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謝謝支持哦
——跟我能有什麼關係?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趙澤武感覺自己受到深深的藐視和侮辱,為了表示憤怒,他相當有氣魄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薄瓷小盅應聲而碎。趙澤武豁然起身,搶步向前,食指幾乎戳到容佑棠鼻尖上,暴跳如雷:
「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門外,幾個下人著急徘徊,交頭接耳,卻不能逾越阻攔。很快的,有個小內侍出了靜和宮,一溜小跑去搬救兵。
容佑棠自知失言,很是懊惱,低聲道歉:「七殿下息怒,抱歉,是小人不懂規矩,一時失言了。」他很擔心慶王的安危:這是皇宮,陛下叫人死,誰能不死?淑妃已故,慶王若惹怒陛下,中間都沒有母親周旋緩和,非常吃虧。
趙澤武的食指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能觸碰對方,但他掙扎猶豫半晌,終究沒敢,主要是場合實在太不對了!他欣賞對方黑長濃密的睫毛和挺翹鼻尖片刻,不情不願縮手,冷喝道:「看在三哥的面子上,再饒你一回!但小容兒你記住,武爺的耐心善心是有限的,別不知好歹!」
耐心?善心?
嘖~
「謝七殿下開恩。」容佑棠低眉順目,強迫自己認真數地磚,以免抬頭對上了又控制不住情緒。
看到總算知道害怕的小兔兒乖巧站好,趙澤武的心情勉強好轉,但余怒未消,頤指氣使道:「愚鈍不堪!還不趕緊給武爺沏茶來?平日你就是這樣伺候慶王殿下的?看來三哥是真寵你。要換成武爺,首先得好好教規矩!」
容佑棠忍氣吞聲,整個人像一截會走路的木樁子,同手同腳地給重新上茶。緩了緩,他盡量平心靜氣,又問:「七殿下,我們殿下真的被陛下懲罰了嗎?他沒事吧?」
趙澤武趾高氣揚,眼神睥睨:「本殿下有必要撒謊?祈元殿一案,你能在現場發現兇手另有圖謀、原本竟是想對付武爺!這很不錯,你不是被炸傷了么?武爺想來瞧瞧的,但三哥小氣,居然不肯!哼!」
你扯哪兒去了?
「……」容佑棠簡直沒脾氣了,他只能把話題引回來:「多謝七殿下關心,小人的傷勢已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今早陛下到底為什麼責罰我們殿下呢?」
趙澤武總算覺得挽回了些面子,他施恩一般地表示:「告訴你也沒什麼,滿朝皆知的事兒。是這樣的——」
容佑棠忙側耳聆聽:
新年伊始,初四的早朝之上,眾臣分列肅立,承天帝面無表情,將一疊奏章撂到案上,語調平平發問:
「雍兒,你說說,為什麼殺李默、張庭時二人?」
趙澤雍不卑不亢稟明:「回父皇,去歲十一月中旬蒙戎犯邊,里福柯率八萬騎兵偷襲成國邊境賀城,形勢兇險,兒臣即刻奏明軍情,嚴令八百里加急送京。李默乃涼州軍站驛官,本該火速安排傳遞急件,誰知他竟因為迎娶小妾而率眾宴飲取樂,嚴重玩忽職守,將急件耽誤整整三日!致使軍情延誤,論罪當斬。兒臣依律處置李默,以正朝廷法紀,其餘若干從犯,請父皇定奪。」
承天帝不置可否,耷拉的眉眼下方是深深法令紋,威嚴不可直視,又問:「那,張庭時呢?他可是朝廷欽封的三品大員。」
「李默該死,張庭時罪該萬死!」趙澤雍鏗鏘有力地指出。
眾朝臣屏息凝神,謹慎垂首,眼角餘光卻紛紛瞟向慶王——唉,那殺神,冷麵閻王!才初四,年夜飯剛下肚幾天?也不知道看看時候!他這是又想激怒陛下、拉著所有人吃掛落兒?
「同樣是去歲蒙戎犯邊期間。」趙澤雍身姿挺拔,隱忍怒火道:「朝廷收到軍情急件后,父皇聖明,憂心西北,即刻調撥糧餉、禦寒衣物等軍需品,命張庭時押運前線——可他呢?他竟敢將其中十分之一的寒衣私換成劣等棉,以中飽私囊!幸而被及時發現。當時西北已是隆冬雪季,滴水成冰,若將士連禦寒衣物都沒有,如何殺敵打仗?」雖極力剋制,但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氣氛越發的僵。
二皇子趙澤祥出來打圓場:「三弟啊,有話好好說,父皇聖明燭照,定有公裁。」
趙澤雍深呼吸,盡量平復心情,嘆息道:「父皇有所不知,當日張庭時被揭穿,當場認罪,供出一串同犯來,但他猶不覺有罪,竟還大放厥詞!說是只動了衣物、未動糧餉,罪不至死,說他自己已算好的了——父皇您聽聽,竟有這種貪官!當時正值西北軍出擊蒙戎之際,兒臣身為主帥,只能將張庭時當場誅殺,以告慰軍心。」
承天帝端坐高台龍椅之上,久久不語。李德英像不會喘氣的宮廷擺設一般,安靜侍立其側。
父子身處一高一低,對視片刻:父親老了,眼神略渾濁,但依舊銳利;兒子尚年輕,眼神堅毅正直,眸光閃著七分不妥協、兩分無奈、一分希冀。
這樣相處多少年了?
