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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哥倫布怎麽辦

  聽我一語道破他們走錯了方位。淩豪自然也是哭喪著臉,點頭應道,“聖人所言不假,正是如此。這倭國,草民等人雖多有耳聞,可誰也未曾去過。倒是聽船工,估摸著在向東之方位。流鬼國國王知曉草民等人想法後,還曾苦苦相勸,草民等人當時滿腔心思,又豈能聽得進去。於是,那國王便饋贈了大量幹糧、清水等物。也幸是如此,草民等人才沒有餓死途中。即日,向東而行,風浪越大,走了月餘,卻始終不見倭國的蹤跡,滿眼皆是無邊的深藍海水。眾人這時才漸漸回過味來,估計應該是走差了。於是,草民等人自然不敢繼續前行,便準備返程。卻不想返程途中,夜裏狂風大作,更是多日暗無日,也分不清方位。這廂,隻有渾渾噩噩的繼續走。又是半月,船隻不堪重負終於散了架,吾等也落入了水中。本想命危矣,可醒來後卻發現在一處海灘之上。眾人匯集起來,清點了一番剩餘之人數,自登州出海,加上船工共計百人,如今已不足二十有餘。”


  “爾等倒也命大。”見淩豪到這裏,已是傷心不已,我也不知該如何開解,便隻好如此感概道。


  等淩豪心情平複些後,我就繼續問道,“那靠岸之處,是何等模樣?”


  “地境極大,亦十分遼闊,草民等人也未曾窺得全貌。不過,四處皆是樹林,瘴氣甚重,更有許多不知名的猛獸,遲遲見不著人煙。後來,草民等人行走數日,方在一個村落中遇見一群蠻人,就如聖人方才所描述一般,身上皆塗的五彩六色,頭頂還插著羽毛,十分奇怪。草民等人自然聽不懂他們的話語,一番打鬥下來,自是不敵,於是就成了俘虜。”


  一群散兵遊勇,打不過善戰的印第安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在尚勇的大隋朝,成為俘虜卻是罪不可恕的大事。這或許,正是淩府眾人先前故意隱瞞的緣故之一。


  其實,也別大隋朝了,就是漢朝亦是如此。當年張騫吃盡苦頭回到大漢,還不是一樣受人猜忌。若不是奉旨出使,皇帝又死命保他,張騫不準一樣身首異處,甚至還禍及家人。


  好吧,我又遠了些。至此,我就更為好奇,淩豪等人做了俘虜,船隻也還沒了,卻是如何逃回大隋的。恐怕,其中的故事會更精彩。


  當我問到這個話題,淩豪也未曾猶豫,一並言道,“逃出的法子其實極簡單,雖淪為俘虜,但蠻人看守草民等人卻並不嚴密。某私下聯係眾人,在夜黑風高之夜逃之夭夭便是。不過,草民等人倒是發現了一件趣事。就是在這個蠻人部落聚集地附近,有一塊墓碑,碑文中記載了些許文字,同行之人有人識得,是殷墟字樣。”


  殷墟字樣,也就是甲骨文。聽到這裏,我不由緊張道,“那碑文中的文字,是何等內容?”


  “大致的意思,就是交代墓穴主人的身份和埋骨於此的原由。”


  “廢話,墓碑的碑文,不這些,難不成還能告知後人別的事情,”我不由急道,“具體碑文的內容,寫了些什麽?”


