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傷勢
縣衙府內,陳書岩與周縣官、周齊來到一處較僻靜的廂房門口,周齊上前伸出雙手推開了門,周縣官和陳書岩便走了進去。
這間房的內部布局很簡單,兩張木床放在一個牆角兩邊,床頭相鄰,窗邊擺放著一張木桌,木桌看起來有些舊,上麵還依稀可以看到用小刀劃的痕跡,兩條短短的弧線向下,一條長長的弧線上彎,一張簡易的笑臉就被就在了桌麵上。木桌下方擺放著兩張方凳,其中一張凳子的一條腿部缺了一塊說大不大的缺口,坐起來應該不成問題,隻是可能會有些傾斜。
本以為進房便可以看到秋意的陳書岩,卻在兩張床上隻看到各躺著一位官兵,其中一個正在讓大夫換藥,那個傷口不是一般的深,怕是再入幾分便要看看森森白骨。
心裏急得猶如燎原之火,麵前卻是一片平淡,隻是在那衣袖中緊攥著拳頭,指甲刺入掌心。
不行,現在不能暴露自己和秋意認識,這會置她於危險之中,既然方才周縣官說了把她救回來了,那應該可以先放下心去。
這樣想著,陳書岩才稍稍放鬆了一點,走到其中一名官兵床前查看他的傷勢。那個之前換藥的官兵被蒙麵黑衣人砍到了腿,而自己麵前這個官兵背部被砍了兩刀,他傷的沒有那個砍傷腿的官兵重,隻不過由於傷的是背部,所以他現在隻能趴在床上。
陳書岩問一旁剛給背部換完藥的大夫,“他們傷勢如何?”
那位大夫停下收拾藥罐的手,麵向陳書岩一臉恭敬的樣子回複道,“回稟大人,這兩位官爺的傷勢有些過重,但是他們平常都會鍛煉身體,所以恢複起來會快些。”
“恩,那便好。”陳書岩點了點頭。
大夫等收拾完東西之後向陳書岩和周縣官行禮告退。
“聽回來稟告的小廝說,是一個蒙麵的男子救了你們?”陳書岩看向兩位官兵,臉上看不出什麽東西,眸子裏也平靜無波。
兩個官兵聽了陳書岩的話,雙雙回想起那個蒙麵的男子從天而降,用手上那柄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向那些黑衣人,每個招式帶著淩厲的氣勢,每次手起劍落,黑衣人便遭受致命一擊,像一支支斷了線的風箏,摔在地上,再醒不來。而有幾個見勢不妙的黑衣人想要逃走,卻被蒙麵男子一個不落地抓了回來,也全部殺死。
他們倆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幸得那蒙麵男子幫的是自己這邊,要是他和蒙麵黑衣人是一夥的,他們全部的人怕是此刻都已經埋入土中。
“回稟大人,確實是有一名蒙麵男子救了我們,但是在他把全部刺殺我們的人殺死之後,一句話未講就離開了。”那個背部受傷的官兵如實回答道。
“你們沒有看清他的麵貌?這讓我們如何感謝?”一旁的周縣官疑惑的問道,竟然有人救了官府的人不留名。
腿部受傷的那名官兵有些難耐疼痛,隻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回答周縣官的話,“回稟大人,那蒙麵男子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對了,周大人,之前有一個女子,應該是鮑綸大夫家的妻子秋意,她被城西徐叔家的小廝騎馬帶到我們正在打鬥的地方,突然衝了過來為那個罪犯阿慶擋了一刀,應該受了重傷,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腿部受傷的官兵想到了什麽,問向周縣官。
陳書岩本來稍微放下心因為聽了這官兵的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秋意是別人騎馬帶過去的?為什麽?還衝過去為阿慶擋刀?之前阿慶說秋意有東西給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關係不一般。
“哦,你說秋意呀,她現在就在隔壁的廂房,之前聽大夫說她受傷嚴重,我剛派人去通知他們家人了。”周縣官坐在了周齊從桌底取出的方凳,他現在站久了之前的傷口會痛,看來還沒痊愈,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陳書岩此刻有些按耐不住,差點就轉身奔向隔壁的廂房,但她還是保持理性忍住了,而是用著淡淡地口吻對周縣官說道,“那周大人現在這裏歇會兒,我去隔壁房間看看,畢竟秋意也立下一功,不然這王知府怕是很難扳倒。”
“陳大人說什麽?王知府怎麽了?”周縣官聽了陳書岩的話,眼中滿是驚訝,他不知渝州竟然發生如此大的事情。
“是的,渝州王知府貪贓枉法,也是他買通的阿慶來刺殺你的。”陳書岩簡單的對他解釋,語氣中透著些許不耐。
周縣官還想詢問陳書岩什麽,陳書岩立馬搶先道,“此時說來話長,等用過晚膳後我再與周大人一一說來,你先在這休息吧。”
這周縣官真是榆木腦袋,她語氣中的不耐已是如此明顯,他竟然還聽不出來,時下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麽,不然怕又是一堆的問題向自己砸來。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在這裏等大人回來吧。”周縣官隻好作罷,右手習慣性摸了摸之前的傷口處,那裏有些癢,應該是開始愈合了,等在過上一段時間應該能恢複好的。
這邊陳書岩終於可以去見秋意,步子比平常要快些的走出了門,來到隔壁廂房門口,陳書岩整理了一下心情,這才推門而入。
這間廂房的結構和住著那兩位官兵的房間差不多,隻是麵積要小些,屋裏也隻有一張床,最大不同處便是那窗戶下的木桌上放著一個簡單的花瓶,應該是挺久的,上麵的花紋已經有些暗淡,花瓶裏倒是插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讓間廂房生氣了一些。
傍晚已經過去,屋裏光線也被黑暗悄然無息地替代,陳書岩隻見那病床上躺著個人,身形看起來是個女子,而在床邊為她擦臉的應該是周縣官安排過來照料她的丫鬟。
那丫鬟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很熟練,等她擦完後將毛巾放進一旁的水盆中揉搓之後擰幹水晾在邊上的木架上,端起水盆想著把水倒出去後趕緊把燈點上,一轉身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她的身後,似乎在盯著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