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終於露餡
不知道事情完整的經過,當然此刻木蘭也沒興趣知道這個過程,滿心慌亂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陳書岩,擔憂她出事兒。
伸手探了探陳書岩的鼻息,確認對方隻是暈過去才鬆了口氣。
“大人,您且先等等,奴婢這就去找人幫忙。”
剛才被撞倒在地上,木蘭的後背好火辣辣地疼著,也叫她意識到憑借自己一人的力量想要將陳書岩帶回去不大可能。
小跑出去兩三步之後,木蘭又倒回來,將幹淨衣裳給陳書岩披上,更深露重,她渾身都是濕噠噠的,太容易受風寒。
等做完這些,木蘭才往府中跑。幸好所謂的後山其實離王府不遠,不一會兒便到了。
“王爺,王爺,奴婢有事稟報。”
跑得氣喘籲籲,木蘭撲通一聲跪倒在宇文向吉門口,心中卻有些忐忑,這大晚上的,王爺會不會已經休息,或者會不會真的對她發火之類的。
但轉念一想,王爺發怒也罷,本來就是她把正事兒給忘了,才叫陳大人再溫泉裏邊兒待了這麽久,以至於直接暈倒。屋裏沒有動靜,木蘭又壯膽再叫一聲:“王爺,是陳大人出事兒了。”
果然,房間裏有了動靜,而且是宇文向吉親自走出來,聲音帶著睡意的朦朧還有一絲絲怒氣:“怎麽回事兒,不是早就讓你去後山池子看看麽,現在都幾個時辰過去了,陳書岩能出什麽事?”
“回王爺,是奴婢疏忽大意,一時間給忘了,所以……”
“行了,先說陳書岩到底怎麽了。”宇文向吉不耐煩地打斷木蘭,眉頭皺起都足以夾死蒼蠅。
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木蘭維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已經做好被嗬斥的準備,不想宇文向吉無心記掛她,衣角翻飛便已走遠,耳邊隻傳來一句“將府裏的大夫請來候著”。
看到倒在溫泉旁邊的人潮紅的臉頰的時候,宇文向吉內心閃過一絲愧疚。
雖然隻是嚇唬她,並且回府之後便叫人半個時辰之後就跟她送衣服去,但這個結果,宇文向吉還是把責任落到了自己肩膀上麵。
一把將人打橫抱起,這一會兒,宇文向吉不隻是覺著陳書岩身子輕,而且還很軟,骨架也不大。
該不會真的是女人?
宇文向吉施展輕功,起起落落之間很快便回到府中,這過程中陳書岩感受到夜風清涼,不斷往他懷裏縮弄得宇文向吉有些不舒服,但也任由她這樣去了。
“肚子好痛。”
陳書岩迷迷糊糊睜開眼,意識還沒有來得及恢複,就覺著腹痛不止,難受得很。
宇文向吉隻當她是受寒而痛,一心往她暫住的房間走去:“馬上就到房間了,你且忍著。”心想若不是本王將你扔下去的,這時候才沒功夫管你,大半夜擾人清夢,真是個大麻煩。自找來的麻煩總是叫人無奈又不能扔開。
於是宇文向吉幾乎是將陳書岩扔到了床上,一旁的老大夫連人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就開始診脈。
屋子裏隻剩下陳書岩有些迷糊的嗓音,不斷地呼痛,斷斷續續卻又無比清晰地落入了宇文向吉耳中。
自己對她似乎有些緊張過頭了。意識到這一點,宇文向吉的臉色不太好,見大夫半天沒個結論,心中更是不耐,出言打斷:“徐老,這人到底如何了?”
“王爺莫急,讓老朽再試試,這位公子脈象有些奇怪啊,浮而帶滑,受了風寒脈象浮大可以解釋,可是為何……”
“徐老,他腹痛。”
宇文向吉腦海裏麵再次閃過自己無意間的猜測,還有方才抱著的陳書岩柔軟的身子,這些訊息無一不再證實著他的猜測。
難道?
這人倒是有膽量,做出這般前無古人的舉動。
宇文向吉招手,示意徐老到自己跟前,低聲說道:“或許這位並非公子。”
“老朽亦是如此斷定的,腹痛再加上脈象滑數,大抵是葵水將至,還請王爺叫人做好準備,老朽這就開藥方。”徐老是府中久居的大夫,跟宇文向吉認識多年,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保密便絕對不會張揚。
宇文向吉對他也較為放心,點點頭,轉身對木蘭吩咐道:“待會兒你拿著藥方去庫房取藥,不,先給她換上幹淨衣裳,免得風寒更加嚴重。”
他對女子葵水一事並非毫無了解,隻知道這幾日恐怕陳書岩什麽也做不了。
等木蘭給陳書岩換好衣裳,宇文向吉才再次進屋,見木蘭動作遲緩時不時轉頭看向陳書岩一副吞了髒東西的表情,他不禁有些好笑。
怎的陳書岩挑個侍女也跟她差不多,看起來傻乎乎的。
“醒了?”
陳書岩見他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又見自己換了身衣物便知道瞞不住宇文向吉,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可惜宇文向吉素來不安套路出牌,他隻是走到床邊。
風輕雲淡開口:“好了,咱們現在是統一戰線的人,合作愉快。”
“我有答應你什麽嗎?”一激動,陳書岩幹脆連敬稱也不用了。
“你以女兒身考取功名,本王對你這麽做的目的沒有興趣,不過本王要幫你瞞著皇兄和世人,這也算是欺君大罪吧。你總該回報點什麽。”
還能有什麽可回報的,宇文向吉比她官職高,比她富有,比她肆意瀟灑,除卻上一次要她站到他身後一事之外,陳書岩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麽作用。
一旦答應,就真的擺脫不了這個人了。陳書岩很是認真地看著他,一番糾結之後還是點頭:“好。”
這個秘密交換一時忠誠,似乎也不錯。宇文向吉笑著站起來,手裏沒了折扇顯得有些不自然。
“這幾日你好生在府中休養,皇兄那邊本王去說一聲便是。”
等等,方才……宇文向吉是在關心她?
陳書岩有點懵,可隨之而來的疼痛感如同潮水一般,再次將她的意識給摧毀掉。
“木蘭,怎的還沒有煎好藥,你家大人我快要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