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殘誌且堅
蘇映月被那冷水激的,直接生了一場大病。等她好了,已經入夏了,楚南郡江城的表妹也來了蘇城。
聽下人說,楚南郡父母早就定下了這門親事,難怪急著把她趕走,這是擔心自己會給他那個嬌滴滴的小媳婦找不痛快啊。
蘇映月那個不甘心啊,她琢磨好久,哪能隻有自己這廂不痛快啊,憑什麽他楚南郡穿了褲子就不認人了。
這日晴好,蘇映月隻身來了楚府。那門牙子見是蘇映月,不知是攔著還是不攔,按說這位主兒已經被趕出楚府了,攔著也無可厚非,可他家爺還日日讓下人送人參伺候著,隻怕野雞還有再上枝頭的一天。
蘇映月剛過了耀英堂的垂花門,與楚南郡碰了正著。半個多月未見,楚南郡依舊英姿颯爽,隻不過那張臉在見到她以後黑了下來。
楚南郡身邊站著一位穿桃粉輕紗長裙的女子,鵝蛋臉杏花唇,那氣度雍容大度,的的確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喲,這就是表姑娘吧,難怪咱們爺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個美人胚子!”
蘇映月繞著圈打量著那女子,嘴裏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響。
柳凝心微蹙眉頭,想來這女子便是表哥養在府上的那位小戲子吧,她來之前已經有所耳聞了。隻是來了這幾日,也沒見過這人兒,以為已經被表哥打發走了,沒成想今日還能見一見。
“表哥,這位是?”
楚南郡一向喜歡笑臉迎人,高興時笑,不高興時也笑,而他不笑並且表現怒火的時候,那可能就是滔天怒火!
蘇映月跟了楚南郡這麽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可她有個優點就是喜歡以暴製暴!
“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滾!”楚南郡冷聲嗬斥道。
蘇映月笑了笑,接著道:“表姑娘來府上了,我總躲著可不好,失了東家的禮數不是!”
楚南郡眯了眯眼睛,這蘇映月是聽懂了裝聽不懂,是不傻而裝傻!
“月兒,這是想故意給我難堪嘛。還是真的聽不懂我剛剛說的話。”
蘇映月知道他越平靜就表示越生氣,可還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究竟有幾斤幾兩。於是上前挎住楚南郡的胳膊,身子傍著他的身子,小聲道:“爺每天日理萬機的,奴家想著主動點為爺分憂嘛,這些瑣事就交給……”
奴家就好了。可蘇映月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南郡命人直接拎著扔出了大門。
蘇映月是脆生生的被仍在了地上,隻聽嘎吱一聲響,怎麽也起不來了,最後被楚府的家奴給抬回了小院兒。
這一躺又是十來天,這日蘇映月正躺在窗子前的羅漢床上數桃花瓣,她身邊伺候的小丫鬟引著一人走了進來。
蘇映月一瞧,這可樂了,居然是楚南郡那位柳表妹。
雖然這幾日身子殘了,可她的意誌更加堅定了,她非要把楚南郡搞到手不可。於是每日她都差遣小丫鬟去楚府打聽消息,什麽楚爺帶柳姑娘去誑街了,隔日又帶柳姑娘遊湖了,下雨了都不安生又去聽曲兒了等等……
她是羨慕嫉妒恨,恨不得生啃了這位柳表妹,結果正主兒還送上門了!
“蘇姑娘,你身子可好了些?”柳凝心關切道。
蘇映月利利落落的坐起了身,忙讓小丫鬟去沏茶,熱情道:“勞柳姑娘掛心了,我身子無大礙,南郡自是沒舍得用力的,不過是做給有些人看而已!”
柳凝心笑了笑,道:“那就好,我這回去也好交差。”
“楚南郡讓你來的?”
柳凝心不答話而是掏出一張銀票放到了條案上,她接著道:“我這裏有一千兩銀子,姑娘收下吧,以後也有個傍身的。姑娘到底跟過表哥,總還有一點情分在,不若自尊自愛的離開,好過撕破臉扯破皮不是。”
“若這是楚南郡的意思,讓他自己來說,柳姑娘不過是個外人,隔靴搔癢的話,我聽著實在難受!”蘇映月冷下臉來道。
柳凝心顧自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映月道:“人要臉樹要皮,姑娘還是給自己留幾分臉麵吧!”
說完,柳凝心轉身向外走去。
蘇映月瞅了那銀票半晌,最後小心疊好藏到了她的寶箱裏,今兒個是好日子,有人專門給送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