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突然響起的傳呼機
錢不是他的?
林敏更加好奇起來,她拉了個板凳,坐在他對麵,托著下巴看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顧景川緩緩開口敘說,“我上大三那年暑假,為了掙學費,去碼頭抗麻袋,有天晚上,正好碰到一夥人搶劫一個生意人,我隻身一人撂倒了四個,救了那個老板,當時,那人直接就給我手上塞了厚厚的一遝錢,還是港幣,我沒來得及拒絕,他就上船離開了。”
顧景川頓了片刻,繼續說道,“那筆錢,後來我數了數,足足有一萬港幣,我沒敢花,回校後,想上交學校,教官說,這是暑假期間在校外發生的事,是對方贈予我私人的,不用交給學校,讓我自己拿著。”
“我一直在找那個老板,想把錢還給他,卻一直毫無音訊,那筆錢我沒給家裏,存到了銀行一直放著,兩年前,金正太複原,他父親給他在煤礦找了份工作,他執意不去,後來一直在濱城打工,我也一直沒找到那個老板,就將那筆錢給了他,讓他去創業,希望他能認識些做生意的朋友,今後通過他,我或許能找到那位老板,將錢還給他。”
顧景川說完,林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那你當時救的那位老板來頭不小啊,一出手就那麽多現金。”
改革開放以後,港商台商都看中了沿海那塊肥肉,紛紛前來投資做生意,顧景川遇到的是個大老板沒錯了。
顧景川回道,“說的是粵語,應該是港商。”
“我一直想將那筆錢還給他。我是軍人,見義勇為,懲治犯罪分子是我的職責,不需要報酬,更何況,還是那麽多錢。”
這件事,這些年一直壓在顧景川的心底,他受了傷,金正太沒音訊,更別提去找什麽生意人還錢。金正太拿了錢,兩年沒消息,他亂想過,但……他還是願意相信,他不找他,是有什麽苦衷。果然,他沒看錯人。那小子,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林敏一直都知道顧景川正直,大公無私,他如果不將那筆錢還給對方,恐怕一直不會心安。
林敏出主意,“那如果你做了生意,以後進了商圈,找到那位大老板的可能性會大點。”
顧景川神色怪異的看著她,輕笑一聲,“你就這麽相信我,是做生意的料?”
林敏不止一次告訴他,讓他做生意,他自己心裏都沒底,她就這麽信任他?
林敏挪過去,摟著他的脖子,篤定的點頭,“我當然相信,不管你幹什麽,我都相信你能做到最好,你在我心裏,就是最棒最優秀的。”
“對我評價這麽高?”
林敏又繞到了床上,從後麵摟著他的脖子,他拉著她的手,身體慢悠悠的晃啊晃。
“我相信我的眼光,絕對錯不了。”
前世,顧景川是做了生意的,電子產品,房地產,都有涉獵。
他在她手背親了一口,神色認真,“我會認真考慮的。”
既然部隊回不去,總要為將來考慮。
如果是做生意,那麽,現在可以著手準備了。
“慢慢考慮。”
林敏下床給顧景川打了水,擦洗了身子,然後,又給他倒了杯水,將藥丸給他,“快把藥吃了。”
她遞完水杯和藥,就進了衛生間。
顧景川將藥丸塞進嘴裏,喝了水,仰了仰頭,吞咽下去。
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
突然,從林敏放在床上的包包裏,傳來一陣滴滴滴的鈴聲。
顧景川側目看向她的包。
這種鈴聲,像是傳呼機或電話發出來的。
顧景川望著她的包包,神色微凝。
林敏的包裏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
他很清楚,他們是沒電子通訊產品的。
一部傳呼機的價格,需要兩三千,以他們家的能力,買不起。
再者,就算能買得起,林敏若是購置價格高昂的東西,一定會和他商量。
顧景川伸手將包從床上扯過來,然後,拉開包包拉鏈。
包裏除了銀針盒,以及裝藥材的袋子外,果真,躺著一個黑色的小巧傳呼機。
他拿起,傳呼機的屏幕已經暗了下去,看不到上麵的內容。
顧景川大拇指在傳呼機的健上停留了幾秒。
最終還是緩緩挪開,沒去按健查看。
他看著手上的東西,眸子晦暗不明。
頓了片刻,他又將東西放回了原處。
護士進來查房,給顧景川量了體溫,叮囑了一番,就出去了。
……
林敏洗了個頭,穿著睡衣,從衛生間出來,一手拿著幹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顧景川坐在床頭,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扇動著,遮擋住了眸底複雜的情緒。
林敏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擦完頭發,就從另一個床頭櫃上拿了梳子開始梳頭發她的頭發很黑很長,直直的垂順柔軟,像上好的綢緞一般垂落著,襯的她那張白皙的小臉,更加明豔動人。
林敏梳好頭發,見顧景川一直不說話。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想什麽呢?”
顧景川抬起頭,與她對視了一眼,就又垂著了眸子,“沒什麽。”
林敏將梳子放好,屋裏有點冷,她在睡衣外麵批了件棉衣,這時,包裏之前滴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倆人都沒說話,那滴滴聲顯得特別突兀。
林敏這才想起,陳向榮給了她一個傳呼機的事。
她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陳茜那邊是不是有事?
林敏忙提過包包,拉開拉鏈,將傳呼機拿出來,她按開。
上麵顯示有兩條信息。
這個傳呼機是帶漢顯功能的。
對方發來的是那種短信息。
〔林大夫,我女兒肚子疼的厲害。〕
〔林大夫,能否打電話告訴我們怎麽做?〕後麵是一串電話號碼。
林敏看完上麵的信息,急忙起身,打算出去。
“景川,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她沒顧得上顧景川,就直接穿著拖鞋,棉衣裏麵穿著睡衣,噔噔噔的出了病房。
顧景川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到底在幹什麽?
傳呼機哪來的?
誰給她發傳呼?
她這麽晚,出去和什麽人聯係?
一係列的問題,在他腦海裏圍繞,簡直要將他搞瘋。
他起了身,拄著拐出了病房。
外麵走廊裏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