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感冒而已

  白羽蓉醒來的時候看見蕭瑟騰正在房間裏徘徊,她有些生氣的把身子轉向裏麵不想看蕭瑟騰。


  蕭瑟騰自然也注意到了白羽蓉的這個動作,隻是並沒有多想。


  “阿羽,你醒了嗎?”蕭瑟騰柔聲問道,這是對著白羽蓉才會有的溫柔。


  白羽蓉聽得真切,卻不想回答。看著床上翻來覆去的白羽蓉,蕭瑟騰心裏又是內疚,又是心疼。


  白羽蓉抬了抬胳膊,隻覺得從胳膊順下去直接到大腿的肌肉都很酸痛,感覺自己就像去參加了一場艱苦的訓練似的。


  “阿羽,如果你醒了,我真誠的跟你道歉,昨日真的是個意外,我知道我這樣說很不負責任,可……”蕭瑟騰想解釋,卻看到白羽蓉轉過頭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眼神冷漠無比。


  “別說了。”白羽蓉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又把身子轉向了牆壁,她不知道自己心裏為什麽會這樣難受。


  就在聽到蕭瑟騰說隻是個意外的時候,她覺得有什麽東西狠狠的砸了自己的心,意外,難道他就不曾想過要和自己……難道自己真的隻是個替身,連被他碰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自己明明是他的妻子,想起昨夜自己的拒絕,她甚至用力的去踢他,如果不是對方力氣過大,也許今天受傷躺在醫院的就是對方了。


  難道我的心裏還惦記著薑絡宇,如果是薑絡宇,我會拒絕嗎?這樣一想,白羽蓉突然覺得自己好無恥。


  一方麵是對蕭瑟騰的質疑,另一方麵是對自己的質疑,這兩種矛盾疊加在一起,讓她的思緒有些混亂,連床單被她緊緊的抓在手中她都不知道。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整個病房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夏挽從feather出來後便給白羽蓉打電話,想告訴白羽蓉這個好消息,卻始終無人接聽。


  “不會現在還沒起吧?”夏挽困惑,隨即又撥通了陳軍的電話。


  “喂!老陳,那個……你在哪兒?”夏挽本想問白羽蓉的,卻考慮到如果蕭瑟騰就在旁邊,這樣的問話可能立馬就會被掐斷。


  帝都蕭少的占有欲之強,可不管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他的,男人女人他都不會讓人靠近,當然,除非白羽蓉開口。


  “我在醫院=,我說你夏小姐打電話來不會是找我老陳喝酒,聊天吧?”陳軍眼睛微眯,夏挽以往打電話都是:“你知道小蓉在哪兒嗎?”今天打電話問的竟然是自己在哪兒?


  “成啊!哪天請你到家裏來包餃子,我再買上兩瓶二鍋頭。”夏挽笑。陳軍無奈,二鍋頭,除非他退休了。


  “你是想問白小姐的事情吧?白小姐身體好像不舒服,早上蕭少就把她送醫院來了。”陳軍壓低了聲音,似乎擔心蕭瑟騰就在自己旁邊聽著自己講話一樣。


  “什麽?生病了?什麽病?嚴不嚴重?”夏挽著急的問著,陳軍無奈,自己哪兒知道這麽多,不對,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他隻知道白羽蓉是被蕭瑟騰抱著出來的,而且頭發還在滴水。


  當然,這種事情他哪兒能說出去?

  “不知道啊!可能是感冒發燒吧!”陳軍有些吞吞吐吐的說著,夏挽的腦子正處於急火中燒的狀態,完全沒有注意陳軍語氣的變化。


  “我去,都是蘇雁予那個賤人害的,昨晚把小蓉關在辦公室這麽久,晚上估計出來又著了涼……”夏挽恨得牙癢癢,真後悔當時自己沒有硬闖入經理辦公室去揍那婊子一頓。


  雖然夏挽的猜測與事實不符,但有一點倒是對的,都是蘇雁予害的。


  “老陳,我掛了,我馬上就來醫院,對了,你們在哪個醫院?哦!好,我馬上到。”夏挽說完就掛了電話,急是她的生活態度,當然慢慢演化成了習慣。


  “小蓉,小蓉……”寂靜的病房突然響起了某人的聲音,白羽蓉眼中又是喜悅又是無奈,這嗓門怎麽能那麽大?


