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邀請
迪萊男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英格蘭的貴族名義上是皇室的下屬，其實英格蘭兩院議會早已淩駕於皇室之上，並且常年將英國皇室當做蓋章機器來用。
查理一世最大的錯誤，就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封建王權，結果被議會軍滅掉了。
現在皇室的想法，迪萊男爵很容易理解，無非是用延壽和青春，拿回皇室的權利——在上議院，隻要取得多數席位的支持，英女皇和英皇帝就不是擺設了。
至於下議院，裏麵絕大部分都是收錢辦事的資本家代言人。隻要肯砸錢，下議院就能搞定。
而現在的英國皇室，可以說是英格蘭最大的資本家之一。
論錢的話，現在英國皇室可不缺錢。重點是當年合並西班牙，西班牙王室接近三千萬英鎊的金銀，以及大量的珠寶文玩等都被收進了現在的英國皇室庫房。
而且現在英國皇室，每年從英國遍布全球的殖民地得到的利益，就有幾百萬英鎊——主要來源是前西班牙王室的那部分收入。而英國皇室的開銷卻沒有增加太多。
“我，迪萊男爵，願意向您和女皇效忠。”迪萊男爵想明白後，決定還是尊重內心。
英國最想壓製王權的其實是那夥資本家。沒自己什麽事。自己做貴族的，有著土地收益和年金收益就已經很香了。
“過幾天商社的船出海，會有人去接你的。記住，我能給你的。也能收回來。”
當然，安迪是收不回來的。
不過，**消滅叛徒，總是在規則之內的。
沒人會覺得叛徒是無辜的吧。
送走迪萊男爵後，安迪拿出上議院名單，將迪萊男爵的名字勾了。
這並非是什麽**，而是區分自己人和非自己人的名單。
現在英國資本家，並不安分。
哪個資本家不希望立法能照顧自己的生意呢！
在規則內，安迪也想出辦法和他們玩一玩。下議院其實最容易解決，下議院議員無非是都要有個金主在選舉的時候出資做後台，這一點有錢就行。
上議院複雜一些，有錢用處不大，畢竟上議院沒幾個破落戶貴族。
不過人總是怕死的。
尤其是有錢有閑有地位的貴族。
這一點，七十多歲的海軍大臣財政部大臣約克公爵做了很好的廣告效應。
年輕的貴族可能不在乎，但是上了年紀的貴族難免會懷疑比他們年紀還大不少的約克公爵，為什麽還能活蹦亂跳的。甚至這十幾年內還在外麵以花甲古稀的年齡留下幾個私生子女。
英格蘭上議院就差給約克公爵送一塊《老當益壯》的牌匾了。
明裏暗裏打聽的貴族不在少數。
安迪知道後，幹脆就以效忠自己夫妻的條件，開放加勒比兩界洞。
如果未來上議院塞進去一半自己人。再收買了下議院，這樣議會治國和自己治國就沒什麽區別了。
當然也有堅持理想不為這個條件所動的貴族。
不過沒事，議會嘛，少數服從多數，有一半人怕死的就行。
1691年6月，賽裏斯帝國，唐三角地區。
一位英國皇家海軍的軍官，帶著一隊士兵，來到這裏某個村子。
在向導的引路下，軍官敲開某家大宅門的大門。
“霍先生在家嗎？”
門房問道：“軍爺，這裏一家人都姓霍，村裏姓霍的也有一半。你找哪位霍先生？”
皇家海軍軍官：“我要找一位會霍家拳的霍先生。”
門房：“得嘞，我還是去問一下老爺吧，您稍等。”
很快家主出來將客人迎進大廳分主客落座：“在下霍克山。見過老總。”
“叫我約翰遜中尉就行。”約翰遜問道：“你會霍家拳？”
霍克山：“鄉下把式，難入行家法眼。”
約翰遜雖然會說中文對話，但對這樣羅圈式的客套就不行了：“那就是會嘍？”
霍克山心說，要不是會家族秘傳的武藝，這霍家怎麽能在明末清初的亂世中保得住這家中的田地產業呢。
當然，現在洋人找上門來，說不會可能就要得罪人了。
霍克山點頭：“霍家拳是我們霍家家傳武藝。自然是會的。”
