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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上官婉兒和麻將

  用過早膳,李月茹要去安排三十日足球比賽的事宜,就先行離開了。


  我則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這才去了蓬萊殿。之所以要把自己裹的嚴實,實在是昨吃了虧,吸取了教訓。


  到底,我不懂化學式,去搞這些實驗,是不得已而為之。原來,還隻是一己私欲,而現在,卻是要解決養家糊口的問題。但不管怎麽,我都不想一時不慎搭了性命。就算如昨日一般,脫點皮毛,那也是萬萬不可的。


  還好,今一切順利。有了肥皂的毛坯,精研成香皂並不難。難的是,這個牙膏之研發。要,薄荷之類,我讓宮人們輕易就能弄到,可即便加了許多東西,試過無數配方,還是難以形成膏體。


  要吧,皇總是不負有心人,讓人覺得有些太假。但我偶然的靈光一現,卻是真的。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時候曾經喝過的一種中藥,據是很古老的方子,解熱退燒疫的,叫做白虎湯。而那裏麵的主要原料,其實就是石膏。


  於是,我便讓宮人們去尚藥局問問,沒曾想石膏果真到了手中。有了石膏的加入,我的牙膏自然也宣布大功告成。


  太陽西下,辦完兩件大事的我,自然功德圓滿的走出蓬萊殿。迎麵就碰上了同樣喜笑顏開的升平等人。於是,我就問升平,究竟有什麽好事,高興成這幅模樣?


  升平自然炫耀,也沒別的。就飛虎隊贏了飛龍隊,比分還是1:0。


  贏一場比賽,有什麽好驕傲的,更何況還是1:0,我大肆潑升平的冷水。可心中卻明白,這可不是什麽好苗頭。升平能贏一次,就能贏第二次。更關鍵的還有,擅長進攻的飛龍隊竟然沒有進球。


  好吧,既然牙膏和香皂的研發已經有了成果,大致的思路我也已經提供了,其餘的東西完全可以交給胡桂和匠人們去完善,我也該回過頭來,給飛龍隊好生特訓了。畢竟,要是三十日的比賽,也讓飛虎隊贏了,我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所以,我就對升平言道,“三十日的比賽之期,馬上就到了。吾該教的,也都教完了。皇妹是否該帶飛虎隊好生準備準備了。哦,吾的意思是,明日就不必再帶飛虎隊進宮了吧?”


  “那倒也是。”不過,向來聰慧的升平,馬上就回過味來,一語道破,“皇兄該不是想給飛龍隊另行加課吧?”


  即便被升平破,我也絲毫不臉紅,還落落大方的反問,“難不成,皇妹就沒有這番心思?”


  我不臉紅,可不代表升平有這樣的本事,“都依皇兄便是,某等三十日比賽時再見。”完,升平扭頭就走。


  我趕緊叫住他,“皇妹就算心急特別訓練,如今色也晚了。再者,皇妹不休息,飛虎隊累了一,也總要休息,對吧?吾可不想看到,比賽還沒開始,飛虎隊一幫球員就先給自行累趴了。得嘞,吾請皇妹吃飯,如何?”


  “吃飯?”


  “嗯,就是用膳嘛。”


  “哦,宮裏的膳食有何等好吃的,臣妹還是回府用膳好了。”


  我一陣惡寒,雖然內庫吃緊,宮中的飲食標準一降再降。可再降,相比於尋常人家,也是錦衣玉食了。再者,主人家留你吃飯,你竟然當麵主人家的飯菜不好吃,還要回家去吃,這樣好嗎?是不是也該給主人家留點麵子。


  好吧,升平嬌慣,我沒有必要去計較。不然,非氣死不成。隻是恪守主人的禮儀,我第二次邀請道,“今日晚膳吃火鍋。若是皇妹想嚐嚐,不妨同行。若不想去,作罷便是。”


  “火鍋?火鍋何物?”


  懷著好奇的心思,升平果真跟了上來。可剛步入紫宸殿膳堂,看著桌上的大鐵爐和菜肴,升平就嗤之以鼻,言道,“臣妹當這火鍋何等稀奇物件,不過古董羹而已嘛!”


  我不由一愣,“這玩意兒,皇妹竟然知道?”


  “如何不知,府中就常有食用。”


  “啊。。。那吾以前怎麽沒有吃過。對了,除了國公府,長安城的尋常人家,也吃嗎?”


