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小翠,如果能碰到小蘭,幫我向它問好啊!”曲長歌說道。


  “隻有這個願望嗎?”金龍有些不敢相信。


  曲長歌低頭想了想:“還有一個,那就是希望小翠你飛升以後能過得更好!”


  金龍揚了揚頭,頭上的犄角比起原來蛟的時候要大了許多,很是威武的樣子,身上的鱗片發出金色的光芒,很是好看。


  “長歌,你人很好,會有好報的,我也會好好修煉,不會辜負你的,那我就走了啊!”金龍衝著曲長歌和趙況說完,就一甩脖子,朝著漆黑的夜空騰空而起了。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仰頭看著那金龍慢慢變小,最後變成了夜空裏唯一的一個亮點,直至什麽也沒有了。


  “真好,總算是化龍飛升了。”曲長歌說道。


  趙況點頭:“它跟著我們也有幾年了,其實是條不錯的蛇,哦不是,是龍。好了,沒想到最後把小翠這老大難問題都給解決了,這是好事。”


  曲長歌說道:“咱們還是趕緊進秘境看看,是不是我的小溪水回來了?”


  兩人牽手進了秘境,果然那汩汩的溪水又開始流淌起來,隻是原來溪水裏的那些魚蝦已經被曲長歌和趙況兩個收拾好,放到山洞裏保鮮去了。


  看來以後還是需要到江河裏給抓一些魚蝦蟹,放到小溪水裏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有了小溪水,他們還能種田、養所有的家禽和家畜了,就算沒有魚蝦蟹吃,有其他的東西也行了,大不了就找老劉兌些吃好了。


  曲長歌拍了拍胸口:“哎呀,還想著估摸會跟小溪水要做永別了,誰知道一個晚上的功夫就回來了,看來還是好人有好報啊!”


  “嗯,今年的糧食也會長得快一些。如果收了一季稻以後還是幹旱的話,就勸支書他們不要種二季稻了,還是種些耐旱的作物好了,比如紅薯、玉米啥的。總之一句話,今年的旱情看來是能扛過去了。”趙況說道。


  第二日早上上工時候的氣氛又不一樣了,雖說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啥,可每個村民眼中全是那種得睽了什麽不得了秘密的興奮。


  因為昨天幹得有點猛,今天的活兒就輕鬆多了,隻是去地裏巡視一番,查漏補缺。


  隻是到了田間地頭,大家也傻眼了,昨天晚上的那場雨過後,田裏的禾苗居然已經竄得老高老高了。


  有幾個歲數大一些的,“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剛準備衝著鐵犁峪的方向磕頭,卻是讓旁邊年輕的一把給拉住了。


  年輕的湊到年紀大的耳邊嘀咕了兩句,年紀大的也就裝作是腳滑摔在地上的樣子,就著他們的攙扶站了起來,嘴裏還笑著解釋:“哎呀,昨天這又下了雨,地太滑了。”


  這要是被公社革委會的人知道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們自然是不敢了。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一宿沒睡,還東跑西顛的,睡到十點多才起來,怕孫亮來叫他們吃早飯,兩人還在院子門上貼了條子,說是晚上睡得晚,中午直接過去吃中飯了。


  椿樹很乖,沒有叫自家兩個呼呼大睡的爹媽,而是自己領著妞妞在秘境裏找了些吃的,然後一直就跟外麵玩兒,直到這對睡得昏天黑地的爹媽起來。


  妞妞噘著嘴說道:“媽媽,你和爸爸也太能睡了,我和哥哥都起來玩了好長時間了,你們兩個都不起來陪我玩。”


  曲長歌忙將閨女抱起來,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親了親:“我的大寶貝,媽媽昨天晚上和爸爸去給翠姨送行了,所以一晚上沒睡,這會子就補眠呢。”


  妞妞倒是知道翠姨的,當然她沒見過小翠的真身,曲長歌也不會讓妞妞看到,怕嚇著她。


  “媽媽有正事,那妞妞就原諒媽媽一回,以後不能光睡覺不陪妞妞玩兒了。”妞妞跟個小大人一樣點點頭說道。


  曲長歌也連連點頭:“一定不這樣了,我的好妞妞。”


