因為他不能有失公平,引發將士不滿,捧殺了少年。


  哎,還得我出馬!

  郭達看似嬉皮笑臉、心眼比大腿粗,但某些時候他還是很細緻的。比如這種場合,他指向原本為韓如海設的座位,說:「那不是有空位嗎?容哥兒也坐吧。」


  趙澤雍聽見了,但他看也沒看,仍和關州百姓說話,是默許的意思。


  然而容佑棠當然不會坐。他並不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小富人家少年,人情世故多少也懂。


  「多謝郭將軍。」容佑棠笑眯眯道:「不過,我得去看看那道醬香雞好了沒有,您慢用啊。」他說著就若無其事退出去,心態調整得很好,高高興興端著一大盆雞肉回來,然後挨個給倒茶。


  ——死過一次的人,站著坐著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不用忍受刻意的折辱,容佑棠都能笑著接受。畢竟他的出身本就一般,心比天高有什麼用?還不如踏踏實實做事。


  「殿下,這是雞湯。」容佑棠小聲提醒,把湯碗往前推了推。


  「嗯。」趙澤雍微頷首。


  「……哈哈哈!」郭達開懷大笑,人群中他永遠不會被忽略,興緻勃勃問:「那你們豈不是一夜沒睡?」


  那開啟話題的商人窘迫笑著點頭:「正是。那地兒風太大,林子里總是發出各種奇怪聲音,唉喲,把草民們嚇得啊!」


  郭達樂不可支,爽朗道:「殿下您聽聽,名副其實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啊,哈哈哈~」


  趙澤雍莞爾:「他們雖然人多,戰鬥力卻稀鬆,九峰山反/賊歹毒殘忍、濫殺無辜,尋常百姓豈有不怕的?」


  眾人忙附和贊同,使出畢生察言觀色的本事,千方百計想和慶王多說話。


  但趙澤雍按計劃口頭嘉獎后,就很少開口了,他打算略坐一坐就回去。


  負責活躍氣氛的是郭達,這個他最拿手了。


  緊接著,席間的話題已變成關州風土、眾商謀生方式,十分融洽熱鬧。


  容佑棠借著自由行走的便利,特地挑了個不起眼的位置站著,大大方方觀察斜對面的何仲雄。


  「哦,原來如此!」郭達愉快擊掌,恍然大悟對關州同知說:「原來令表姐夫是吏部員外郎啊,怪不得一看你就覺得眼熟!來來來,以茶代酒,咱們喝一杯!在京城時,我是經常見到孫大人的。」


  容佑棠差點沒憋住笑:郭公子,您是喝茶喝醉了嗎?同知大人明明說:本家在京城,與關州分支少有往來,只算是遠親。孫大人乃其表姐夫,您卻說「一看就眼熟」,待客人可真夠意思的……


  天南海北,說說笑笑。


  容佑棠又出去片刻才回來。他瞅准個空子,走到何仲雄身後,故作隨口笑問:「談到江南風光,想必何掌柜最熟。聽說貴府就是做延河糧食□□的,怕是有好幾十艘船吧?」這個話題開啟后,自有眾人附和,總之不會冷場的。