  “聖人體諒,時日過久,草民也記不真切。”


  “那就撿汝能記得的。”


  “嗯。。。就是墓穴主人本乃西周薊國皇室,喚作薊元。燕滅薊,被迫逃離中土,隻是燕人追殺甚重,不得已帶著家人侍衛一直向北逃亡。然而北地寒冷,更荒無人煙,隻能以狩獵為生,家人侍衛多有凍死,卻又擔心燕人追殺不敢南歸。見正東方冰雪封蓋海水,甚是寬廣,以為神搭救,是去往庭的通道。於是,薊元率眾走過冰麵,等到達海水對麵陸地時,卻依舊寒冷無比,了無生氣,那有夢想中庭模樣。氣日冷,凍死之人與日俱增,薊元隻好再次率眾順著海邊南下,停停走走數月。後來,薊元也不知身犯何疾,就在此過世,左右有人習過文字,便立了此碑文。”


  靠,聽到這裏,我也禁不住呆住了。感情淩豪這些人,還不是第一個踏上美洲大陸的華夏子孫。更早的,還有這個叫薊元的一行人。如果這樣,我後世所熟知的哥倫布該怎麽辦?

  還有,若是這個碑文所載不假,那麽薊元一行人,恐怕是先去了後世俄羅斯的西伯利亞,然後到達了迭日涅夫角附近,而後橫穿了白令海峽,來到了美洲大陸。另外,即便薊元死了,他的隨行之人呢?總不會也都死了吧?那麽,為何後世的考古沒有發現呢?

  靠,難不成美洲原住民的印第安人,竟是華夏後裔,我不由腦洞大開。可又覺得不對,炎黃子孫豈是夷民可比的。


  嗯,但好似西周之時,中華的文明進程,也好不了印第安人多少,何況幽燕這等蠻荒之地。


  這個問題,現階段我是肯定想不明白了。於是,我索性不再去猜,以後條件成熟,不妨再遣勇士去美洲大陸看看便是。如果能把那塊墓碑一並帶回來,豈有研究不明白的道理。


  所以,我就問淩豪,“如此來,爾等應該是循著薊元所指引的路途,回到了大隋?”


  淩豪點點頭,“正是。要,也感謝這碑文,草民等人得知了許多情況,倒能提前有些準備。既然知曉路途十分寒冷,除了多多攜帶幹糧、清水不,虎獸皮衣更是準備了不少。原本海上失了策,愚兄善奇物,便用磁石做了塊簡易的司南,如此也不至於再次迷失方向。從蠻人部落逃走後,某等一邊為生存所需,一邊就是準備這些物資。費時數月之久後,終是見著碑文中及的寬闊冰雪覆蓋的海麵。要那裏的氣雖然寒冷,草民等人一路上倒沒有出現凍死的情況,隻是也有人莫名患上怪病,終是不治而亡。抵達京師時,隻剩下區區數人。再算算時間,更有五年之久。”


  淩豪的話語,雖然平淡。可其中的艱辛,實非他人可以體會。最關鍵的還有,讓我也切身感受到一個事實,今時之大隋朝與隔絕海外的美洲大陸之間,竟然並非那般遙不可及。


  而那裏有些什麽?大隋的其他人不知道,我終歸還是知曉一二的。


  於是,心情大好的我,便賞賜了淩豪一個騎都尉的閑散身份,算是嘉獎。繼而,就回到了今日的正題,也就是我此番前來最關心的東西,土豆。


  我問淩豪,“爾等返程所帶的幹糧中,除了這些土豆,可曾攜帶了其他物件。比如尖尖紅色的果子,入口很辣。。嗯,就是滋味特別與眾不同的那種。還有,一種金黃色的顆粒,以及地瓜一般的果實。。。”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隻好便便用手去比劃玉米、紅薯和辣椒等作物的樣子。因為我好似記得,這些東西也原產於美洲大陸。


  淩豪隻是搖頭苦笑道,“聖人寬恕,臣等人當時隻為逃得性命,確未顧忌其他。就這物件,土。。。土豆,也正如聖人所言,權當做口糧罷了。”


  聽淩豪如此,我也知道自己想多了,歎了口氣後,便道,“罷了,有此土豆,已無異於國之利器。卻不知,爾等帶回的土豆,如今還剩餘多少?”


  “嗯,不多矣!”


  “不多矣,是多少?”


