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擊鼓之人
有人敲響了朗州縣衙府門口的鳴冤鼓,一聲聲的鼓聲回蕩在朝堂之上。
四周很多人立即被鼓聲吸引而來,看到擊鼓之人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看起來很是憔悴,身上的黑衣也有些破損。
這時有人認出來那名男子來,“這不是阿慶嗎?這兩年你去哪了?”
見黑衣男子不啃聲,那人遲疑的說道,“是阿慶吧?你……知不知你師傅他走了?”
本來麵無表情地阿慶聽見此話,猛地轉過身拉住方才出聲的人,“你說什麽!?我師傅……走了?走去哪了!?”
“是啊。”之前開腔人旁邊一人接話道,“前段時間又發了一次水災,袁師傅聽見有人呼救,發現惹是幾個小孩兒落水了,便下水去施救。袁師傅將那幾個孩童救回,哪知自己體力不支最後被洪水衝走……”接話的人見阿慶越來越蒼白的臉都不忍說下去。
有幾位婦人也開始抹眼淚,“這袁師傅怎麽就說沒就沒了呢?我們周邊人總是受他的照顧,之前我家沒糧食了,都是袁師傅送了些。”
“是啊,這天殺的水災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解決。”
“……”
阿慶卻已是滿麵淚痕,他已經聽不見其他人說些什麽,隻覺得有點頭暈……
“阿慶啊,你真要離開朗州?”問話的老者看起來已過花甲,但依舊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那時的阿慶還是一臉憨厚,臉上滿是對外麵世界的憧憬,“恩,我想去看看。不過師傅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袁師傅站在院子裏打起太極來,“哈哈,你要是在外邊找到了媳婦還會回來?怕是要把我這老頭子給忘了。”
“如果我在外頭找到媳婦,一定會帶回來一起伺候師傅的,忘記師傅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徒兒怎做得出來。”本來和師傅一起鍛煉身體的阿慶,因為急於解釋也不做了衝著師傅說道。
而袁師傅聽過他的話後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氣十足,十分洪亮。
路過他們院子門口的人聽到笑聲,便知是袁師傅的,也跟著笑起來。一時間到處都是笑聲,好似遇到什麽好玩兒的事。
阿慶也不知他和師傅的對話哪裏好笑了,疑惑的撓撓頭。
那日的朗州天氣正好,陽光暖和的照在身上,院中的太陽花也開得燦爛。
當阿慶還陷在回憶之中,從縣衙府走出幾個官兵來,為首的是縣衙府趙縣丞,“何人在此擊鼓。”
“大人,草民是來自首的。”阿慶低下頭,抬手將滿麵的淚水擦去,“為周大人遇刺一案。”
周圍聽他這般說的百姓登時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鬧起來,那些認識阿慶的人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都十分的驚訝,難以置信。
趙縣丞也是嚇了一跳,立即揮手叫人把他壓下去,然後遣人快馬加鞭去往渝州,向陳書岩稟告。
渝州這邊,陳書岩已經和王知府去正廳用餐。
“陳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捉住那賊人,為大人分憂。”王知府殷勤的給陳書岩敬酒,一身肥肉抖擻道。
自己麵前的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己得好生伺候,到時朗州水患解決完,這陳大人回京都在皇上麵前美言自己幾句,那不是要升官了?自己做了這渝州幾年的知府,可不能就此止步。
“恩,等本官解決這朗州水患回京都後,必會在聖上麵前提王大人的功勞的。”陳書岩也不吝嗇,既然他想聽好話那就說給他聽,等下怕是沒機會了。
王知府一聽,頓時心花怒放,臉上的肥肉擠在了一起像一朵皺菊“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陳書岩隻是拿起麵前盛了湯的碗裏的調羹舀了舀,微微偏頭看了一旁的宇文向吉,他並沒有什麽表現,隻是喝著茶水不知想什麽。
不知朗州那邊怎樣。陳書岩想著,手頓了頓。
剛用完午餐,王知府便帶陳書岩回到之前的大廳,管家匆匆進來稟告,知府府外有從朗州來的人說有重要的事要見陳書岩。
放人進來後,一行人行禮道:“參見陳大人,參見王大人。”
陳書岩揮揮手,隻是示意他們快說何事。
“回稟陳大人,兩個時辰前,有人擊鼓自首,自稱是刺傷周大人的犯人,還說這事是別人指使他的,他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哦?還有這等事?”陳書岩裝作驚訝的樣子看向王知府,“這周知縣可是深受百姓們的愛戴啊,那犯人竟然說有人指使?”
“就就是,那賊人一定是自知逃不過刑法,想故意拖人下水!”王知府差點沒從座位上站起來,激動得差點把口水噴在來稟告的小廝臉上。
“噫?不知王大人為何如此激動?”陳書岩懶洋洋地看著王知府變了幾變的臉。
王知府整張臉漲成豬肝色,“不不是的,下官隻是因為周縣官之事覺得氣憤。”他這樣急忙的解釋表示越有問題。
“既然這樣,那你們去把那自首之人帶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他欺騙本官,還是真受人指使。”對著底下一行人淡淡說道,陳書岩便開始吃起桌上的瓜果。
而底下的人心中暗暗叫苦,這朗州與渝州雖說不遠,但一路不也都是平坦大道,隻有騎馬才能快些將消息傳去,但來來回回幾趟也吃不消啊。
沒辦法,為首的人派去兩個小廝回去朗州,那兩小廝應該是未來多久,做這等苦差事,一臉幽怨的向朗州趕去。
王知府此刻坐不住,過會兒又掏出方巾擦汗,有點心虛的轉頭對享用茶點的陳書岩說道,“陳大人先慢慢享用,下官有點事先告退。”
陳書岩嗯了一聲也不多語繼續磕著瓜子。
這邊,阿慶已被壓上牢車去往渝州的路上。
王知府退下後將管家叫來,讓其他人退下後,“你去叫些人埋伏在路上。一定要結果了那刺客,不能讓他到達渝州。”
管家見王知府從未見過的猙獰扭曲的臉,嚇得話都說不出來,隻是連連點頭,告退都來不及便衝了出去。
良久,王知府突然發瘋似的砸了一旁自己珍愛的古董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