從淑妃亡故開始?
承天帝慢慢收回視線,餘光掃向桌上一角。李德英忽然活了過來,悄無聲息地邁步,把參茶送到皇帝手上。
「老三吶,」承天帝喝一口茶,潤潤乾澀的心,不疾不徐開口:「李默、張庭時,確實該死,殺便殺了,朕也知道前線帶兵不易。可那幾個一同押送軍需的官員,他們聯名上疏,說你……扣留了張庭時的屍首?」
此言一出,朝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你都殺了,還扣留屍體?難不成要鞭/屍?
「簡直一派胡言!父皇,張庭時知法犯法,貪婪瀆職,下場完全咎由自取。可他的同僚竟個個痛哭求情?恕兒臣蠢笨,委實不解。」趙澤雍皺眉反駁,緊接著正色解釋:「至於那貪官屍首,兒臣扣留作甚?沒得給將士們添堵。實在是因為當時軍務繁忙、頻頻交戰,無暇顧及,這一來二去的,就耽擱了。」
知子莫若父。
承天帝狀似氣極反笑,挑眉問:「那你準備耽擱到什麼時候?」
趙澤雍緩緩掃視幾個臉白冒冷汗的官員,鐵腕強硬道:「等三月份朝廷發放春季物資,待新任押運官抵達西北軍營時,請他順路帶張庭時棺槨回京吧。父皇放心,兒臣雖是武夫,但也講道理的。」
本王倒要看看,今後究竟還有誰敢打西北軍需的主意!
什麼?叫下一任押運官回京時帶上張庭時屍體?
朝堂頓時鴉雀無聲,部分官員更是噤若寒蟬!
西北邊境這些年沒讓朝廷焦頭爛額,跟主帥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慶王,是出了名的鐵血剛正,治軍嚴明!
「放心?你讓朕怎麼放心?簡直胡鬧!」承天帝生氣拍桌,但眼底的滿意卻掩不住。身為帝王,他當然痛恨貪官,可惜在利益驅使下,貪官污吏是殺不盡的——只能冷不丁處置幾個,來個殺雞儆猴。
所以,原本負責西南軍需派送的張庭時才會調任西北,他貪慣了,心癢手癢,忍不住試探性地動了十分之一衣物,結果被慶王毫不留情地處決了!
這件事,父子倆心照不宣:承天帝震懾貪官,整頓朝堂;慶王長刀一揮,為西北軍爭取到未來幾年的足額優質物資。
兩全其美。
於是趙澤雍乾巴巴地說:「父皇息怒,請保重龍體。」
部分精明的人,早已經回過味來。那些油滑擅鑽營的,則開始七嘴八舌為趙澤雍說話:
「陛下請息怒。老臣斗膽認為,慶王殿下治軍有方、處事公允、英勇果敢,實屬國家棟樑。李默、張庭時之流,有損朝廷聲名,危害社稷安寧,死不足惜。」
「丁大人所言有理,臣附議。」
「父皇,三弟一心為公為國,縱使先斬後奏,也是因軍情緊急,不得已而為之啊。」
「大殿下所言極是。」
「……」
趙澤雍長身鶴立,任由一群口不對心的朝臣百般維護讚譽自己。
——逢君所好罷了,他們其實拍的是皇帝馬屁。
沒一會兒,承天帝果然龍心大悅,眉眼帶笑。
「雖情有可原,但今後也需注意,畢竟朝廷是有制度的。」承天帝輕飄飄告誡一句。
趙澤雍垂首:「謹遵父皇教誨。」
先斬後奏一事就算揭過去了。
承天帝順利借慶王的手抽了全部貪官一鞭子,心情甚好,微笑道:「今兒才初四,大節下的,眾卿不必如此嚴肅,也沒甚大事,不過按例開朝而已。哦,對了,擬建北郊大營一事,須得先挑個指揮使出來,有了領頭的,後面才方便行事。諸卿,可有妥當人才舉薦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殿頓時熱鬧起來,朝臣「嗡嗡嗡~小聲議論。
幾個皇子卻格外安靜。趙澤寧年後十八了,王昭儀哭求皇後半日,輾轉許久,他今天才終於得以位列金鑾殿。
承天帝頗有興緻,耐心聽了十幾個推薦人選,卻並未表態。末了,他看著置身事外、一副「與我何干」模樣的趙澤雍,突然發問:
「老三,你別光站著,朕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誰出任北郊大營指揮使合適?」
在場其餘皇子的心高高提起。
趙澤武一口氣說到這裡,卻故意停下了,咳嗽幾聲,敲敲空茶杯,沒好氣瞪著容佑棠:「你小子真把武爺當說書的了?即便是說書的,中途也該歇一歇、給喝口茶吧?」
你就不能先把關鍵的說完?
