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商議
次日一大早,陳書岩起身便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的靛藍色長袍,用一個銀色發冠將墨發輕輕束起,足下踩著一雙墨色靴子。
雖是一身男裝,卻絲毫掩飾不了她那一身俱來的溫文如玉氣質。
一出門便迎上了憐音和明月,而此時,兩個侍女見到她時候,眼裏盡是驚豔。自家大人就是隨便一穿,看上去也是翩翩公子一個,這隨便出去走一走,都能迷倒了萬千少女。
“怎的?被本官的美色給迷住了?”陳書岩見到兩個小丫鬟如此看著自己,便又忍不住戲謔一下。
憐音和明月被陳書岩這一戲謔,臉色微微一紅,又低下了頭去,不敢言語。這個大人還真是一有時間便開始戲謔她們,也不怕齊王殿下吃味。
“哈哈哈,你們兩個倒是可愛得緊,不過本官眼下有點事要出去,就暫且不陪你們了,記得在本官回來之時,將本官的茶給烹好。”
“是,明月(憐音)謹記大人的話,定然在大人回來之時,將茶給烹好。”靈月和憐音應道。
陳書岩爽朗的笑聲,一大早便在整個陳府裏傳開來。下人們一聽便想到,看來今日自家大人的心情似乎不錯啊。一時之間,做事也更是賣力了不少。
陳書岩出了門便騎上了管家提前替她備好的沙鷹,朝著齊王府趕了去。原本是打算先去教坊司看看蒔蘿,隻是如今這到處皆是宇文向勳和宇文向成的眼線,好不容易隱藏了如此之久,眼下正是非常時機,隻怕是不妥。
此時,陳書岩到了齊王府之時,宇文向吉也恰巧出門,原本還打算過去找書岩,沒想到書岩就自己過來了。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笑,宇文向吉將陳書岩從馬上扶了下來,肩並肩進了齊王府。下人們見到陳書岩進來,眾人皆微笑著向他行禮。
兩人徑自進了宇文向吉的書房,下人們似乎感覺到兩人自從出使回來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比之前更是了不少。
“王爺,昨夜宇文向成似乎是又等不及了,竟然再次派他的侍從來刺殺書岩,故書岩今日來便是與王爺商量一下,不如借著宇文向勳的手,將他除之而後快。”陳書岩到提到宇文向成的時候,眼裏盡是冷意。
“哼,這個宇文向成,本王左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了他,他竟然還如此不時好歹,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氣了,不知書岩可有什麽良策。”宇文向吉問著陳書岩道。自己心愛的女人一人左一次右一次的刺殺,真叫他不憤怒。
“書岩倒是有一計。”陳書岩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把玩著手裏的杯子,緩緩的說道。
“哦?書岩不妨說出來,與本王聽一聽,若是可行的話,那就依了書岩的良策便是。”宇文向吉挑了挑眉,問道。
“那就要靠霍樽的了。”陳書岩有些故作神秘的說著,此時看上去,她更像一個足智多謀,算計人於掌中的女子。
“行,既然書岩有了好的良策,那本王便等著看好戲了,到時候若是有何需要本王幫忙的,書岩盡管說便是。”宇文向吉見陳書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所有的結果都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頓時自己也就放心了不少。
接著,兩人一同商討了一些事,宇文向吉吩咐下人做了早膳,二人一同用過早膳之後,眼看天色也還早,距離晚上皇宮的宴會,也還有很長的時間。
陳書岩想了想,於是說道:“王爺,書岩帶你去個地方。”
“嗯。”宇文向吉並未過問,而是與她並肩走著。既然她說要帶自己去個地方,那自己自然跟著去就好,也不必過問太多。
不一會兒,兩人騎著馬,來到了郊外,宇文向吉盡管還是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跟著陳書岩走。
隻見陳書岩下了馬,領著宇文向吉在城郊的一處密林中停了下來,放眼望去,到處是水窪地,沼澤之類的,上麵還長了無數的水草。沼澤表麵冒著熱氣騰騰的水泡。
“書岩,這是……”宇文向吉有些困惑的問道。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書岩想著隻怕今日不帶你來,以後會沒有機會。”陳書岩眸子裏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宇文向吉並沒有聽懂她的言外之意。
兩人再順著走了一小段路,發現沼澤的邊上有一個枯萎已久的樹木,已經倒在了沼澤中,似乎被侵蝕了數年,不過卻還保存得比較完整。
宇文向吉剛想踩上樹木,便被陳書岩趕緊拉了回來,“小心。”
宇文向吉這才看見枯樹上盤旋著一條蟒蛇,蟒蛇和樹已經融為一體,若不是仔細看根本就瞧不起出來。看著樹幹上的蟒蛇,宇文向吉不由得心中一緊,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這條蟒蛇。
陳書岩尷尬的說道:“這個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嘛,總得還是做一點安全措施比較好。”
陳書岩站在樹下,邊上站著宇文向吉疑惑的打量著她,似乎對陳書岩,他還有太多的不了解,隻是今日她既然領著自己來此處,相信她也是沒有什麽要隱瞞自己的了。
而自己卻還有些她不知情的事沒有告訴她。思及此,宇文向吉有些愧疚了起來。看來還是找個機會把該說的都跟她說了吧,此時,隻見陳書岩把手含在嘴裏吹起了一陣詭異的音樂,似幽靈般的哭訴,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隻見蟒蛇尋著音樂聲慢慢地動了起來,從樹枝下爬了下來衝著陳書岩吐著紅色的信子,尖尖的毒牙上不斷地冒著綠色的毒液。
讓人看得不寒而栗,宇文向吉回想起方才差一點便踩到了這條蟒蛇,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想起了之前被封乾玄引來的那些蛇,跟這一條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更讓宇文向吉有些驚訝的是,陳書岩竟然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做了一個手勢,蟒蛇似乎有靈性,吐著信子,用頭在陳書岩的手上拱了拱似撒嬌般,便放下身軀遊走在沼澤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