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前朝公主？國公大人？（41）

  後來又幸運地被白家收養，那時候蘇綰已經接受了現實。


  她想方設法安頓好被丟下的白宵。


  然而，等她派去的人到了原來的住處，小孩已經不見蹤影。


  白宵被白家收養，心裏帶著怨恨。


  五歲已經記事，他隻想著報仇，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以至於他從小就會察言觀色，很會討人歡心。


  他不擇手段，不斷豐滿羽翼，直到擁有了整個白家。


  當他準備報複皇帝時，他發現了另一個真相。


  ——他是皇帝的骨肉。


  嬰兒繈褓裏的那枚長命鎖是唯一的證明。


  如果不被陷害，他會是一位皇子，名伏義。


  白宵猶豫了。


  他放棄了複仇，決定暗暗保護蘇綰。


  畢竟當初他被拋棄，不怪皇帝，罪魁禍首是後宮善妒的女人。


  他的母妃早已仙逝，他也替她報了仇。


  然而對於皇帝，他下不去手。


  畢竟有血脈相連。


  直到傳來噩耗，蘇綰死了，在長樂宮上吊身亡。


  他來晚了，目睹了全程，無能為力。


  上吊？


  真是可笑。


  曆史又重演了一遍，那些女人對蘇綰也下了手。


  白宵恨自己無能。


  他替蘇綰血刃了仇人，又找到了伏星。


  他說：“我是你母妃的弟弟。”


  那時候的伏星還小，被蘇綰打扮成漂亮的女孩。


  蘇綰知道，膝下有皇子在後宮內生存有多麽舉步維艱。


  於是，她冒著欺君的風險，謊稱生下的是女兒。


  白宵至今還記得小孩清澈幹淨的眉眼。


  那雙眼睛能讓人靈魂顫栗。


  蘇綰把他養得很好，保護得很好。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和當初的他一樣。


  這個小孩需要獨自麵對現實的殘酷無情。


  白宵會偷偷入宮教伏星習武。


  伏星的變化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迅速。


  皇宮吃人，容不下一個沒有倚仗的小公主。


  那雙幹淨的眼瞳開始被各種灰敗的顏色汙濁。


  淒風苦雨，紛至遝來……


  逐漸沒了當初的生機。


  白宵再一次看伏星笑時，這個扮做公主的少年，他已經看不透了。


  朝代被推翻時，白宵慢了一步，等他抵達皇宮，已經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皇帝死了，但好在，伏星還活著。


  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悲戚，反倒釋懷。


  白宵沒有恨過伏承，隻因為他不是直接凶手。


  甚至因為可笑的血緣羈絆，自動過濾掉他強搶蘇綰的暴徒行為。


  現在冷不丁被伏星質問，白宵手腳冰涼，神色木訥。


  他想說：“殿下，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您應該想辦法拿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他想著，也說了出來。


  半晌。


  伏星緊盯著他，一字一頓：“不要說為我。”


  白宵一愣，隻聽眼前的少年說：“從始至終是你自己想拿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


  “你不甘心。”


  白宵怔住。


  是的，他不甘心。


  這一生，活成這幅鬼樣子，無數次錯過無數次後悔無數次無能為力。


  最後，變成了他最討厭的那個樣子，甚至未曾懷恨過元凶。


  伏星揭開一個人的傷疤，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他垂眸：“如果你想殺她，我會先殺了你。”


  “誰？”白宵從怔愣中抬眸，隨即反應過來，滿臉不可置信，“國公？”


  伏星點頭。


  白宵：“卑職不懂殿下的意思。”


  伏星讓他懂：“除了我，誰也不能動她。”


  記住。


  “她是我的。”


  ——隻有我可以欺負，其他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