容佑棠心急火燎,卻無法,只能先給添了茶,盯著人慢條斯理品茗,他恨不得提著茶壺把水直接倒進趙澤武嘴裡!
「七殿下,然後呢?」容佑棠緊張追問:「慶王殿下難道向陛下推薦了你?」
不能吧?怎麼可能!
容佑棠心裡連連否認。
趙澤武又不高興了,作勢要把茶杯摔到地上去——
「七殿下辛苦了!您慢慢喝就是。」容佑棠立即勸阻。
「哼。」趙澤武撇撇嘴,站起來,伸個懶腰,居高臨下俯視容佑棠:「你個小兔兒,倒像真擔心三哥似的。行了,武爺就告訴你吧:三哥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口氣向父皇推薦了兩個人!」
容佑棠驚訝:「兩個人?指揮使分正副嗎?」
「父皇可沒說,是他自個兒提議的。」趙澤武聳聳肩:「三哥舉薦五哥為正使——見了鬼的,他竟然舉薦老八那崽子為副使!」
「八皇子?」容佑棠同樣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趙澤武忿忿不平:「五哥出任正使我沒意見。其實,只要不是老八崽子,武爺誰都沒意見!憑什麼?他何德何能啊?王昭儀找皇后哭了好幾天,硬把她兒子塞進金鑾殿站著,絲毫沒有歷練過的人!三哥竟然說先讓五哥帶著他,以兩年為期,待朝廷認可了,再提副使。」
「……」殿下為什麼那樣做?容佑棠陷入了沉思,揣測慶王用意。
「你說那叫什麼事啊?」趙澤武滿腹牢騷,氣呼呼道:「如果要從皇子中挑選:大哥二哥能力卓絕;三哥算了,他是西北軍統帥;四哥也不行,他身體不好;五哥也挺好的,我哥更好——老八算什麼?輪也輪不到他!」
噗~啊哈哈,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容佑棠險些笑出聲。
「武爺看不慣,自然要開口,就提醒了三哥幾句,誰知父皇突然生氣了!」趙澤武憋屈極了,窩火道:「父皇先是臭罵我一頓,然後罵三哥,說他不關心朝政、只知道打仗、舉賢不力——」
門口光影一晃,慶王迴轉。
趙澤武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
「還有呢?繼續說吧。」趙澤雍好整以暇催促。
「三、三哥,你回來了啊。」趙澤武討好地笑:「見過皇姐了?她還在哭嗎?其實下嫁周家也沒什麼不好,以後她就是絕對的金佛了。」
容佑棠借奉茶的機會,飛快觀察慶王臉色:一如往常,沒有被皇帝申斥后的憤懣不平。
「老七,除小九之外,咱們兄弟都長大成年了。」趙澤雍淡淡提醒:「八弟今天第一次上朝,我不過是想幫他討個差事、讓他歷練歷練,你卻當眾給他難堪,說出那些混帳話。」
「我怎麼了我?」趙澤武叫屈,習慣性鄙夷道:「三哥,北郊大營何等微妙?一旦開建,那份粥連鍋都會被砸碎了瓜分掉!一般人出任指揮使能鎮得住?五哥背後好歹有個吏部尚書的大舅,老八有什麼?他娘只是韓貴妃的丫環!就算給他做正使,也只能是個傀儡!」
趙澤雍卻很不愛聽這種話:「老七,王昭儀是父皇的人,是長輩,你嘴上整天牽扯她做什麼?太過不敬!況且八弟也是父皇的兒子,同為皇子,你究竟哪裡比他強?處處針對弟弟,像什麼話!」
「我——」趙澤武畢竟理虧,無話可說,其實有些後悔早上鬧了朝堂,否則也不會對著容佑棠絮絮叨叨半天。
「回去好好反省!」趙澤雍沉下臉,好言相勸:「兄友弟恭,是父皇一貫喜歡見到的,你自己想吧。」
送走頑劣兄弟后,趙澤雍忍不住嘆口氣,頭疼地揉捏眉心。
「殿下,郭大公子和龐大人沒來,但宸妃娘娘來探望了九殿下。」容佑棠及時告知。
「本王知道。」趙澤雍低聲回。
「您為什麼會舉薦五殿下、八殿下呢?」容佑棠主動問。
趙澤雍抬眼,平靜地說:「朝臣舉薦了十幾個,父皇都笑著聽,就是不表態。唯獨本王舉薦五弟、八弟時,他才點評了好一通。你說呢?」
「心有所動。」容佑棠直言,「京城的兵防勢力早就固化了,如今陛下擬建新營,豈能不考慮制衡?」
「很好。」趙澤雍頷首,「等著瞧吧,父皇定不會採納韓將軍與平南侯兩派勢力人選,沾了邊的,都不行。」
容佑棠深以為然地點頭,然後請示:
「殿下,左公公說初六是皇后壽辰,九殿下該怎麼辦?」
皇後生辰,平南侯府一定會來人,周仁霖嫡妻應該會帶女兒進宮的。
容佑棠莫名非常期待!
