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同遊
等過了兩天,周大人終於得以出房門一步,默默鬆了口氣。
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找陳書岩。至於找她的理由,除了朗州水患一事,還有便是前兩日他才得知的,渝州王知府貪汙一案。
通過自己的孩兒周齊,周大人多少知道了一點消息,但並不知其詳細,著實好奇又緊張得很。
找來找去也找不到陳書岩的蹤影,差點以為他失蹤的時候,一個小廝跑了過來,看著周縣官說道,“老爺,陳大人在書房,剛剛沒聽聞裏頭有聲響,也就沒進去找了……”
周大人聽那小廝說的話,這才直奔書房,心中暗道,自己怎麽把書房忘了。
陳書岩今日抽出了些時間想更多了解水患的知識、實例,進入書房後就一頭紮進了書堆裏,想要快點找出解決辦法。
周大人在門口敲了幾下門,果然就如那名小廝所說,無絲毫動靜,忍耐不住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然而,引入眼簾的是比上次進來這書房還要雜亂,周縣官心中暗自憂傷,畢竟之前都是自己慢慢地,一冊一冊整理好的資料。
忍住要流淚的衝動,周大人默默用眼睛在書房內巡視了一番,卻未看到陳書岩,疑惑的喊了一句,“陳大人可在!”
終於,從書房的書桌後一摞摞的資料後麵,陳書岩眼底泛著血絲探頭出來看著周大人。
午後陽光總是那麽熱烈、洶湧,熱情到你再也不想麵對它。
付玉受了司馬青的邀請,在他家用了午飯,隨後又跟著司馬惜花到馬棚裏隨意挑了一匹馬,將與之同遊。
一想到是與司馬惜花一同出遊,付玉心裏說不上的歡喜,隻是臉上不敢顯露太多,擔心司馬惜花會反悔。
事實證明,付玉高興得太早了,先不說剛過正午的陽光還有多麽熾烈,在馬背上的顛簸也是讓他嚐足了苦頭,豆大的汗不要錢似的一顆顆往外甩,可憐了付玉一介書生,縱然騎過馬,又何曾經受過這樣能苦不能言的境遇。
他開始懷疑,司馬惜花是不是故意的!
嗯,其實司馬惜花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罷了~
司馬惜花同樣頂著大太陽,卻沒有那麽多的苦不堪言,尤其是剛剛經過一段馳騁,鬱結的心裏已是好了大半。
再回頭看看付玉那個書生,強忍著笑拉回馬頭使其對著後麵慢吞吞跟上的付玉,佯裝關心道:“你是否不適,需不需要暫停下來歇息?”
這下,付玉能肯定,司馬惜花是有意的了。
司馬惜花也不敢太過,看付玉辛苦也確實不是裝的,所以自己隨意找了個理由,放棄了騎馬,又拉著付玉一同上集市逛去了。
因為還是午後的時辰,集市上人不多,攤販也不似清晨時候的多,但門店開的倒是不少。
司馬惜花到底還是個姑娘,不管平日裏多大大咧咧,小女生嘰嘰喳喳的天性總還是在遇到喜愛東西時完全暴露了:“哇,這個好漂亮!”“哇,好想要那個!”“算了,兩個都要吧。”
付玉站在一旁,離得不近,但也不遠,臉上分明地寫出了:“這姑娘誰家的,我不認識啊。”的感歎。
大概是第一次見大大咧咧的司馬惜花的另一麵,剛開始有些吃驚外,後來漸漸地竟也配合起來,討論著這些玲琅滿目的手鐲子有多華美啊,綢緞有多柔滑啊,絲絹秀樣有多精致啊……
一直到傍晚,雲霞似要歸家的節奏,斜陽打在地麵上,也照在了這兩個人的身上,拉出好長一段的影子。
付玉的投在地上的影子卻不是欣長,龐大得如一隻熊,這還是拜身旁這位姑娘所賜
果然,女子天生便是喜歡購物的生物。隻是再次可憐這位堂堂左丞相,今日被戲耍還願被當成了小廝使喚,不過幸運的是,此時的付玉,感覺很幸福。
他倆並排走著,司馬惜花突然輕笑了一聲,微翹的嘴角,彎月似的眉眼,紅霞打斜了照在她的臉上,身上,發絲隨著微風一飄一蕩,印得那般萬種風情。
縱然這個女子平日的多麽狂野,多麽不同於一般閨門女子的不稽,此時的司馬惜花,當得起沉魚落雁這四個字!
“多謝今日左丞相的相陪。”說罷,司馬惜花嘴角啜笑著,也不再看付玉的表情,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付玉看得有點呆,竟愣在了原地,腳下影子卻是缺了一半似的……
斜陽縱是好看,也不過是斜陽,過後便是漆黑的夜了,付玉在原地楞了會兒神,回過頭來,哪兒還有司馬惜花的半點影子,心裏暗歎,我付玉看上的人,果真是大方又極美的!
周大人終於能坐下來好好跟陳書岩聊聊了,對此,陳書岩也頗感無奈,畢竟這裏資料實在是多,自己接連兩日的翻閱還是沒看到一半。
“不知周大人對水患之事可有何新見解?”
陳書岩猜到周大人是想詢問有關王知府貪汙一案的,還是之後慢慢同他說,隨即搶先開了口。
事實上,周大人知道水患的事態緊急,隻是好奇心難以壓製,自己又臥床躺了許久,實在心切,才想來找陳文岩來聊聊那件貪汙案之事的,隻是此時見陳書岩開口問及水患之事,便也暫時將之壓下。
二人就水患一事一連交談了兩個時辰之久,直到下人在晚飯期間來通報,二人方覺到餓了。
於是,遂不再提,一同用飯去了。
飯桌上,陳文岩看著周大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搞怪,不想再如此被破壞食欲,陳書岩便開口道:“來刺殺的你,便是那王知府花錢請來的,傷你在其次,真的的目的,在我。”
腦袋一根筋的周大人聽懵了,實在想不通自己和那渝州知府無怨無仇,為何他要買通刺客來刺殺自己。
陳書岩看著周大人默默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上次的糧食是我從王知府那裏略施小計而來,而後這個膽大妄為的人竟敢雇人行刺於你,借你之事來警告我不要再去向他要糧。”
“原來如此,不過為何他行刺於我便是警告之事呢?”周大人還是一臉疑問,他實在想不通王知府為何做這種事。
周大人這是要在一根筋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啊!雖然自己也知曉他的性子,但是真的麵對他提的問題又有些頭疼。
陳書岩無言的看著周大人滿臉疑惑的樣子,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慨。
最後,陳書岩還是專心吃飯,也不再理會周大人疑惑而皺起來的眉毛,畢竟說再多,如若周大人自己不開竅,自己再怎麽解釋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