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走了進去,拉了拉鬱芳的手,說道:“沒事,我們換一間就行了,出來玩是為了開心的,又不是來賭氣的。”
鬱芳氣的臉都發白了,牙咬的咯吱咯吱。我轉頭對陳經理說道:“給我們重新安排一間房子,要僻靜一點的。”
“好嘞,二位稍等。”陳經理客氣的回道,轉身去拿訂單了。
我安慰著鬱芳,讓她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好點。可就在這時,封齊走了過來,恬不知恥的說道:“姑娘,是不是想要這間房,要不要一起住呢?”
我理都沒理他,佯裝沒有聽見,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可是封齊得寸進尺,竟然拿起自己的鹹豬手往我的臉上摸來。
我衝鬱芳點了點頭,鬱芳如同脫出牢籠的老虎一樣,瞬間抓住封齊的手,向後折去。隻聽見哢嚓一聲,封齊的手被擰的脫臼,這還是鬱芳留了一手,不然他的手早就廢了。
鬱芳似是不解恨,抓住他的頭,往前一拉,一個頂膝砸在他的臉上,兩顆牙從嘴裏蹦出,整個人向後退去,躺在地上,渾然不知。
也許是因為封齊是副市長的兒子,也許是因為鬱芳敢對他動手的緣故,裏麵的所有人全部屏住了呼吸,被嚇傻了一樣。
還是陳經理事先反應過來,急聲說道:“快,快找醫生來,將封少帶下去救治。”
這時,跟在封齊身後的那些人才手忙腳亂的抬著封齊下去了,臨走還不忘威脅我們:“你們等著,我家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二位姑娘,你們這是闖了大禍了。“陳經理哆嗦著說道,封齊在他這裏出的事,估計他也會承擔過失。
“陳經理,你不用著急,沒人會找來的,就算來了,該咋樣就咋樣。”我淡淡的問道:“房子準備好了嗎?帶我們過去。”
雪下的越來越大,踩在地上,鞋子都陷進去了。我和鬱芳撐著傘,沿著痕跡不明的小路走著。房子就在前麵,隱在雪霧中並不高大。
“鬱芳,剛才你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火?”我還是沒忍住問道。
鬱芳停下腳步看著我:“蘇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等會兒我就離開這裏。”
“傻丫頭,這是什麽話。這點事難道我還扛不住了。”我摸了摸她的頭發,再次問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蘇寧,我……不瞞你說,我要離開這裏了。”鬱芳說著,流下一抹清淚。
“離開這裏,去哪兒?”我疑惑的問道,自從和她相識,並未見過她的家人或者親戚,難道……
“我是南非的手下,三年前來到這裏,一度效力於肖先生手下,但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不是要走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鬱芳解釋道。我卻生出很多疑問。
“南非是誰?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南非是東南亞與武清齊名的一個勢力,核心人數隻有三百五十人,我排行二百九十七。這次來便是為了尋找蘇家遺留的那個嬰兒。”
鬱芳看了看我,再次重申道:“蘇寧,我並沒有告訴他們你的消息,我一直都說沒有結果。這次不知道被誰遺漏了風聲,南非要求我回到組織,接受懲罰。”
“為什麽這些人一直跟我過不去,我究竟犯了什麽錯?”我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卻一點思緒都沒有。
鬱芳拉著我的手,哽咽道:“這些組織隻是拿人錢財,為人消災,並沒有具體針對誰,蘇寧,你的身世遠沒有這麽平凡,追殺你的人,一定會再來,你要做好準備。”
“那你能不回去嗎?”
“不行,南非最忌諱的就是手下人的背叛。每一個背叛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如果發布了召集令,手下的人沒有回去,那麽後果會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嚴重。”鬱芳無奈的說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屬於同一階層的人,根本沒辦法體會上層或者下層的生活,鬱芳是,我也是。但是心裏很不舍鬱芳的離開,畢竟待了這麽久,而我身邊也隻有僅僅幾個可靠的人。
“鬱芳,今天的事你總得處理完吧,得罪了副市長的兒子你就想溜,讓他們來找我嗎?我可得罪不起。”我換了個口吻說道。
鬱芳笑了,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嗬口氣就化成了水珠。
房間分割成好幾個,最前麵一個約十餘平米,生著一大盆旺盛的爐火,精致的火盆旁邊放著許多美味的食物。房間正對著山下,坐在火盆旁邊,別有一番韻味。
旅途勞頓,我們竟然互相依著睡了過去。依靠大山,外麵是茫茫大雪,裏麵是溫暖的爐火,這種武俠小說裏的情景今日當真實現在夢裏了。
這樣的安逸並沒有持續多久,時間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就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了。
“他們就在這裏?警察同誌,這件事跟我們山莊可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這兩個人自作主張,對封少下手的。”
“別廢話,帶我們去。”
“哐哐哐。”敲門聲突然響起,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鬱芳早已起身,謹慎的看著外麵。
“怎麽了鬱芳,我好像聽見有警察來找我們?”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話都有些含糊。
“沒事,你去裏麵躲一會兒,我出去看看。”鬱芳剛要走,我一把拉住鬱芳,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鬱芳看著我點了點頭:“等會兒你不要管,我自己處理。”
門打開來,外麵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肩上有星星的警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市公安局局長,臉色圓潤,挺著個大肚子,和電視新聞裏出現的一模一樣。
“又是你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蘇寧、鬱芳。”局長一副痛恨的樣子,死魚般的眼睛緊盯著我們二人。
“咦,我們之前跟他有過過錯嗎?”我小聲問道。
鬱芳回道:“你忘了那個被薑德懷逮走的警察了嗎?就是這局長的小舅子。”
哦,原來是這樣。這就是薑德懷時常提起的煙和市公安局局長趙立文。
“怎麽了趙局長,我們犯法了嗎?”我迎著趙秉文的目光,毫不示弱,麵前這個家夥,背地裏做了好多違法的事,我一直沒抽出空來,不然遲早讓他好過。
趙立文拿出幾張封齊受傷的照片,在我們麵前揚了下,厲聲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動手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給我拷起來,帶到局子裏好好審問一番。”
“趙局長,你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我們帶走,我倒是想問一問。光天化日之下,因為別人擋道便開車撞人,還將傷者關進監獄,這算不算犯法呢?”
這件事正是麵前口口聲聲說王法的趙立文所做,在煙和市更是人盡皆知,既然挑開了,不如一次性解決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