  “自然。皇兄難不成沒有聽過一首詩,‘綠蟻新醅酒,紅泥火爐。晚來欲雪,能飲一杯無?’的就是此物了。”


  靠,本來想獻寶,表示我的飲食多麽與眾不同,結果被赤裸裸的打臉了。關鍵這詩,我似乎也聽過,朝廷一個校書郎白居易寫的。隻是,我卻不知道這詩中的綠泥火爐,竟然就是火鍋。


  不過仔細想想,倒真是如此了。還有,這個校書郎白居易,也不知是不是我所知曉的那個大唐朝之白居易。關鍵,我對白居易的生平也不熟,隻記得他做過江州司馬。畢竟,江州司馬青衫濕嘛,這句詩我還是記得的。可如今,又怎麽成了校書郎呢?


  “那皇妹到底還吃不吃。若是不想吃,吾也就不挽留了。”


  “吃,為何不吃?再者,臣妹來都來了,”完,升平就大刺刺的坐下,開始大朵快頤。至於那旁若無人的姿態,我是怎麽看,都覺得失體統,真不知郭暖那廝是如何受得了她。好吧,我承認就這個問題,我已經是第二次了。


  正巧,見李月茹帶了幾名姿色不錯,頗符合我口味的“羸弱”宮女進殿,想必是辦妥了我早上安排的差事,也沒有多問,我便吩咐她一起用膳。


  吃過飯,色尚早。準確的,是離就寢還早。趕上升平也在,難得一番其樂融融的氛圍,若不找點娛樂活動出來,實在浪費。可搞什麽娛樂活動呢?我有些當機。


  突然,我腦袋瓜裏的靈光又一閃。靠,作為後世巴蜀大地的廣大一員,我怎麽能忘記如此重要的娛樂活動呢?

  於是,我就問銀子,“這宮中有麻將嗎?加上汝,吾,貴妃和公主,恰好四個人,正好搓上一局。”


  “聖人,何謂麻將?奴才可從來沒有聽人提及過。”


  我拍了拍腦袋,嘀咕道,“這大隋人的娛樂方式真夠單一的,連麻將也沒有。莫不是民間有,宮中還沒有流傳?”可仔細回憶回憶,好似民間也沒有聽過此物。看來,我又要把一件事物給發揚廣大了。


  於是,我拿起炭筆,便在宣紙上畫好模樣及刻字的樣式,邊動手還邊解釋,“這麻將嘛,就是一種消遣的方式。既然宮中沒有,就讓人趕緊去做,吾現在就等著用。”


  也不知是不是胡桂之事泄了風聲,讓少府監提高了警惕,反正今日辦事特有效率。沒等半個時辰,就見銀子帶著一副剛剛刻好的麻將回到了殿中。我仔細檢查了一番,雖與我的圖畫有些出入,但不影響使用。


  故而,我趕緊讓宮人們收拾桌椅,待升平、李月茹和銀子都落坐後,我便開始教他們認識上麵的文字和圖案。接著,自然就是講規則。


  當然,我這種規則比較簡單,完全是後世川麻中血戰到底的翻版。要這幾位也頗有悟性,一點就會,並沒有花費我過多的口舌。好吧,我承認,在打麻將這個問題上,國人基本上都很有悟性。


  見她們將規則大致都已搞的清楚,我便吩咐道,“實踐出真知。來吧,吾等也別浪費時間了,打上幾圈自然就熟了。這樣,開始五圈不算錢,五圈以後正式開始。賭資也點,一貫錢的底,三番斷,刮風下雨另算,不呼叫轉移,如何?”


  “自無不可。”


  於是,紫宸殿裏稀裏嘩啦的麻將聲開始響起,時間更是不知不覺的悄然過去。


  終於,升平就從胡椅上跳了起來,氣呼呼道,“不來了,不來了,皇兄和貴妃娘娘聯手欺負臣妹。可恨,臣妹不和汝等一起玩了。”


  我淡淡問道,“怎的欺負皇妹了?皇妹自己手氣差,胃口又大,總是想做三番。不輸錢才怪,這還要怪別人,純粹牌品差。”


  “哼哼,皇兄從來都隻胡臣妹的牌。貴妃有三番放出來,皇兄都不要,還是貪自摸,皇兄以為臣妹都不知道嗎?把臣妹的簪子還某,那是駙馬給買的。”完,從我一堆獲勝品中搶走了一支金色的發簪,順帶還抓了一大把銀錢,升平就氣衝衝的跑出殿去。


  我自然不是先前吃飯,升平討了我不高興,給她一個教訓,而是歎道,“唉,升平真的牌品好爛,以後都不和這廝一起玩了,好嘛?”然後,我更是輕聲細語問李月茹,“愛妃輸了多少,吾悉數給補上,可好?”