「小九要養傷,不可能出席。」趙澤雍首先宣布,話音一轉:「但禮不可廢。你讓左凡給挑兩份合適的壽禮,到時本王一齊帶去,略坐一坐就是。」
「是。」容佑棠的心情有些激動,藏不住笑意地出去了。
趙澤雍敏銳察覺,疑惑想:他在高興什麼?
*****
轉眼間,就到了初六晚。
一國之後壽辰,即使不鋪張奢靡,按祖制都足夠風光顯揚了。在京三品以上命婦,均攜部分家眷入宮賀壽。
「殿下,壽宴即將開始,連瑞王殿下都出席了。」左凡笑眯眯提醒。
瑞王?據傳患有先天心疾的?容佑棠不由得十分好奇,因為他現在就只沒見過四皇子。
「壽禮呢?」
「早已備好了。」左凡忙指著禮盒回答:「九殿下是早前書寫的百福書,您這邊是東海珊瑚珠串。」
相當中規中矩。
「很好,走吧。」趙澤雍滿意點頭,帶上左凡,臨出門前囑咐容佑棠:「你不懂宮規,待在靜和宮別出去。」。
「是,殿下慢走。」容佑棠目送二人離開。他早料到自己不能同去,首先身份就尷尬:既不是內侍,又不是王公之子。
哎,看來今晚是見不到周仁霖一家了。
容佑棠搖頭笑笑,有些惋惜,決定去找九皇子下棋聊天,打發漫漫長夜。
這兩人棋藝相當,均屬一般般,磕磕絆絆,有商有量地下。
「你的卒不能走那一步,會被我的馬踩死。」趙澤安好心提醒。
「哦,也是。」容佑棠從善如流,改為直走車,說:「注意你的炮,它前面是空的了。」
「哎呀!」趙澤安躺在床上,側頭,嚴肅盯著棋盤,抬起未被燒傷的右手,迅速把炮挪走。
內侍宮女們紛紛圍觀,有幾個略懂的,憋笑憋得肚子疼。
正溫馨玩樂間,門突然被大力「砰~」地推開,驚動一屋子人!
容佑棠急忙扭頭:
只見一身穿火紅宮裝的高挑女子氣沖衝進來,粉面帶煞,目露凶光。
她是誰?
一看就不好惹!
容佑棠及時低頭,跟著內侍宮女行禮,耳邊響起:「參見長公主殿下,公主萬福。」
原來她就是長公主,據傳會嫁給周明宏的。
「你瞎了眼?跪在這兒擋本公主的路!」趙宜琳抬腳便踹,怒罵:「狗閹奴,找死!」那小太監被踢中鼻子,頓時鼻血長流,他急忙膝行讓開通往床榻的路,瑟瑟發抖地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開恩!」
太過分了!
容佑棠對長公主的印象立即跌落谷底深淵。
「大姐姐,別為難他,是我叫他來看下棋的。」趙澤安急忙求情。
「哼,還不滾?」趙宜琳重重落座圈椅,明顯是在遷怒:「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來尋本公主的開心?」
「大姐姐,誰惹你了?」趙澤安在長公主面前,竟完全沒法像弟弟,反倒像關心嬌蠻妹妹的哥哥。
趙宜琳戴了一套紅翡頭面,燭火映照下,半邊臉都是幽亮紅光,她咬牙切齒,悲憤暴躁道:「父皇真真老糊塗了!皇后的外甥比我小三歲呢!小九,你說姐姐怎麼能嫁?」
趙澤安最近養傷,全然不知此事,他十分茫然,想了想說:「可娘娘不是有兩個外甥嗎?大的那個,今年……?」趙澤安還真不知道那人具體多大,於是他看向容佑棠,問:
「容哥兒,你還記得周家大公子周明傑嗎?他多大歲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