  何仲雄明顯在細細斟酌著回話,謹小慎微。


  孫同知卻以為對方是緊張,怯場了,遂好意代為回答道:「容公子所言不錯。何家從事河運數十載,最初的何老先生是管理漕事的府佐,如今他們家至少有三十艘大船。」


  更有剛才被謙讓坐席的朱掌柜,他出於禮尚往來,熱情介紹道:「何家大姑爺還是京城漕運司副使的公子呢,何掌柜年年都要進京探親的。」這話明顯是給人抬身價。


  「哦?」容佑棠就站在旁邊,居高臨下俯視何仲雄,捧場笑著說:「原來何掌柜是漕運司副使大人的親戚啊!下次您到了京城,有機會可得聚聚,不枉相識一場。」


  何仲雄咧嘴,勉強幹笑道:「那是,那是。承蒙容公子不嫌棄,何某定當去貴府拜訪。」


  所有人都看出何仲雄忐忑、談吐不似往常大方,但大家都誤以為三十齣頭的年輕人沒見慣大場面,拘束緊張也是正常的。對外得一條心,同行年長者紛紛為其解圍。


  「漕運司副使?可是那位——」容佑棠作皺眉沉思狀。


  「噯,就是韓太傅家族旁支侄子,像是叫……韓如暉!」萬事通郭達篤定道,他吃了一筷子紅燒兔肉,得意道:「京里就那些官兒,來來回回的,待上一年半載就認得差不多了。」


  本來低調用膳的何仲雄突然變成談話中心,臉色都白了幾分,竭力鎮定道:「郭將軍好記性,家姊所嫁的正是那一支韓府。」


  容佑棠雖然早就瞭然於心,但仍繃住臉皮,表現得驚詫又意外,忙提醒道:「噯,這可真是夠巧的了!如今我們剿匪軍的韓將軍也同是韓太傅的侄子啊,何掌柜難道不知?」


  何仲雄眼珠一轉,賠笑解釋道:「略有所耳聞,只是韓將軍身負要務,故未敢打攪。」


  「何掌柜當真深明大義!」容佑棠感慨道。


  郭達豪飲一杯茶,扭頭和趙澤雍說話。


  其實他們大概知道:漕運司副使韓如暉跟當朝太傅其實並無血緣關係,只是很早之前因著同姓連宗、認作本家而已。韓如暉家極擅鑽營,殷勤走動,效果是有的,比如其嫡長子「如暉」,還是韓太傅取的名——但韓如海是韓太傅正兒八經的親侄子,哪裡瞧得起狗皮膏藥般、貼上就撕不掉的韓如暉呢?他們倆連見面次數都極少,壓根不是一個圈子的。


  說曹操,曹操到。


  非常時期,臨時宴廳設在尚存完好的小偏廳,外面就是進入縣衙後院必經的甬道。


  「他奶奶的!」狼狽不堪的韓如海氣喘吁吁,罵罵咧咧,拿跟著的小兵出氣:「瞎了你的狗眼,還不幫本將軍卸甲?!不想幹了你!」


  「嘭~」一聲,一個碎做兩半的陶罐被踢到牆上,碎得稀爛。


  「呸!」韓如海惡狠狠吐一口唾沫,滿臉汗混著草屑泥灰、泛著油光,大聲說:「險些死在山上回不來了!九峰山那幫該千刀萬剮的反賊,狗膽包天,沿途設立那麼多陷阱!天冷風大,又下雪,沒吃沒喝,累個半死還險些迷路!那些個順縣當地山民,竟連陷阱也避不開,亂帶路,老子真想把他們——」


  韓如海一路走一路罵,剛要踏上台階,耳邊卻聽到清晰沉穩的一句:「韓將軍辛苦,進來用膳吧。」


  呃,慶王?


  韓如海悻悻然停止牢騷抱怨,拿袖子用力抹把臉,余怒未消,步子踏得有些重,拾級轉向小偏廳。


  一進門,卻看見滿桌熱飯菜,慶王郭達等人正悠閑自在地用膳。


  簡直豈有此理!


  韓如海險些當場變臉,忍了又忍,才勉強朝慶王規矩行見禮——因為他只一天就怕了!害怕慶王明著不計較失禮不敬,轉頭卻派自己衝鋒在前剿匪,那性命可就堪憂啊!

  慶王果然是個狠角色!他竟然絲毫不賣當朝太傅面子,參將眾多,他卻派三品將軍、叫老子去探路!

  「坐。」趙澤雍只作沒聽見剛才的衝天怨懟之言。


  「謝殿下。」韓如海落座,望著飯菜,「咕嚕嚕~」,腹中有如雷鳴般轟響,他自覺大失臉面,不自在地動了動。


  幸虧在座眾人涵養都不錯,均裝作沒聽見。


  「韓將軍探路可還順利?」郭達憋著壞笑關切問。


  「九峰山陡峭險峻,路確實難走,但還算順利,三小隊皆安全迴轉。」韓如海乾巴巴道,緊接著掩不住得意地說:「反賊定是聽說朝廷派兵剿匪來了,本將軍在九峰山腳……山坡探了整天,也沒見半個敵哨,想是他們被嚇得不敢下山了!」語畢,他自然而然等著眾人恭維附和,哪怕是虛假客套的,也應該有吧?

  然而沒有。


  半句也無。


  ——韓如海中途入席,趙澤雍和郭達沒發話,其他人怎會貿然開口?沒得說錯話。


  「本王及郭將軍尚有軍務在身,先告辭,諸位見諒。」趙澤雍十分客氣,又對韓如海說:「他們都是擁軍愛國的關州百姓,有勞韓將軍代為接風洗塵。」


  韓如海被治得表面服帖,起身恭敬道:「謹遵殿下令。」


  「諸位慢用,不必拘束。」趙澤雍最後說一句,給容佑棠遞了眼神,兩人前後離席。


  郭達臨走前抓了個雞腿,豪放不羈,絲毫沒顧及侯門貴公子的身份,相當平易近人,言談卻又得體大方,只一頓飯,就成功搏得關州官商的好印象。


  出門寒風吹,卻沒有冷卻容佑棠的高漲熱情。


  他其實還沒吃晚飯,但眼下有要事在心,飢餓都暫拋腦後了。


  一進屋,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訴慶王:「殿下,席間我出去看菜那會子,衛大哥那邊有消息了:那三十個逃難的順縣百姓中,有一個算命的、一個賣餛飩的,他們確定這兩年間在縣城街頭見過何仲雄好幾次!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趙澤雍點頭:「好,辦事不錯。」


