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好久不見
大年初一一大早子言便和夏挽起來了,夏挽將門輕輕扣上,便和子言在屋子裏包起餃子來,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嫻熟的動作都進行了一番稱讚。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子言一半是欣賞,一半是調侃,夏挽白了他一眼:“不會做飯,這麽多年你給我做的啊?”
“我倒是願意給你做,不過你未必吃得下。”子言微笑,剛被蕭瑟騰辭退的時候,他的內心是煩悶的,那時候幾乎夜夜醉酒,不抽煙的他也學會了抽煙,而現今,雖然一無所有,但卻感覺很充實。
“切,。”夏挽滿臉的不屑,這時候子言提議:“等白羽蓉把孩子生下來你們就去國外吧!”子言其實很擔心,擔心總有一天蔣梓晨會找到白羽蓉,會傷害白羽蓉和她的孩子。
這是誰都無法接受的,但也是誰都不能保證不會發生的。夏挽疑惑的看著一臉憂慮的子言,心中知道子言的神思明澈,知道子言一定有他的想法,雖然想問,卻沒有問,而是點了點頭:“隻是小蓉一直沒有清醒,這樣能上飛機嗎?”
夏挽的擔憂並無道理,而且他們不但要乘坐飛機,還要過各種海關,到時候遇到的麻煩是很多的,而且還有一個嬰兒,到時候就夏挽一個人是清醒的,要遇到什麽樣的麻煩還不知道呢!
“我會想辦法的,我也會跟你們一道走。”子言深情的看著夏挽,夏挽竟不由得紅了眼眶,雖然他知道子言對白羽蓉好是因為蕭瑟騰的關係,但另一方麵,她又覺得子言對自己是很不錯,如果不是自己和白羽蓉,也許子言現在也不會是這般樣子,憑著他的聰明才智,他完全可以有一個好的未來,有一份很好的事業。
“在想什麽呢?”子言見夏挽久久不說話,心裏突然有些內疚,夏挽等了自己整整三年,今年一過便是第四年了,而自己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直在拒絕她,至今都沒有給她一個名分,而現在自己又一下子從什麽都有變得一無所有,夏挽卻依然不離不棄。
夏挽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想,隻是困了,大腦睡著了。”夏挽說完便笑了,將包好的餃子放在簍子裏端進了廚房。
白羽蓉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放眼望去,窗外一片雪白,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並非是夏挽租住的那套房子,也不是明若影家中,當然更不是蕭瑟騰和自己的家。
白羽蓉打了一個嗬欠,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她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在夢裏,所有的人都在她的身邊,母親、夏挽、蕭瑟騰、明若影、小秋;所有的人在雪地裏奔跑,打雪仗,後來她一回頭便看見子言在雪地裏站成了雪人,然後它便倚著蕭瑟騰笑了起來。
後來她就醒了,醒來一看,竟是夢裏下的那場大雪。白羽蓉有些隱約不安,站起來竟然不敢推開臥室的門,她擔心自己會看見不願意看見的人,擔心自己是被蕭瑟騰帶到了這個地方,更擔心自己不知道怎麽麵對蕭瑟騰。
如果說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那時間對白羽蓉來說是忘記一切的催化劑,她甚至不恨蕭瑟騰,也不怨蕭瑟騰了,她甚至開始想他,隻要他能站在自己的麵前,隻要隨意解釋一下,隻要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或者‘我愛你’她就會淪陷,完全陷入他溫柔的漩渦。
想起蕭瑟騰,白羽蓉的臉上竟忍不住浮現出些許笑意,她竟然原諒了他,這是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她想也許他就站在客廳,也許正等待著自己,白羽蓉的臉不由得變得緋紅。
然而當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隻看見夏挽和子言在客廳裏,子言是蕭瑟騰最好的朋友,她想也許蕭瑟騰住在忙,也許蕭瑟騰就在這兒,也許他是和子言一起來的。
白羽蓉四處張望著,但始終沒有蕭瑟騰的聲音,不由得心裏一沉,有些失落,子言和夏挽聽到開門的聲音,不由得紛紛朝著開門的白羽蓉看去,隻見白羽蓉像個好奇的孩子一般四處打量著,眼神也不同往日的渙散,兩人心中竊喜,但還想繼續觀察白羽的舉動,隻見白羽蓉朝四下打量著,就像是一個剛到陌生地方想要弄清情況的孩子。
夏挽興奮得眼眶紅紅的,直直的看著白羽蓉,眼淚竟不禁落了下來,白羽蓉慢慢朝夏挽走去,神思一點點清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記憶裏原來有一半是留白的。
“小蓉,你清醒了?太好了……”夏挽剛開口,嘴便嘟了起來,眼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隨後兩人擁抱在一起,落了一些淚,又說了一些話,這才慢慢朝子言走來。
像是很久未見的老友一般,白煜蓉伸出了手,子言也放下了手中的拿著的麵皮,在圍裙上擦了擦,握住了白羽蓉的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樣清醒的白羽蓉了,子言的內心是微微的感動,白羽蓉清醒過後,以後什麽事情都可以再商量,包括出國的事情。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啊?”白羽蓉開口詢問,就像是桃花源裏的人,不知年月,夏挽流著淚的臉突然裂開嘴笑了:“今天是大年初一。”
白羽蓉睜大了眼睛,原來自己已經迷失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想必一直都是夏挽在照顧自己,心裏平添了幾分內疚與感動,想開口說些感激的話,一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伸手去撫了夏挽的頭發,眼裏是千言萬語,嘴上卻說不出一句話。
“子言,你怎麽來這兒了?他呢?”吃飯的時候,白羽蓉還是開了口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子言抬起眼睛看著白羽蓉,難道能告訴她蕭瑟騰選擇性失憶,將她忘了嗎?如果是那樣,白羽蓉該有多悲傷?
“他……我……我沒告訴他你在這裏,他現在的情況很複雜,生意出了點問題,我怕他分心。”子言說著垂下了頭,開始吃了起來,白羽蓉點了點頭,沒有追問,無論子言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事實都是一樣的,就是蕭瑟騰不在她身邊,甚至可能很久都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