  “臣妾倒沒有怎麽輸?好像還贏了不少。”李月茹美滋滋的道,“好像銀子也輸了不少吧?”


  我看著銀子那死乞白賴的模樣,言不由衷的問道,“那,汝這廝又輸了多少?吾也給補上。”見其麵前竟然空空如也,生怕銀子獅子大張嘴,趕緊分了一堆給他,咬緊牙關又加了些進去,“這次算賞汝的,不過下次都要各憑本事了。”


  問清楚時辰,竟然才亥時三刻,還不到晚上十點。關鍵,好久沒有打過麻將,加之今的對手都是菜鳥,穩贏不賠的買賣,我實在不想就這般散了。於是,我就衝李月茹道,“色尚早,愛妃再陪吾玩會兒,可好?”


  “臣妾剛剛習得,自然願意。隻是,公主殿下都走了,隻剩下聖人和臣妾三人,該如何繼續?要不,還是算了,明日臣妾再陪聖人好生玩上幾把,如何?”


  “三個人,也有三個人的玩法。再者,這不是還有人嘛,這宮女在旁邊是伺候,其實也偷偷看了半,想必都學會了。”我邊著,就邊指了指一直在周邊伺候的一名十六七歲的宮女,繼續問道,“這宮女有些麵生,何處來的?”


  著這話,我也有閑暇仔細打量。還別,這丫頭年少是年少,身材竟然無比美妙。嗯,怎麽個美妙呢?雖然身材極為苗條,但該凸的地方一定凸,該翹的地方一定翹。更關鍵的還有,長的唇紅齒白,肌膚如雪柔嫩,吹彈可破自不必提。竟然還是一副娃娃臉,頗有些童顏之感。


  一聽我這般問,李月茹就忍不住橫了我一眼,“聖人的吩咐,臣妾豈敢不照辦。要這差事,可真是費了老鼻子勁,忙活了臣妾一整。選來選去,也隻有這丫頭最讓人滿意。模樣俊俏不,也能識文斷字,更好詩詞文章,包括在宮中也有名聲。卻不知,聖人是否滿意?”


  “嗯,滿意,自然滿意。”我點了點頭,就問那宮女道,“汝叫什麽名字啊?”


  “奴。。。奴婉兒?”


  “本姓又叫什麽呢?”


  “複姓上官。”


  “哦,上官婉兒,這名字倒也動聽。”讚完,我就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宮女的鼻子,尖聲問道,“汝。。。汝,方才,叫什麽名字?是叫上官婉兒,對嗎?”


  “回聖人的話,正是。”


  “靠,”我不由爆了粗口,“汝家居何處,祖輩又是何人?又因何事入宮?”


  被我如此追問,上官婉兒自然更為緊張,“回聖人,奴婢乃陝州陝人,祖籍隴西上邽,阿翁上官儀,阿耶乃上官庭芝。。。”


  要先前,我還猜測隻是同名同姓,可當上官婉兒到她的爺爺是上官儀時,就頓時驚了下巴,半晌未有言語。


  他娘的,這丫頭不就是那個大唐朝的巾幗宰相,後世赫赫有名的大唐才女嗎?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我曆史雖然差,可不代表我是曆史白癡啊。作為一個宅男,若是古代才女都沒有耳聞,豈不是貽笑大方。嗯,更關鍵在於,我看過《大明宮詞》嘛。


  隻是,上官婉兒不是唐玄宗李隆基發動政變,與韋後同時被殺的嗎?可武媚死了已經這麽多年。包括玄宗皇帝,也死了十幾年了。按例,上官婉兒也至少應該死了幾十年。可怎麽現在,就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是一個丫頭呢?


  想到這裏,我就覺得腦袋疼。這是曆史錯位了,還是古人開了一個大的玩笑。直接把上官婉兒給張冠李戴了。


  等等,想到這裏,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忽然,我就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他娘的笨啊。現在是大隋朝,坐下的人不姓李而姓楊。雖然曆史總有驚人般的相似,甚至讓我產生了代入感,但終歸是不同的。


  所以,在大隋朝的曆史中,上官儀雖然也是有的,但他不是被武媚誅殺。而是死於玄宗皇帝年間宦官高力士的謀害。那麽,如此一算,這個上官婉兒此時不是一個丫頭,又是什麽?

