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焦灼道:“那這就奇怪了,珍珠鏈子總不會長著翅膀飛走了吧?剛剛彤姐姐跟惠姐姐在一起說話,自然不可能撿了鏈子,除下的就隻有紅歌抱過玥兒了。”
“殿下,側妃,奴婢真的沒有看見小郡主的珍珠鏈子,若是不信可以搜奴婢的身上。”紅歌說著,急忙上下拍打一遍,連袖兜都翻過來給眾人看了,身上確實沒有珍珠鏈子。
趙德崇麵色沉冷,“剛剛有誰出過屋子?”
俞洛妍冥思苦想幾秒,道:“好像沒有人出去過。”
“這麽神奇?本王就不信珍珠會長著腿跑走了不成?”
彤夫人擰眉道:“紅歌丫頭剛剛在幫妍妹妹整理賀禮,仿佛出去過一趟。”
紅歌瞪圓眼睛,慌忙辯解,“奴婢剛剛是出去過,但隻是將賀禮收到內閣,沒有出過院門。”
俞洛妍伮嘴道:“我相信紅歌不會是賊,撿到這麽貴重的珍珠鏈子,也絕不敢昧起來。”
紅歌拚命點頭,“是的,側妃說的極是,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昧去小郡主的滿月賀禮。”
“這樣吧,紅歌既然說剛剛去了內閣,就派人去內閣找找。”俞洛妍說著,一轉眼看著紅歌,繼續道:“紅歌的住處恰好也在內閣旁邊,為了還你清白,就派人一並進去找找吧。”
其他人紛紛點頭,“就是,把能找的地方都找找,就不信找不到。”
趙德崇倒仰的眼眸微眯,神情帶著幾分不悅,“來人,去搜查內閣和紅歌的住處。”
鳳生跟狸哥兒自門外走了進來,抱手一躬,“屬下遵令!”
“走,你們去查內閣,其餘人跟我去紅歌住處。”鳳生招呼幾個小廝朝內閣走去。
衛王妃,彤夫人紛紛安慰急的團團轉的俞洛妍,“莫急,東西一定可以找回來的。”
紅歌嚇的大氣不敢喘,渾身篩糠一般,她倒不是擔心會從她房中搜出珍珠鏈子,而是怕搜出之前彩娟賄賂給她的那些財物,因此格外慌亂,遊移的眼神不住去瞅邢羽兒,邢羽兒依舊一副傲慢的神色。
俞洛妍一邊裝出一副焦灼不堪的神情,一邊用眼角瞟視著紅歌跟邢羽兒的神情。
“鈴鐺,你放心,今天我就要為你洗刷冤屈,誰陷害的你,定要她十倍奉還,邢羽兒,你一再咄咄逼人,害死林嬤嬤,害的鈴鐺成了殘疾人,害的我早產,以及過往的每一筆債,都要你今日償還回來。”
須臾,鳳生跟狸哥兒帶著人回來了。
“稟告爺,屬下已經仔細搜查過內閣跟紅歌的住處,並沒有找到珍珠鏈子。”
紅歌聞聽,鬆了一口氣,“這下終於可以證明奴婢的清白了,奴婢確實沒有撿到珍珠鏈子。”
“看樣子冤枉了紅歌。”
鳳生微抬眼眸,將一個包裹奉上,道:“屬下雖然沒有找到珍珠鏈子,卻在紅歌房中發現幾樣極珍貴的首飾,按照丫環的月例,隻怕不足以購買如此昂貴道首飾,屬下不知是否是妍側妃或是那位主子賞賜的,特稟告給爺及妍側妃過目。”
鳳生說著,將手上包裹打開,隻見包裹裏有一對兒羊脂玉手環,碧綠貓眼石耳墜,金花釵環,以及玉蘭花樣式的簪花一對,外加一包銀錠子。
“哇!”眾人皆驚歎。
“紅歌,你這些東西加起來價值千金,絕不是你的月例能夠買的起的,你都是從何處得來的?”
彤夫人接話道:“如此說來,這些東西不是妍妹妹賞賜給她的?”
俞洛妍驚詫道:“瞧姐姐說的,這些東西樣式別致,連我都沒有,我就算在大方,也不會賞她這麽貴重的東西吧。”
邢羽兒見狀,麵色一變,心知不妙,袖子中的雙手緊緊攥著絹帕。
紅歌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些,這些都是奴婢祖上傳下來的。”
楊書穎恥笑道:“嗬,祖上既有這麽貴重的首飾留下,想必是富貴人家吧?你又為何會賣·身為婢呢?”
“還有這銀錠,底部還打著官印。”彤夫人說著,將荷包自手心拋了一下,“份量這麽重,怕是你三年的月例都沒有這麽多吧。”
“說,這些可是你偷來的?”
“不是,這絕不是奴婢偷的。”紅歌不經嚇,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眼神不住的瞟向邢羽兒。
“快說,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是誰如此大方賞給你這麽多貴重的首飾?”俞洛妍說著,眼角冷唳的瞟向邢羽兒。
“這~這~,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偷的。”
紅歌不住用眼神瞟向邢羽兒,邢羽兒俏臉一怒,厲聲道:“你一直看著我幹嘛,賤坯子到底是誰給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說完,邢羽兒狠戾的逼視著紅歌,用眼神警告她。
趙德崇沉默不語,心中立即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想來洛妍也已經知道投毒是羽兒做的,也早就知道了我要袒護羽兒,這些時日一直隱忍不發,讓我誤以為她會就此作罷,想不到原來她在等今日,故意在眾人麵前揭露此事,逼迫我懲罰羽兒,如若沒有猜錯,珍貴鏈子一定在她身上。”
趙德崇暗自思索著,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俞洛妍,瞳孔如針尖兒一般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俞洛妍也回視著趙德崇,絕美的眼眸透著一絲狡詭,神情卻是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樣子。
“紅歌你這些東西到底是何處得來,你若是從實招來,尚可饒你一命,若是不說,可要交與大理寺嚴刑拷問了。”
彤夫人細細打量幾眼那對羊脂玉手環,若有所思道:“這對兒玉環有些麵熟,仿佛是在那裏見過。”
衛王妃也定定看了幾眼,“你一說,我也覺得眼熟的很,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邢羽兒額上一串冷汗,落了下來,暗暗悔責,“這對玉環是當日嫁給爺時,爺親自送與我的,我真是大意,怎麽把這對兒玉環送了出去。”
俞洛妍似笑非笑的盯一眼趙德崇,轉而又看著紅歌,唳聲道:“這些東西莫不是你受人之托,讓你將砒霜藏在鈴鐺房中,誣陷鈴鐺的吧?”
紅歌一聽,身子猛的一顫,“不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那你說說,到底是誰給你這些東西,你一個丫環,別人憑什麽送你如此貴重的東西,若不是為了收買你做傷天害理的事,誰又會如此大手筆送你這些東西,說,鈴鐺房中的砒霜是不是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