  一家子洗漱完畢,曲長歌和趙況也懶得再吃飯了,還不如早些去孫家幫著馮奶奶做中飯呢。


  到了馮家,果然就剩了馮奶奶將馮瑩瑩綁在背上跟廚房裏忙活呢。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忙幫著馮奶奶將馮瑩瑩給解了下來,囑咐椿樹和妞妞兩個領著小姨出去外麵院子裏玩,不能讓小姨摔著了。


  沒了三個小家夥,曲長歌和趙況兩個手腳又快,倒是馮奶奶被曲長歌和趙況弄到屋子的回廊上坐著,讓她看著三個小的就行。


  等兩人將飯菜快做好的時候,馮工和劉芝也領著亮子回來了。


  看到曲長歌和趙況在廚房裏忙活,劉芝忙將手洗洗就要哄兩人出去:“這兒交給我了,你們趕緊休息休息。”


  曲長歌將劉芝推了出去:“劉姨,你都上了一上午的工了,正累著呢,我們這裏都弄完了,你就趕緊擺桌子,我們馬上上菜,可以吃飯了。”


  劉芝也不跟他們講客氣了,站在廚房外說道:“那行,等會洗碗收拾就我來了啊!”


  曲長歌點頭:“行,劉姨。”


  到了飯桌上,自然就會說起田裏的事來。


  曲長歌和趙況聽到田裏的禾苗一夜之間長得老高了,心下也不禁覺得欣慰,這是好事,能多種幾季稻那就更好了。


  馮奶奶聽樂劉芝和馮工的講述,就問曲長歌和趙況:“昨天晚上,你們看到了嗎?”


  曲長歌說道:“看到了,好像是一條龍。”


  馮奶奶壓低了聲音:“是啊,我們也看到了就是一條龍。那可是好龍啊,要不是它給咱們布雨,咱們這兩天哪裏有這麽好的雨水哦!”


  趙況也跟著點頭:“是,頭天晚上我就好像看到天上有龍呢,應該也是它布的雨。”


  “對對對,前天晚上我們也看到了,那龍飛得高,就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我們還以為是看錯了。可是昨天晚上我是看著它一路往鐵犁峪那邊去了,那雷電跟著它也過去了,好家夥,怕莫是有幾十個雷都是打在一個地方,那龍估計也活不了了。”馮奶奶覺得那龍是好龍,可是為了大家的收成讓天給懲罰了,確實是有些讓人遺憾。


  曲長歌說道:“奶奶,也許是那龍要飛升了呢,所以上天才給它下了劫雷。”


  馮奶奶也點頭,很是神秘又小聲地說道:“我小時候也聽人說過,這要成仙飛升啊,是要有劫雷的。長歌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像呢。那龍那麽好,讓咱們今年不用擔心收成,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是應該飛升成仙的,這是好龍有好報啊!”


  孫亮和劉芝兩個聽馮奶奶和曲長歌這麽一來一回地說,簡直就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馮工卻是聽不下去了,雖說他也親眼看到了那龍,可作為一個新時代的讀書人,這種迷信的東西他是真不想聽,覺得這不過暫時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而已。


  再說,如今不興講封建迷信,要是讓革委會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清了清嗓子,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就小聲說道:“哎呀,媽,您可別再說下去了,要是讓革委會知道,那可是麻煩事呢,咱們說點別的吧!”