  弄清了這一切,我的心情終於輕鬆了許多。不然,麵對這個懷疑已經死去多年的老妖婆,我晚上估計都要失眠了。


  回過神,我就見李月茹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為了掩飾方才的失態,我隻好自言自語道,“宮中的衛生,該治理治理了,這都入秋了,還這麽多蚊蟲。方才,就猛不丁的叮了吾一口。”


  完,我更是一臉輕鬆的問上官婉兒,“方才,吾和升平公主、貴妃娘娘一起玩麻將,汝這廝在後麵也看了許久,現今可是會了?若是學的差不多,便陪吾和娘娘一起玩會兒,可好?”


  上官婉兒慌忙跪地,求饒道,“聖人贖罪。這麻將,奴看雖然是看會了。不過,奴卑微,月例不足貫錢。若是能贏了還好,若是輸了,奴可斷然付不起。”


  “哈哈,”聽著這裏,我就仰身大笑。刹那間,心中卻頓時產生了一陣恐懼和心寒。之所以如此形態,就在於上官婉兒一語道破的賭資問題,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


  白了,今晚玩川麻,而且是玩血戰到底。之所以定下1貫錢打底,這是因為我在宮中對金錢的數目著實不敏感,覺得好像沒什麽。而李月茹管控後宮,恐怕亦是如此。所以,我剛剛才臭罵升平牌品差。


  可事實呢?真是升平牌品差嗎?現在卻不好評論了。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的賭資太大。五千塊錢的底,熟悉川麻的朋友,是能夠理解的。手氣不好,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輸贏,實在正常。


  雖然,升平是公主身份,在家中也有郭子儀國公身份可以仰仗,其財富讓許多人難仰鼻息。可公主的身份再高貴,國公的身份再崇高,畢竟也是靠俸祿吃飯的,何況還要養活郭府上下老那麽多人。所以,升平輸了幾十貫錢,連帶駙馬送的簪子也輸了,自然是真急。


  可銀子呢,他是我的貼身太監不假。但品級在內宮中其實並不算高,月例也不過兩三貫罷了。但今夜,他陪我和李月茹打牌,前前後後輸的比升平還多。至少超過了百貫,我卻沒有感覺到他有多肉疼。


  百貫啊,折合後世的人民幣,是多少錢?至少超過500萬。一個月薪萬餘的工薪階層,打個牌輸了五百萬,還不眨下眼,試問誰能做到?


  除非,他根本不在乎這點錢。可他一個宦人,又不是我這種不計錢帛的德行,有什麽憑仗不在乎這點錢呢?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擁有大量的錢帛,而眼前這點東西,隻是毛毛雨罷了。


  那麽,問題就來了。銀子的錢,究竟從何處來?


  內庫,一直都由李月茹掌管,加之我一直十分寵愛她,想必銀子伸手貪墨的機會並不多。就算他是我的貼身太監,有其他的宦人孝敬,可宦人的孝敬能有幾許?更何況,還是一個沒有太大前途之君王身邊的貼身太監。


  更關鍵的還有,大量的宦人孝敬,內侍省不可能沒有風聲,也不可能不查辦。畢竟,在內侍省,李輔國雖然也可以隻手遮,但絕對達不到一個鼻孔中出氣的程度。沒有這樣的消息傳到我的耳朵裏,至少證明根源不在這裏。


  想明白這些,事情的大概,我其實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一個李輔國不信任之人,想必在我的身邊也待不長久,更沒有能在宮中指手畫腳的本事。


  當然,我也不怪他,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這是本性。我隻是關心,銀子究竟何時投靠了李輔國,我的多少機密,他告訴了閹奴。關於母後之死,是否也是他告的密。畢竟,當時我去見母後時,他也有隨行。


  好吧,要弄清楚這些事,我知道急不得。總有一,會水落石出的。隻是,我也越來越佩服自己,即便腦海中做著如此劇烈的鬥爭,依然風輕雲淡,滿臉春風的扶起上官婉兒,言道,“吾方才都了,隻是圖個樂子,何罪之有?不過,汝這丫頭的也對,賭怡情,大賭傷身。吾等便把底改點吧,一文錢可好?還有,等下吾贏了,都歸汝。輸了算吾的,可好?”


  “聖人好生偏心。”李月茹一聽我這話,便忍不住在旁嘟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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