  「還有衛大哥他們!」容佑棠立即提醒,生怕攬了他人的功勞。


  隨後進門的郭達戲謔道:「最開始還以為你是個機靈精明的滑頭,現在看看,卻是個獃子!喏,給你吃,別人都沒好意思夾,哈哈~」說著把雞腿直接塞進對方嘴裡。


  容佑棠嚇一跳,忙伸手拿好,笑著說:「謝謝郭公子。」


  郭達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


  「先去用飯。雖然你不是兵,但再晚伙房就收了。」趙澤雍溫和催促——其實他剛才有些坐不住,從沒有過的感受,總覺得少年站著倒茶勸菜……可憐巴巴的,很於心不忍。


  他潛意識裡甚至摒棄了「伺候」一詞。


  容佑棠卻沉浸在查案取得進展的欣喜中,心滿意足拿著雞腿,眉開眼笑去伙房找飯吃。


  完了完了!


  郭達再次窺見表哥不尋常的眼神,用力咳嗽一聲:

  「咳咳~」


  趙澤雍望過去:「布防圖畫好沒有?」


  「好了,否則我怎麼敢赴宴?」郭達從袖筒里掏出來,平攤在桌上。


  趙澤雍凝神細看,時不時提出疑問和建議,有意使自己儘快全身心投入軍務。


  *****

  雖有半月限期,時間緊迫,只剩幾天。但容佑棠這半個新兵卻想當然地以為大軍至少得在縣城休整一兩日,以恢復之前急行軍損耗的元氣。


  夜間,趙澤雍又召集眾將,商討軍情。容佑棠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增長見識的絕好機會,他迅速找理由參與進去:照例安靜磨墨,認真得像聽夫子宣講。


  豈料慶王的第一句話就把眾人震住了:

  「初步預測,九峰山反賊今夜將下山偷襲。」


  「什麼?!」韓如海大驚失色,整個人瞬間彈起來,焦急問:「殿下從何得知?我們該怎麼辦吶?」


  趙澤雍訝異挑眉:「什麼怎麼辦?打就是了。」


  韓如海心急火燎:「可對方有萬餘人啊!他們怎麼敢偷襲朝廷剿匪軍呢?他們怎麼敢?!」


  眾將都坐不住了,紛紛站起來;容佑棠也是又慌又激動,特別緊張,手上忘記磨墨,滿懷期望看著慶王——殿下一定有辦法的!

  「普通反賊可能不敢。」趙澤雍沉聲道:「但九峰山匪首是於鑫,他就敢。本王從京城率一千兵馬而來,眾人皆知,於鑫更知。他開始懷有疑心,按捺不動,一直等到剿匪軍抵達順縣,仍未動作。但今日,本王派了三小隊、卻不足兩百人前去探路——」


  你們沅水大營的兵看著就缺乏狼性血性,還去了韓如海那草包怕死鬼!郭達暗暗補充道。


  「於鑫的人必定哨探到你們了,卻忍而未發。」趙澤雍接下去說:「不過,他現已確信:剿匪軍當真只有千餘人。」


  「於鑫知道自己必死,而且他家眷俱亡,無牽無掛。」郭達凝重道。


  「所以他敢主動出擊朝廷軍。」趙澤雍頓了頓,搖頭道:「或者說,他熱衷於跟朝廷做對,他渴望戰勝本王這個西北軍統帥、砍下幾個皇親國戚的腦袋。」因此,他本人會親自下山。


  韓如海頓時面如死灰,跌坐椅中,不自覺地摸摸后脖子,突然跳起來,忍無可忍嚷道:

  「慶王殿下,你快想辦法啊!你不是常勝將軍嗎?伯父叫我跟著來剿匪,我原不肯的,可他說你穩贏,所以我才來了!如今這算什麼?!」


  未戰先怯,擾亂軍心,簡直該掌嘴!你還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將軍?容佑棠萬分鄙視。


  趙澤雍紋絲不動端坐,清晰明確地宣布階段性作戰安排,耐心解答參將們的全部疑惑、鼓勵他們勇敢抗敵後,才好整以暇對韓如海說:

  「常勝將軍?戰場瞬息萬變,誰能永遠不敗?韓太傅高看本王了。若韓將軍實在害怕、不願迎戰,本王也沒辦法,你好自為之。」


  抗命?逃兵?


  兩個都是死罪。


  「你——」韓如海氣急敗壞,驚惶得不行,剛要開口,卻見門外衝進來一個小兵,焦急喊道:

  「殿下!大事不好了!城牆哨兵發現九峰山反賊來襲,相距僅十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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