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越著急去攔,趙德崇越知道肯定有鬼。
“哐當——!”包廂門被趙德崇一把推開。
李奕跟趙德寧慌忙站立起身,“大哥!”
“下官見過衛王殿下!”李奕站立起身垂首納揖。
趙德崇猛的看到妹妹趙德寧跟李奕在包廂,險些氣炸了,又怕其他官員看著李奕跟妹妹獨處一室,壞了妹妹的名聲,連忙朝其他官員揮手,“你們都先回吧,改日本王在跟你們一起用膳。”
幾個官員互望一眼,不敢多說什麽,個個恭敬行揖,“下官告退。”幾個官員行完禮,陸續下樓走了。
趙德崇麵色氣的鐵青,冷冽的盯著李奕,皮笑肉不笑道:“李世子,你怎麽在這裏?”
“下官恰好路過!”
俞洛妍知道趙德崇的性子,連忙道:“是我邀請李少府一起吃飯的!”
“嗬!”趙德崇似笑非笑的看著俞洛妍,揚手“啪——!”一聲脆響,狠狠抽了俞洛妍一個耳光。
“大哥,你不要怪妍嫂子,都是我不好。”趙德寧慌忙上前護住俞洛妍。
李奕見狀,眉頭一鎖,沉默不語。
趙德崇扇了俞洛妍一個耳光後,隨即又扯住俞洛妍,將她扯進懷中,“私下勾結朝廷官員,你知道是什麽罪名嗎?”
“大哥你幹嘛說的這麽難聽,什麽勾結,隻是……”
“住口,你閉嘴,明日本王就送你進宮去住,不準再見這個‘賤人’!”趙德崇故意將賤人二字咬重,指桑罵槐。
李奕又垂首納揖,“下官先告退了!”
趙德崇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奕,絲毫不留情麵道:“收起你那不改有的心思,別妄圖攀上高枝,成為皇親國戚,你不配。”
李奕眉宇微抽搐,恭敬又行一揖,“下官絕無攀龍附鳳之心,衛王殿下誤會了,下官告退。”李奕說著,一撩衣擺出了包廂離去了。
“李少府,李少府!”
“大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李少府說話?”趙德寧氣的眼淚汪汪,怨恨的看著趙德崇。
趙德崇冷著臉道:“明天你就搬進皇宮去住,免的惹事生非,作出什麽醜事。”
“我不,我不要進宮去住!”
“由不得你!”
“大哥,你怎麽可以這樣?”
“大宋有那麽多青年才俊,選誰不好,偏要選一個沒脊骨的亡國之奴!”
“李世子不是亡國之奴!”
趙德崇刻薄道:“哼,身亡堂堂七尺男兒,亡國喪家理應自刎殉國,卻還有臉苟且偷生,簡直辱沒了男兒的血性,這樣的人,有哪一點值得你心悅。”
趙德寧狠狠的一跺腳,“大哥你簡直不可理喻。”
俞洛妍也氣的雙眸痛紅,怨懟的盯著趙德崇,“是我多管閑事,你何必怪在李少府的頭上。”
“還有你,本王回去在收拾你!”趙德崇憤恨的看著俞洛妍。
“爺不必等回去收拾,爺說的很對,亡國喪家理應自刎謝罪,我實在不該忍辱偷生。”俞洛妍說著,兩行淚砸了下來,心中倒真的替南唐悲哀。
趙德崇一怔,反應過來,俞洛妍也是南唐的人,身上也流著一半南唐皇室血脈,“本王不是說你,你是女子,怎能跟男子相比!”
“男女有什麽區別嗎?在爺心中,我跟李奕都是貪生怕死,妄圖攀龍附鳳的人,我早就該一死謝罪,活著實在有辱父親名節。”
趙德崇聞言火氣消了,神情也緩和下來了,急忙摟著俞洛妍的肩,“你是女子,無論你做什麽都情有可原,不必講什麽氣節,男兒就不同了,一個好男兒一定是有血性,有氣節,有擔當,才能保家衛國,才能保護自己好的妻兒子女,不受外敵的戕害。”
俞洛妍流淚不止,“你說什麽都是對的,什麽都是你說了算,我這個亡國之奴那裏有什麽發言權。”
趙德崇遂即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神情,溫柔的撫一下俞洛妍臉上的巴掌印,“今日的事,誰都不許再提,本王也不追究你的過錯了,以後萬不可如此胡鬧。”
“私下約見男子,這名聲傳出去,寧兒以後還怎麽嫁人,還有你,被外人知曉,本王的側妃私會男子,你讓本王的臉麵往哪放?”
“我們沒有私會,我們是正大光明在一起吃個飯而已,這麽多人在場,哪有私會這一說。”
趙德崇麵色一沉,道:“那也不行,沒有經過本王允許,就是私會,走,本王送你們回去。”
趙德崇不由分說,連呼喝帶嗬斥的將俞洛妍跟趙德寧揪上馬車,親自送她們回府。
到了府上,趙德崇不管趙德寧怎麽哭訴,也不管俞洛妍怎麽勸說,鐵了心要送趙德寧進宮去住。
沒辦法,胳膊終究還是拗不過大腿,翌日一早,趙德崇便命下人們,將趙德寧的東西陸陸續續的運送進宮,親自護送妹妹進宮。
跟李奕見了一麵,趙德寧的癔症果真好了許多,人也清醒了,盡管一百個不樂意進宮,卻也拗不過哥哥趙德崇,隻好跟俞洛妍依依不舍的告別,搬進皇宮去住了。
趙德寧一走,俞洛妍感覺更加孤零零的了,這諾大的衛王府,就隻能跟彤夫人親近了。
現在到了年下,加上府中有兩個孕婦,趙德崇也並不急著遷去南府去住,隻等來年開春後,再把空出來的南府好好修葺拾捯好後再般,因此各院住宅暫時都沒有更動。
一晃,日子又過去了十多天,眼見馬上就要過年了,楊書穎卻還是住在衛王府不走。
這十多天,趙德崇一次也沒有在踏進錦棠軒,這讓衛王妃鬱悶納悶不已,不明白趙德崇怎麽一下子就對自己失去興趣了,原以為終於能抬起頭來了,誰知還沒有完全感受熱乎勁,就又冷卻了。
當然更鬱悶的是楊書穎,明明已經把姐夫這條大魚釣上鉤了,眼見就可以收網見成效了,魚卻脫鉤跑了,這讓她既恨又無奈,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來年,楊書穎就年滿十六歲了,已經陸續有媒婆上門提親了,楊府也正在給她挑選婆家,隻是高不成低不就,仍是挑不到合適的,加上楊書穎心氣高,一心想挑一個比得上姐姐的,可朝中那裏有比趙德崇更貴,位更高,更英俊的年輕男子。
加上她又是庶女,高門自然是不會選她做正室,尋常官宦人家,又看不上,總歸是不能心儀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