  當然,最無奈的還是蕭瑟騰,他都想好了怎麽跟白羽蓉道歉,沒想到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蕭少也在啊?”夏挽有些尷尬,後麵跟著的陳軍則一臉無奈,本來在路上想告訴她蕭少在看護白小姐。


  沒想到一路上都是夏挽在說,自己一點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恩!你們聊。”蕭瑟騰冷冷的甩下這幾個字便走出了房門,沒準夏挽跟白羽蓉聊聊,對白羽蓉還有幫助些,自己在裏麵就如同空氣一般,也許還是加重空氣汙染的源頭。


  “小蓉,你沒事吧?”夏挽一下撲向床邊,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白羽蓉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生病了。


  “哎喲!你別這樣子嘛!看得我好心疼。”白羽蓉伸出手捏了捏夏挽的臉。


  “你這樣子我才心疼呢!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教訓蘇雁予了。”夏挽得意洋洋的樣子讓白羽蓉不經意間心跳漏了一拍。


  難道夏挽知道昨晚的事了?

  “你知道了?”白羽蓉說完臉瞬間變得通紅。


  “我當然知道了,你的事我能不知道嗎?”看著滿臉通紅的白羽蓉,夏挽更加憤怒了,燒成這個樣子,她伸手去探了探白羽蓉的額頭。


  “頭不燙了……”夏挽喃喃道,白羽蓉將夏挽的手推開,不敢再看她。


  “我就說吧!她怎麽會那麽好心讓你去當設計師,明顯就是給你下套嘛!就連蕭少……”夏挽繼續分析。


  “啊?他的事你也知道了?”白羽蓉徹底驚呆,連蕭瑟騰被下藥的事夏挽都知道,這會不會太神了。


  “我當然知道了,蕭少被蘇雁予蒙在鼓裏,根本就不知道你吃的這些苦,對不對?”夏挽仍舊一臉的得意洋洋,白羽蓉覺得自己某一刻差點窒息。


  “對,是我沒跟他說。”白羽蓉感覺自己一顆心終於安放回原本屬於它的位置了,原來夏挽要說的是這個。


  “你看,昨晚你那麽晚出來著涼了吧?感冒發燒了吧?進醫院了吧?”夏挽說著伸手給白羽蓉拉了拉被子。


  “啊?”白羽蓉又是一驚,這什麽跟什麽啊?什麽感冒發燒啊?


  “難道你不是感冒進的醫院嗎?”夏挽一臉純潔無暇的問道。


  “咳咳咳……是感冒,是感冒!”白羽蓉故意咳嗽了幾聲。


  “班這幾天你就別去上了,你跟蕭少說一聲,跟我回家,回去我和幹媽給你熬薑湯喝,保證比西藥有效,而且回去還有雞湯喝哦!”夏挽一臉邪魅的看著白羽蓉。


  “好好好!我……你出去,我換衣服。”白羽蓉突然冒出一句話嚇了夏挽一跳。


  “都是女孩子,而且以前在那兒的時候不都是一起洗澡嗎?”夏挽把‘獄中’二字用‘那兒’替代,現在‘監獄’這兩個字她是打死也不願意提的,人生汙點啊!


  “情況不一樣嘛!我從小都不跟我媽洗澡的,我不喜歡被人看……裸體……”白羽蓉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完,她是怕夏挽看到她滿身的傷口追問,到時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吧!”夏挽雖然困惑,還是答應了白羽蓉的要求,走了出去。


  屋內,白羽蓉靜靜的看著窗外,滿身的傷痕,回家要怎麽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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