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殺了他
然後還要安慰已經滑坐在地上的雷蕾,一手搶下她的刀,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不以為然的說:“你非要見血才痛快是嗎?”
??雷蕾嚇得說不出話。
??“下次用廚房裏的刀,一定一刀斃命。”
??這是什麽人啊?被刺傷了還能談笑風生,雷蕾真的無計可施了。
??深更半夜他們去了醫院,急診的醫生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問:“水果都能紮到這來,我也是頭回見。”
??雷蕾低頭不語。
??淩梟還在笑:“誰沒有個失手的時候。”
??女醫生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用那種眼神盯著雷蕾看:“小兩口吵架也要有個分寸,這要是傷到要害可有你們後悔的。”
??“我女朋友也是不小心。”
??“這個力度是不小心造成的嗎?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是情侶,我種傷我們醫院可是要報警的。”
??淩梟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別呀醫生,瞧你把我女朋友嚇得。”他趕緊拉起雷蕾的手,不禁一驚,小手冰涼。
??可不是嚇壞了嗎,雷蕾從來也沒幹過持刀傷人的事啊。即便他是個不可饒恕的壞蛋。
??從醫院出來她悶悶不樂,淩梟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問她:“餓不餓?”
??或許是正在發呆,或許她根本不想回答,總之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前麵。
??淩梟把她領到急診門前的回廊裏,說:“在這等我一下。”
??雷蕾也沒看時間,隻覺得坐好久他才回來,手裏端著海鮮杯麵,熱情飽滿地坐到她身邊:“吃吧。”
??她接過麵看了半天,再也吃不出那種味道了,以前口口聲聲叫她師傅的人,喜出望外成了十惡不赦的惡魔。
??沒錯,他叫Demon。
??想到這裏她突然抬手把杯麵扔了出去,淚眼婆娑的望著他,聲帶顫抖:“我要回家。”
??淩梟攤開手,沒有不高興,說:“隨便。”
??無形的枷鎖,她跟自己為什麽要在他家住了三天,胡亂折騰一通也沒能救出尹寒陽。她想回家,回到她和尹寒陽的家。
??夜半深更,阿柔聽到動靜立刻起來了,看到雷蕾憔悴不堪的回來下來一大跳,連忙上前問:“太太,你去哪了,擔心死我了。”
??她實在沒有力氣再解釋一遍,三天時間幾乎已經把她掏空了,她輕聲說:“阿柔,幫我煮碗麵吧。”
??“好,好,馬上就好。”
??阿柔一溜小跑進了廚房,她像沒了靈魂的木偶坐在餐桌前發呆。過了一會,一碗熱騰騰的拉麵端了上來,她用筷子挑起一根,含著淚吃了一口。
??這才是家的味道。
??“夠吃嗎?要不要再煎兩個蛋?”
??她微微搖頭繼續吃。
??可能是擔心她一個人吃的無聊,阿柔一直站在旁邊陪著她,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說些高興的事來給她聽:“太太,你知不知道,田田和你吃麵一個樣,一點聲音也沒有。”
??果然,聽到田田的名字她有了些精神,不僅笑了笑還開口說話:“她平時吃飯吃的多嗎?”
??阿柔眉頭一皺:“小孩子,追著喂她才肯吃,不過用那隻唐三彩的碗就老實多了。”
??“唐三彩?”
??“是啊,江會長所有東西都充公了,隻留下一隻唐三彩的碗,田田看了就說喜歡,畢竟是外公留下的,尹先生幹脆就把它用來當作田田的餐具了。”
??“看著田田好好吃飯,一定要用她自己的專用碗筷她才肯吃。”在船廠尹寒陽把這件事重複的說,難道工廠的坐標在那隻碗裏?
??她丟下手中的筷子,急忙問:“那個碗呢?”
??阿柔說:“我去拿。”
??雷蕾已經等不及了,跟著她一道進了廚房,翻遍了整個廚房也沒有找到。
??阿柔還納悶:“不應該呀,前幾天我還看到了呢。”她驚呼:“不會家裏遭賊了吧?”
??一定是遭賊了,不過這個賊可不簡單。
??雷蕾剛要給淩梟打電話一問究竟,恰巧手機進來一封郵件,點開一看,一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視頻畫麵印入眼簾。她一看便認出被綁在鐵杆上吊掛的那個受刑的人就是尹寒陽。
??她嚇得差點驚聲尖叫。
??阿柔也聽到了視頻裏尹寒陽垂危的聲音,慌亂不已,連聲說:“太太,是尹先生,咱們報警吧。”
??雷蕾在崩潰的邊緣硬撐著保持冷靜:“不行,不能報警,報警他就完了。”
??沒等阿柔再說話,她囑咐道:“聽著,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
??生死攸關,阿柔隻能聽話,拚命的點頭。
??緊接著又進來一條信息,上麵寫著:“我隻要我的東西,拿到立即放人。”
??現在連古董碗都沒了,她上哪裏去弄個坐標給他們。
??“淩梟?”她喃喃自語:“一定在他那。”
??她立刻衝上樓,在進去臥室的時候幾乎是提著一口氣,她不敢看向四周的照片,故意直奔床頭去取車鑰匙。
??地下車庫的門一打開,那輛低調的賓利正對著她,兩盞豪邁的車燈像尹寒陽的眼睛一般盯著她,她緊緊攥著拳頭,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轉。
??……
??雖然隻有三天,可是家裏沒了雷蕾的折騰,淩梟反而覺得不習慣了,太安靜了,冷冰冰的,他討厭這種感覺。
??忽然,聽到有人開門,隻有雷蕾有這裏的鑰匙,他假裝冷漠,以為她回直接進來。沒想到她卻去了浴室。
??水流聲很大,她這是在洗澡嗎?她可從來沒有與他同時在家的時候洗過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鏡子上了哈氣,雷蕾輕輕抹開一條可以照亮自己的位置,原來她已經這麽憔悴了,圓圓的臉頰凹陷進去,兩眼空洞無神,黑眼圈青的嚇人,再也不見從前的那個水蜜桃了。
??這個樣子怎麽見人啊,難為淩梟這幾天一直對著她,人們口中所說的黃臉婆,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
??她隨手從化妝包裏掏出粉底,在眼下使勁的蓋了幾下,又在凹陷處補了補,這才覺得好了不少。
??眼線筆雖然是防水的,可總是打滑,其實不是打滑,是她的手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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