“那就好。”約翰遜拿出一張燙金的名帖遞過去：“這是大英帝國政府邀請您去做大英帝國皇家近衛軍和大英帝國皇家海軍拳腳功夫總教頭的聘書。年薪三百五十英鎊。其他福利，也是都有的。例如馬車，租房，仆人，都會給您在倫敦解決的。”
霍克山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在下老母親年事已高。在下還想在家伺候老母親。”
其實霍家在當地除了是地主，還兼做藥材生意。日子過得不差，西門大官人家中這麽有錢，財富的來源也就是一間生藥鋪子——醫生看病隻是開出藥方，然後病人家屬去生藥鋪子買藥。
賣藥抓藥這個行業利潤極大，俗話說隻有搶劫還價的，沒有買藥還價的。
霍克山說的伺候老母親隻是托詞，照顧母親的事自然有丫鬟仆人來做，自己好好的放著富家翁不做，出遠洋做什麽洋人皇家總教頭，那上一個做皇家總教頭林衝的下場，並非很好啊。
在家教教子侄們拳法，剩下的時間自己掌握這樣的生活霍克山已經習慣了。再說了，這洋人咋就不明白呢，自家的霍家拳是秘傳拳法，向來傳子不傳女的。教外人就已經不可能了，更別提教外國人了。
嗯，霍克山並沒有因為英國人統治了這一塊區域，就覺得英國人是自己人了。
當然，有的事情不能說透——例如霍家拳不教外國人什麽的。畢竟現在這裏還是英國人說了做主的地盤。
雖然最近霍克山練拳功夫有所精進，可並不覺得自己就能用霍家拳擋住洋槍洋炮了。
約翰遜中尉根本沒聽出來對方的婉拒，開口說道：“沒關係，我們英國政府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您大可以將母親和妻子孩子們一起接到倫敦去居住。現在英國的軍艦都是大噸位的鐵甲艦了，在海上航行的風浪已經很小。老人孩子也可以出遠洋了。”
霍克山一聽，直接認輸：“得，還是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約翰遜一聽對方同意了，立刻笑道：“放心，倫敦的天氣是糟糕一些。但是倫敦本身還是世界最繁華最富裕的城市。”
如今每年流入倫敦的金銀已經超過了阿姆斯特丹和威尼斯。
倫敦現在是歐洲第一的也是世界第一的金融中心。
一些歐洲國家兜售債券的場所也從威尼斯、阿姆斯特丹轉到了倫敦。說倫敦繁華富裕是絕對沒問題的。
當然，倫敦本身也有自己的缺點，那就是倫敦的鬼天氣。
哪怕是冬天，倫敦不是下雨就是下霧。
“不過。”霍克山：“家中除了我，老的老，小的小。我離開後，家中的防衛力量就不是很夠了。現在田中經常爆發大野豬毀壞農田事件，整個村裏除了我，別人就拿不下這個大野豬了。”
約翰遜中尉大吃一驚：“你一個人就能幹掉一頭一兩千磅的大野豬?我們遇到大野豬，需要一隊人用新式火槍射擊才行。還要打中大野豬的要害才能殺死它們。”
霍克山：“鄉下把式，不足掛齒。”
“這正是我們要學的鄉下把式。能單人對抗這樣的大野豬的。”約翰遜中尉：“至於村莊的防衛問題，其實不用擔心。我這裏可以做主，平價出售給您家十支英格蘭產的新式步槍和步槍子彈。這樣的步槍子彈，隻要一發打中大野豬的要害，就能殺死大野豬。”
英格蘭並不禁止新式火槍和鋼芯子彈的對外銷售。甚至將其作為近期的主營業務——別的好說，火棉和底火雷泵的生產在英格蘭也是絕對保密的。
至今歐洲除英國之外的其他國家的軍隊還是在用黑火藥的前裝火繩槍，一是因為不能仿製英國的新式鋼芯子彈的底火和火棉發射藥，二是因為整個的給軍隊買英國槍械子彈換裝花費巨大。國家財政上難以支持。第三是因為軍隊的後勤補給不能受製於外國。
“那好吧。”既然最後的問題都解決了。霍克山自然沒問題了。至於霍家拳秒傳的問題，在國家級統治者的勢力麵前，那都不是問題。教外人大不了留一手。例如霍家迷蹤拳之鬥氣化馬訣。（陳真表示要是我學會了鬥氣化馬訣一腳就踢死那個藤田剛了，還用的著在決戰的時候費那麽大勁）