  “區區數十枚,若是聖人再來晚些,恐怕一塊也剩不下了。”


  “汝。。。汝。。。”我再是脾氣好,也忍不住指著淩豪的鼻子開罵,“汝等無知豎子,可不知此物大用,就不知道留存起來嗎?”


  “聖人體諒,非是臣不知曉此物的好處。可臣等人自那地界開始回轉,已逾年餘。雖北地嚴寒,食物耐儲,可終究時日太久,也漸漸腐壞殆盡。臣倒也想種植下來,圖個新鮮,可如今長安的時分已入冬,恐無法存活了。所以,才想著家人都嚐個新奇。”


  “卿之好友,可皆在長安,可還有此物?”


  “臣之好友,多在長安不假。可此物,斷然是沒有了的。”


  “為何?難不成皆食用了不成。”


  “那倒也不是。眾人皆言,一路盡食此物,早食的膩味,便欲丟個幹淨。某有些舍不得,便一一討要了過來。”。


  “一群敗家子,”我不由感歎,“那剩餘的土豆,卿快去悉數為吾取來。”


  總還有幾十塊,也不至於我白跑一趟,我隻好如此安慰自己。可當淩豪將剩餘的數十塊土豆拿來時,我卻傻了眼。


  靠,竟然已經沒有幾塊完整的了,悉數軟綿綿腐壞過半。就算那些好的,也已經有了腐壞的跡象。若照這情況發展,用不了幾日,肯定會爛個通透。


  他娘的,老爺,你莫非耍我,當真讓我空歡喜一場吧!


  我自然是不死心的,那怕是已經壞了大半,散出陣陣臭氣的土豆,還是舍不得放棄。如此仔細端詳,我竟然發現有個別土豆,已經冒出了細細綠芽,想必是存放處潮濕所致。


  於是,我不由狂喜,立即吩咐郭懷,去把司農寺寺卿苗正叫來。


  不錯,我就是要現在種土豆,在秋冬季節裏種土豆。有一半後世農民家兒子靈魂的我,自然知曉土豆在這個時節,該如何種植。


  待苗正趕來,我就急不可耐的將自己的思路和要求吩咐下去。首先,要在禁苑中找塊上好的肥沃土地,然後隔一尺的距離掏出深溝,溝內先鋪上厚厚的肥料。繼而將土豆按每個芽尖切成塊,均勻放置在農家肥上覆土。即便那些已經腐壞的土豆,我也舍不得放棄,一並如此處置,權把死馬當活馬醫了。


  要如此處置,其實就可以了。後世的秋土豆,種植也就這樣,坐等發芽結果便是。但這可是我的唯一希望,大隋朝未來蓬勃發展,人口遞增的希望,我又豈敢馬虎。


  所以,我還要采用一些非常規手段。比如,在發芽前加設隔膜,促使土豆盡快育苗。當然,塑料薄膜這個東西,大隋自然沒有。可皮棉紙,卻是有的,大可替代,奢侈點便是。


  另外,土豆的生長需要什麽?濕度、光照和溫度。濕度好解決,至於光照和溫度,那就不妨搭大棚吧!采用火爐,大量的油燈之物就成。


  當然,這些一廂情願的安排,我也怕苗正不重視。於是,我就將淩豪派過去監督。到底,這些土豆是淩豪帶回來的,更是他們一行人遠渡重洋的鐵證,感情自然很深。知曉我有辦法讓土豆在大隋生根發芽的可能,他又豈能不用心。


  可即便如此,這次的土豆培養,依舊存在太多不確定的因素。比如,美洲帶回的土豆,會不會出現水土不服的可能。


  不過,凡事盡人事聽命就好。大不了,我是大不了,我直接遣一隊勇士,從白令海峽再走一趟美洲。除了土豆,幹脆將紅薯、玉米、辣椒這些物件,也一並都帶回來。


  隻是,這些明知送命的事,我還是有些不忍心。等等吧,也許有一蒸汽機真被我鼓搗了出來,問題自然就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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