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樣子
他哭笑不得:“你要我承認什麽?”
??她的背影像個小孩子發脾氣,甩著胳膊大踏步的往下走,氣的說話都變調了還在扯著脖子嚷。
??“你喜歡她就和她在一起好了,別跟著我。”
??除了她的腳步聲聽不到任何聲音,回頭一看沒有人,心,仿佛石沉大海。
??“你吃醋了?”
??尹寒陽左腿艱難的屈膝,從樓上緩慢走下來。
??她有點心疼,想要挪步過去,想起剛才一幕狠狠心忍住了。
??他還問:“這麽生氣,吃醋了對不對?”
??雷蕾看他還在笑更加生氣:“你有病啊,幹嘛總問這句?”
??“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雷蕾有點發怔,上一次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模樣還是在法國留學的時候,那時候有個法國女孩追求他,她知道以後去跟那女孩示威,結果尹寒陽就在一旁看熱鬧,她真的生氣了還嬉笑的拿她打趣:“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回答我。”
??他步步逼近,她步步退讓。
??莫名其妙,為什麽讓他占有主導權。雷蕾扭轉話鋒不甘示弱:“你喜歡她是不是?”
??“不是。”
??“為什麽給她種薰衣草?”
??“那是給你的。”
??“你每晚都跟她在一起是不是?”
??“沒有。”尹寒陽斬釘截鐵。
??“那你去哪了?”
??尹寒陽看了一眼手表,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按在牆上,一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帶著一種迫不及待的霸道,狠狠地吻下去。
??唇齒撞在一起他還在問:“你還愛我是不是?”
??現在的他帶著幾乎野蠻的掠奪,手臂將她牢牢困在牆壁與他的懷抱之間,她透不過氣,肺裏的空氣似乎都被他擠了出來,他攻城掠地,而她節節敗退。
??“說,說你愛我。”
??他不停吻著她,隻想聽她說這一句,五分鍾以後他將和尹氏生死一搏,或許幾個小時以後他將一無所有。
??鈴聲毫無情趣的響起,他仍死死頂住雷蕾的身體。
??掏出手機:“說。”他聽著裏頭的聲音:“我知道,馬上回來。”
??掛斷手機對視雷蕾沉默了片刻,說:“到休息室等我,什麽都不要聽,什麽都不要問,不要看新聞也不要看股市行情,給我四個小時時間,之後我會跟你說明一切。”他貼近她耳邊:“四個小時以後你敢說不愛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他留下深深一吻便走了,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話,又似乎沒有交代任何事。
??雷蕾靠在牆上愣了半天,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她喜歡尹寒陽的霸道,從一開始就喜歡。
??她給小刀打電話,連語氣都帶著笑意:“不用等我了,我在這等他下班。”
??剛拉開安全通道的大門電話又響起。
??“喂?”
??“尹太太你好,我是江會長的秘書我姓陳,江會長邀您一聚,有要事相商。”
??聽到這個人雷蕾便恨的咬牙切齒,他找她無非因為江少傑的案子,她冷冷的說:“告訴江會長不必麻煩了,還是給江少傑請個好律師吧。”
??陳秘書很客氣:“尹太太誤會了,江會長請您去,是有關令尊的事。”
??“關我爸什麽事?”她心裏已經開始打鼓。
??“十五年前同心工廠的那起縱火案想必您還記得吧?”
??猶如晴天霹靂在頭上炸開,腦中嗡嗡作響,頓時方寸大亂:“你們在哪?”
??“天申地下停車場。”
??雷蕾上了電梯一直坐到地下停車場,出了廊道看見一輛加長勞斯萊斯停在那。
??一個身著深棕色西裝,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的中年男子很有禮貌地把車門打開:“尹太太請。”
??她冷笑一聲:“你跟了我一路吧?”
??陳秘書彬彬有禮的說:“江會長今晚務必要見到您,我也是沒辦法。”
??雷蕾瞪了他一眼,坐進車裏狠狠關上門。
??春雨貴如油,淅瀝瀝落在車窗上看不清外麵的風景。雷蕾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一天總是會到來,隻是沒想到會是江起山這個卑鄙小人。
??江會長的辦公室果然……簡樸。簡單的辦公桌椅會客沙發,大約隻有五十平米大小,牆麵上卻掛滿了民眾送來的錦旗。
??“大愛無疆,善德永存。”
??“以善濟學,救助溫暖。”
??“情係八方,恩重如山。”等等高歌讚美的語句。
??雷蕾想起他對方華的所作所為,喪失人性的言語,再對照錦旗上的感謝語,隻覺得諷刺。
??陳秘書敲了敲辦公桌後麵的門,門上帶有密碼,剛進來時還以為後麵門裏是個保險櫃,沒想到別有洞天。
??好大的氣派。
??碩大的降香黃檀大班台少說也值千八百萬,展架上五尊元代青花瓷,價格更不用說了。
??班台背景牆上的那對血牙更是國寶級的真品,還有玻璃展櫃裏那幅唐寅墨寶,她端詳了半天,怕是那玻璃都是防彈的吧。
??雷蕾不是專家,可她認得其中兩個,那時候還隻有七八歲,在外公家的書房裏見到過。後來家道中落,外公也把這些東西變賣了。
??沒想到慈善基金會會長這麽有錢,雷蕾嗤之以鼻。
??“上茶!”
??陳秘書吩咐人端來一壺武夷山大紅袍:“尹太太,請用茶。”
??雷蕾知道,他炫耀的不是財富,而是地位,他能將國寶明目張膽的據為己有,在城中也是可以隻手遮天的人物了。
??“尹太太請坐。”江起山衣冠楚楚的走到沙發那裏,比了個請的手勢。
??“不必了江會長,有話直說。”雷蕾毫不客氣地甩了臉色。
??他笑了笑,坐在沙發上擺出姿態:“你指的是少傑還是你父親?”
??雷蕾故作從容的問:“你想說什麽?”
??他招了下手:“仔細看看,是不是這些?”
??她接過陳秘書拿來的公文袋,並沒有打開,她不想再看到裏麵的東西,那些證據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裏,倒背如流。
??他淡淡的說:“十五年前甬州的同心工廠大火,很多人都記憶猶新,通天的火海,兩個門更中度燒傷,消防員一死一傷,明知道工廠裏有人還敢放火,這是……縱火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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