約翰遜中尉是約克公爵和安迪派來執行皇室任務的。賽裏斯區域中英國勢力範圍的唐三角、長三角、珠三角三塊區域中，安迪隻記得霍家應該是在唐三角地區。
其實珠三角區域是詠春拳的發源地。不過現在嚴詠春應該沒有出生呢。而且詠春拳並非家傳的，所以在當地找嚴家也沒用。
在安迪看來，既然世界不可逆轉的進入第一次工業革命和第一次武道革命的新時代。
那緊跟世界發展的潮流肯定是不會錯的。
找個賽裏斯知名武師強者做近衛軍和皇家海軍陸戰隊的總教頭補齊短板，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隻是要小心不要請來閆氏太極宗師那樣的騙子就行了。
看《師傅》那個電影上麵並不難發現，唐三角地區的武師，能吹得多，能打得少。
1691年9月，在船上晃了兩個多月時間。霍克山終於在倫敦港下船。
因為現在英國人沿途都有補給港，所以遠洋航行中的淡水水果蔬菜等需求並不難解決——葡萄牙人手中的馬六甲如今也對英國人開放了。
英國這邊是皇家海軍陸戰隊負責接待的，很快給霍克山找好了房子和仆人——包括壁咚需求的年輕女仆。
房子在倫敦西區的花園別墅，別說住一個人，就算霍家全家搬過來也夠住了。是皇家海軍陸戰隊支付的租金。
以霍克山每年三百五十英鎊的薪水，支付仆人薪水和生活費用，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點薪水，其實對霍克山這樣的武師並不算太高。
不過英國公務人員的薪水一直非常低，英國海外殖民地的總督以及英國海軍第一大臣，財政部第一大臣等職務的薪金也就是五百英鎊一年。而且都是一百多年沒變化。
皇家海軍陸戰隊的拳腳總教頭的薪水，明顯不能超過這些人。
皇家海軍也隻能用支付房租的方式來補貼一下總教頭。開出超額薪金，在英國這個官僚社會中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皇家海軍有能力提高整個官僚體係的最高工資。
霍克山到了倫敦，休息了兩天，熟悉了新家新床新女仆之後，開始上班工作。
總教頭這個工作也簡單，先從基本功開始教。雖然一次要教兩百人，這也沒多難。
皇家近衛軍和皇家海軍陸戰隊，都選出一批人來學拳腳功夫。
安迪甚至在其中安插了五個金丹期的瓦爾基裏，準備來個仙武雙修。看看效果再說。
霍克山沒想到的是，竟然要教的兩百人中，有一半是少女。
不過想想，洋人嗎，不懂男女大防也是可以理解的。以前霍家拳不傳女兒，並非女人不能學，而是女兒總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是為了防止家中女兒學拳後嫁出去後教給自己兒女。
霍克山在這裏教拳期間，中午在這裏吃的，這裏飯菜水平，自然不是外麵能比的。豬肉羊肉牛肉換著吃。
對這一點，霍克山也覺得倫敦這裏還是有懂行的，練武嗎，不是吃飽就行的。還要頓頓有肉。最好就是頓頓吃肉吃飽。這樣才有力氣練武。
很快，霍克山就發現了一些異常，那就是那批女學員，也就是皇家近衛軍的成員。早上每天起來後，每天堅持做的早操，就是自家霍家迷蹤拳中的鬥氣化馬訣。
但是很明顯，這些近衛軍成員隻是做了一個架勢，沒有心法的支持。這樣隻能當做活動身體的體操了。
這霍家迷蹤拳中的鬥氣化馬訣是霍家拳中最高深的絕技，就算霍家，曆代也隻傳一個人。
這問題就出來了，她們從哪學會的呢？
雖然理論上問一下就行，但是作為武師出身的霍克山深知打探別人家的武藝來源，這是武者得大忌——哪個武學世家免不了打擂台爭勝負誰家還沒幾家仇人的，禍從口出就是這個道理。打探這樣的消息僅次於偷學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