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媽子繞過俞洛妍,真格朝鈴鐺臉上“啪啪——!”扇了兩個嘴巴。
媽子們手勁兒足,鈴鐺白嫩的小圓臉上立時起了幾道指印。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俞洛妍氣壞了,上去一腳將正欲在動手的媽子踹倒在地。
“鈴鐺,你怎麽樣了?疼不疼?”俞洛妍心痛的伸手摸了下鈴鐺臉上的指印。
鈴鐺委屈的含著淚,“鈴鐺沒事。”搖頭示意俞洛妍息事寧人。
楊書穎粉臉一怒,疾言厲色道:“好一個囂張的姨娘,在王妃麵前如此放肆,看來不給你些教訓,是真不知收斂。”
衛王妃看著倒地的媽子,嘴角冷撇,“妍妹妹你太目中無人了,本宮知道你在爺跟前得臉,已經處處讓你三分了,難不成在本宮這裏,連教訓個賤婢的資格都沒有嗎?”
“王妃言重了,一切皆是洛妍的不是,洛妍向姐姐認錯。”俞洛妍說完,疊腰福了一禮,知道衛王妃姐妹倆是故意要找茬,有理也說不清,還是息事寧人算了。
“鈴鐺,我們走。”
楊書穎見俞洛妍要走,上前一步將她截住,“站住,既然你承認了是自己的錯,這麽著就想走了嗎?”
俞洛妍厭惡的睨著楊書穎,“還有完沒完了?鱉咬手指頭——揪住不放了還。”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楊書穎氣的伸指指著俞洛妍鼻尖。
俞洛妍一把打開楊書穎的手指,厲聲道:“別用手指指著別人。”
“你把剛剛說的話在重複一遍。”
“我說你鱉咬手指頭——揪住不放,我說的,怎麽滴?”
楊書穎氣的臉脹成豬肝色,“你這下賤的姨娘,居然敢辱罵本千金是鱉。”
“呀呸!別本千金本千金的,你算什麽屁玩意,在這得了巴瑟的,端的什麽臭架子,裝什麽高貴,本姑奶奶告訴你,人人都是平等,小小年紀,在這裝什麽老成,自以為是,都不願搭理你。”
“你——,好個尖牙臭嘴的姨娘,來人,給她上家法,本千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個姨娘。”
立即,幾個在錦棠軒聽差的媽子都走上前來,這四個媽子都是從楊府帶過來的陪嫁,自然隻聽衛王妃姐妹倆的吩咐。
“王妃,小姐請吩咐!”四個媽子嘟嚕著臉,行了一禮,架勢洶洶。
俞洛妍掃了一眼四個媽子,故意挺起腰肢,“怎麽滴,你們還敢打我不成?”
楊書穎冷笑,“妍姨娘有身子,自然打不得,主子犯錯,手底下的人理應代主受罰。”說著一指鈴鐺,“把這賤婢先痛打五十嘴巴。”
“你們敢!”俞洛妍將鈴鐺緊緊護在身後。
衛王妃因從前莊姑姑的死,對俞洛妍餘恨未消,自然也想讓俞洛妍嚐嚐失去心腹的滋味,“妍妹妹,你還是起開些,等下碰到你就不好了。”
四個媽子凶蠻的走上前去,“妍姨娘請讓開,婢子們粗魯,免得碰到您。”
“你們都給我退後,就算要責罰,也要等爺下朝回來後,親自下令,不然誰都別想動我動人。”
楊書穎眼角浮出一絲深沉,輕蔑道:“嗬嗬,妍姨娘怕是還不知道,姐夫今日連同戶部侍郎大人,清查國庫去了。年底了,六部繁忙,姐夫怕是三兩日都抽不出空閑回來。”
俞洛妍聞言,心莫名一驚,渾身打個寒顫,暗道:“這個小姑娘年紀雖小,卻心機莫測,連朝廷之事都了若指掌,隻怕不單單隻是想幫著她姐姐掌府這麽簡單。”
“眼下,趙光義當了皇帝,趙德崇是長子,目前是皇儲的不二人選,雖然我知道趙德崇未來當不了皇帝,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個小姑娘,隻怕是野心勃勃,盯上這個未來極有可能當皇帝的姐夫了。不然楊書惠嫁過來三年了,楊書穎都沒有來看望過姐姐一次,眼下卻是故意住在衛王府不走,還在趙德崇的生日宴上故意獻舞,細思——恐極。”
“你們還不快動手。”俞洛妍還在失神亂想,楊書穎又下令催促了。
四個媽子不在耽擱,立即上前將鈴鐺架住兩個手臂,左右開弓,抽起嘴巴。
“鈴鐺,住手。”俞洛妍上起去攔阻,被兩個媽子擋住,不給她靠近。
“啪啪——!”巴掌聲格外的脆響,不幾下已經打的鈴鐺順嘴流血。
“別打了,快住手!”俞洛妍不顧身懷有孕,上前跟兩個媽子廝打。
“妍姐姐別管鈴鐺,你顧好自己,啊啊--”
衛王妃見狀,心中有些不安,悄聲道:“穎兒,還是悠著些吧,這狐子等下動了胎氣,隻怕你姐夫怪罪。”
楊書穎略一思索,哼聲道:“先停手,妍姨娘既然要給這賤婢求情也不是不可。”
“鈴鐺!”
“妍姐姐!”
俞洛妍心疼的把鈴鐺抱住,趕緊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怒視著楊書穎,“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樣吧,就罰妍姨娘一炷的香時間,跪地思過,便免去這賤婢的五十嘴巴。”
俞洛妍肺都要氣炸了,狠狠的睨著楊書穎。
楊書穎稚氣未褪盡的小臉,露出一絲邪佞的笑,“妍姨娘倘若不肯,也不勉強,繼續抽這賤婢的嘴巴。”
俞洛妍無奈的看一眼鈴鐺腫如發麵一般的臉頰,“好,我跪。”
“妍姐姐不要管鈴鐺,鈴鐺受得了。”
俞洛妍心疼的輕撫一下鈴鐺的臉頰,“你已經被我連累很多次了,這次說什麽也輪到我替你一次。”
“妍姐姐,嗚嗚--”
俞洛妍又恨又無奈的掃一眼衛王妃姐妹兩個,屈膝跪了下去。
衛王妃跟妹妹互相對視一眼,滿滿的得意之色。
“這就對了,早聽話一些,也就早長了心,下次莫在犯錯了。”楊書穎的語調極是輕慢,像是在訓斥一隻貓狗。
“妍姐姐你快起來,鈴鐺願意挨打!王妃,楊二小姐,你們還是打繼續奴婢吧。”鈴鐺說著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鈴鐺,你快起來,不用求她們。”
“那鈴鐺陪妍姐姐一起跪。”
楊書穎冷敕一聲,“跪直溜著些,不然長不得心,跪也就白跪了。”
俞洛妍忍住火,隻好跪直腰杆,可懷了孕,腰實在沉重,加上天寒地凍,跪了十多分鍾就有些撐不住了。
衛王妃姐妹倆,站在廊簷下,一刻也不鬆懈的看著她,那怕稍稍跪的歪了些,立即就開腔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