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滿天星戒指
白晟見她愁容滿麵的樣子,於是就每天給她編織一隻小戒指,戒指上的花也常常翻出新花樣,有事時候是小粉菊,有時候是小太陽花。
後來知道了她喜歡上了滿天星,於是,白晟每次編織的戒指上,上麵都是滿天星。
那是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最快樂的時光……
看著這裏的簡樸的娛樂設施,夏芊芊仿佛還能看到兩個孩子兩小無猜,幸福快樂的身影。
為什麽人一旦長大,煩惱就要成倍成倍地增長呢?
夏芊芊不忍心再去看,她轉身抬眸,就看到一張逆光的臉,這張臉是一張陰柔俊美的臉,臉上露出笑容,即使是逆著光,也比陽光更溫暖。
“白晟……”
夏芊芊的眼中盈滿了淚水,她望著白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白晟帶著她來到秋千處,讓她坐下,他在後麵輕輕的推。
“芊芊,我記得這裏是我們第一個認識的地方,你來這裏蕩秋千,卻被其他孩子推了下去。”
說道以前,夏芊芊笑了起來,“是啊,那時候你剛好看見,就幫我教訓了那幫孩子,還宣布以後我想來蕩秋千隨時可以來,那時候我開始,我就特別崇拜你……我一直聽其他孩子說你壞透了,千萬不能跟你一起玩,我看到你,也是遠遠的躲著,沒有想到你是一個這麽溫暖的小哥哥。”
白晟也笑了起來,“那時候,我雖然不認識你,但你老是用那種眼光看我,我還以為你喜歡上我了呢,難得有人喜歡我,我當然要幫她出氣啦。”
“我哪有喜歡你,我那是怕你會揍我好嗎?”
夏芊芊咯咯的笑了起來。
白晟拉著夏芊芊站起來,帶著她去不遠處的葡萄藤架下的蹺蹺板。
“還記得這裏嗎?”
“當然記得,這裏是我們最喜歡來的地方,”夏芊芊笑著說道,“我很喜歡在這裏玩蹺蹺板,盡管你總是說男孩子玩蹺蹺板很幼稚,但你還是每次都會陪我玩,葡萄成熟的季節,你還會爬上葡萄架為我摘葡萄。”
“是啊,那葡萄酸得要命,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吃。”
夏芊芊低眸,淺笑,若有所思。
那時候的她,隻要是吃的都會喜歡。
父母每次都將最好吃的讓給夏穎兒,而她總是吃不飽,因為父母說,身為姐姐就要讓著妹妹,妹妹的東西不可以跟她搶,所以她吃的東西,從來都是夏穎兒不吃的,而媽媽平時給飯的分量,也一直是夏穎兒的一半,因為媽媽總說她長胖了,要控製食欲,不然以後變成肥婆嫁不出去。
小時候父母總是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夏穎兒,還要她不要覬覦,長大後,父母也要將她最喜歡的白晟送給夏穎兒,還要她欣然接受。
她不接受的後果就是被趕出家門。
本來在學校退學以後,她還可以上別的成人學校完成她的學業,但父親和母親因為她不甘心將白晟讓給夏穎兒,而沒有給她一分錢的資助……
順著葡萄藤架走到主建築物的後麵,夏芊芊又一次驚呆了。
這後院,竟然種滿了各種品種的滿天星!
滿天如夜空中的繁星點點,在微風搖曳招手,送來陣陣花香。
她捂著嘴巴,眼中有著難以置信的驚喜。
“還記得你以前總是問我給你做的戒指哪來的細藤和小花嗎?我總是不告訴你,讓你知道了就沒有神秘感了。”
白晟笑道,“這些花是我後來種上去的,不過,這裏就是我取材的樂園。”
“為什麽那時候我不知道這裏種了滿天星?”夏芊芊睜大著興奮的眼睛,看著白晟說道。
“當然啦,那個時候,我種得不多,隻有幾株,隱藏在高高的草叢裏。”白晟寵溺的凝視著她說道,“那時候我偶然經過一戶人家的柵欄,看到裏麵種著很適合做戒指的滿天星,為了做一個滿天星戒指,我被那戶人家的狗追了大半條街呢。”
白晟輕聲的笑了起來,那輕鬆燦爛的笑容,那麽俊美妖治,比太陽更加耀眼。
“當時看到你帶上滿天星戒指時小臉蛋上的滿足和驚喜的笑容,我覺得即使被狗再追幾次也值了。”
“哦!我記得了!有一次你來找我的時候衣服都爛了,你說是被狗追的,要我幫你補一補。”夏芊芊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高興得似乎完全忘記了煩惱。
“是啊,那天,我就是去那戶人家偷偷的挖了兩株,種在這裏的後院裏,那次差點被狗咬了呢。”
“嗬嗬!”兩人沉浸在快樂的回憶之中,有說有笑。
白晟沉醉的看著夏芊芊無憂無慮的美麗笑臉,眸光變得愈發深沉。
夏芊芊止住了笑聲,睜大著澄澈的眼睛看向白晟。
忽而白晟在她麵前半蹲下來,一雙狹長的眼寵溺地凝視著她。
他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枚細藤編織的滿天星戒指。
這枚戒指比以往她收到的任何一枚都更加精致美麗,兩朵盛開的白色滿天星在陽光下白得有些透明,美得虛幻。
夏芊芊有些吃驚的看著它,又看著白晟。
白晟陰柔的俊臉上,滿是如沐春風般的燦爛笑意,被陽光照得鍍上一層虛幻的光。
他托起夏芊芊左手,認真專注的將草環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夏芊芊震撼的看著手中的戒指,笑中帶淚,一雙眼睛彎起漂亮的弧度。
白晟緩緩的站起身來,“夏芊芊,我說過以後會娶你,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
“白晟……”夏芊芊輕聲呼喚,淚水落下。
從小到大,她太渴望有自己的一個家了,父母和夏穎兒的家沒有讓她感覺過溫暖,她一直希望和白晟有一個溫暖的小家。
要是她沒有遇到慕容灝,該多好啊。
現在的慕容灝就要結婚了,困在他身邊,她永遠都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她生的孩子,也之能是私生子,她永遠的被剝奪擁有一個家的權力……
她不能接受,她很想逃離,而白晟就是那個一直想帶著她逃離的男人,曾經想過和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
但是她又豈能這麽自私的將白晟攪到這灘渾水中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