  馮奶奶講得興起,完全忘記了恐怖的革委會,這回聽兒子提醒,趕忙捂住嘴不敢再說下去了。


  大家都打住了這個話題,說起別的事情來。


  他們不知道,今天紅旗村所有人都在飯桌上說起這事兒來,當然他們不但關上了房門,就是院子門都關得緊緊的,就怕有人聽到。


  這幹旱的大事算是過去了,曲長歌和趙況兩人帶著孩子與於嬌嬌安心回縣城上班了。


  回到縣裏,曲長歌和趙況才知道整個省下了這兩次雨,莊稼都長得比往年空前地好,據說過不了一兩個月就能收了,而且肯定是大豐收。


  曲長歌和趙況心裏明白這是因為自家秘境裏的小溪水起了大作用,大家的歡呼聲讓兩人也覺得與有榮焉。


  這日,曲長歌接到於麗娟的來信,她那個死鬼爹真的回去了,還官複原職,沒事還想接於麗娟去家裏住。


  就這樣的爹,於麗娟又如何肯回去呢,那個時候給他送吃的,也隻是覺得他倒黴了,別在她跟前餓死了。


  所以,於麗娟一直就不肯再踏進那個家一步。


  而那個跟於誌軒劃清界限的妹妹於嬋娟居然也厚著臉皮回來了,她是由潘家老爺子給送回來的,畢竟是外孫女,還是應該跟她媽在一起的。


  於誌軒一百個不願意看到於嬋娟,可是對於潘玉琴來說,這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可不會將於嬋娟往外趕,雖說那個時候女兒跟於誌軒劃清界限挺讓她生氣的。


  這麽一來,每日裏於家就跟開了戲樓一樣,每天都能上演不同的戲份,讓左鄰右舍每日都有新感覺。


  當然,信的最後就是長歌啊,你咋還沒回來呢,我可想死你了!你快來吧!


  曲長歌每次看於麗娟的信都會心情特別愉快,她也想快點到省城,她也想跟於麗娟他們早日相聚啊!


  可是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調動呢?曲長歌帶著這個疑問,忍不住問了趙況,可趙況還是一如既往地答複快了。


  如今沒有住在廠裏,曲長歌中午都回縣裏吃飯,然後再小睡一會兒。


  每天騎自行車倒是非常快,她倒是很快就適應了。


  這日中午,曲長歌又如往常一樣騎著車往縣裏去,這時候已經到五月了,太陽也大,還真是有些熱。


  曲長歌一邊騎車一邊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這沒想到還沒到六月呢,天氣就熱成這個樣子了。


  經過一片高粱地的時候,曲長歌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非常輕的悶哼,要不是她五感比一般人靈敏多了,她還聽不到這聲音的。


  她慢慢停下車,將自行車鎖在路邊,然後鑽進高粱地,慢慢朝發出悶哼所在的方向摸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小溪水的緣故,高粱已經長得老高了,穿梭在這高粱地裏,曲長歌隻覺得這真是一個殺人掠貨的上選之地啊!

  她還不敢動靜太大,怕驚動那聲響發出的所在,所以走得有些慢。


  結果還沒等她怕動靜太大呢,遠處又傳來了一陣拖拽的聲音。


  曲長歌幹脆飛快地往前麵跑了過去,今天的太陽比較大,而這高粱種的又比較密,導致了雖然不是暴曬,卻是密不透風,又有頭頂上隻隔著幾片葉子的太陽蒸烤,不一會兒就讓曲長歌汗流浹背了。


  等快到跟前的時候,曲長歌放慢了腳步,聽見一個男人低聲嘀咕著什麽,側耳一聽,隻聽得那人在說:“李桂蘭,你個小賤人,過了今天看你還敢對我甩臉子,給臉不要臉的賤人!”


  接著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曲長歌聽不下去了,繞過幾株高粱走了過去,就看到前麵是一條田壟,因為兩邊田地裏的高粱長得太大了,倒是讓這裏出來了一塊有天然陰涼的空地。


  這空地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孩子,而她的身上坐著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正一邊給自己脫衣服一邊轉頭看向曲長歌。


  看到曲長歌,那男人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衝著曲長歌跑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小兒手臂粗的棍子。


  曲長歌這一看還有啥不知道的,哎呀,好久沒打人,她都要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了,終於有讓她鬆鬆筋骨的人了,曲長歌隻覺得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快去爽一爽啊!


  那男人的棍子帶著呼呼的風聲朝曲長歌的頭上砸了過來,曲長歌這時候還有閑情逸致想著,剛剛聽到的那聲悶哼估摸著是那女孩子被打暈的時候發出來的。


  看到自己的棍子就要打到曲長歌的額頭上,曲長歌還一動不動,那男人臉上滿是猙獰的笑,他今天說不定能享受兩個了。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是很骨感,他的棍子在離曲長歌額頭隻有幾公分的時候就再也砸不下去了。


  那男人低頭一看,隻看到兩根嫩白的手指頭夾住了那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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