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乖乖坐下來,誰都不準鬧性子。”趙德崇安撫完兩人,抬眸看了一眼彤夫人,道:“你也坐下來吧。”
“彤兒祝爺生辰萬吉,福壽安然,祥樂長存!”
彤夫人說著,將手中包裹精致的賀禮包恭敬遞上,溫柔一笑,道:“這是奴妾親手為爺繡製的一套貼身底襯,還有親手編織的一條祥雲四盤玉帶,望爺莫嫌棄奴妾手拙。”
趙德崇曖昧一笑,接過裹包,看了一眼,道:“還是彤兒最有心,快坐下來吧。”
正說著話,衛王妃帶著四五個丫環也到了,“妾身給爺請安,祝爺壽辰祥樂,萬事如意,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趙德崇今日心情好,衝衛王妃暖暖一笑,道:“嗯,都到齊了,一起入席吧。”
“爺,今日妾身的小妹來看望妾身,順便也向爺賀壽。”
衛王妃話沒有說完,從她身側閃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朝前疊腰拜了一禮,“參見衛王殿下,穎兒給姐夫請安,祝姐夫壽辰康樂,大吉大利。”
趙德崇抬眸看了一眼,隻見少女穿著一身窄袖紅襖,肩上披著白裘領的紅鬥篷,模樣生的很是俊俏,渾身帶著一股子辣勁,跟木納墩厚的楊書惠一點也不一樣。
“這是?”
“這是妾身小妹,閨名書穎,前日來看望妾身,閑來無事,妾身就留小妹住上幾日。”
“噢~!”趙德崇拖長聲調,倒仰的眼眸透出一絲淺笑,目不轉睛的看著楊書穎,“那就多住些時日,好好陪陪你姐姐吧。”
“謝謝姐夫!”楊書穎衝趙德崇嬌媚一笑,紅撲撲的臉蛋朝氣蓬勃。
“都入座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謹。”
趙德崇率先落坐,衛王妃在他下首就坐,俞洛妍跟邢羽兒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齊齊看著趙德崇,意思都要坐在他旁邊。
趙德崇自然明白,可自己身邊隻有一個位置,遂一指彤夫人,道:“彤兒,坐過來。”
彤夫人有些受寵若驚,愕愕的看著趙德崇。
“坐過來呀!”趙德崇又重複了一遍,彤夫人才起身,略羞澀的移步過去,在趙德崇右邊坐了下來去。
邢羽兒見狀,麵色立時黑了起來,嘴巴也嘟了起來。
俞洛妍倒是無所謂,隻要不是邢羽兒坐哪兒,誰坐都可以,倘若是邢羽兒要坐,那她非爭不可,總之一句話到底,兩人是杠上了,誰都不服誰。
“來來來,趁本王生辰,大家一起慶祝一杯。”
“你們兩個不易飲酒,就以茶代酒吧。”趙德崇現在連叫兩人名字都不敢亂叫,一不小心就會引起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比如先叫了洛妍,後被叫名字的就吃醋惱了。
“幹杯!”眾人紛紛舉杯,又都說了幾句賀壽的吉利話後,就落坐開席了。
“呃呃—”俞洛妍現在還沒有過孕吐期,仍時不時的反胃,就愛吃酸的,因此身邊離不開酸梅,趕緊讓紅歌取出一顆青梅含在口中。
彤夫人笑著道:“酸兒辣女,妍妹妹這麽能吃酸,懷的肯定是男孩。”
邢羽兒一聽,原本筷子要去夾一塊辣子雞丁,轉而又將筷子伸向酸筍燜魚上麵了,“這酸的極是開胃!”說完,夾了一筷子並不愛吃的酸湯魚,塞到口中故意吃的津津有味。
“喲,羽側妃也這麽愛吃酸的,看來爺要雙喜臨門,喜的兩個麟兒了。”
趙德崇眼角含笑,道:“無論男女,本王一樣重視,一樣疼愛。”
邢羽兒咬著筷子,心中惴惴不安,自己懷孕之後,就愛吃辣的,俞洛妍愛吃酸的,倘若真的按照酸兒辣女的說法,自己很可能懷的是個女兒,俞洛妍八成懷的是兒子。
“這可怎麽辦?老天保佑,我肚子裏的一定要是兒子。”邢羽兒勉強吃了一筷子酸魚之後,再也吃不下一點酸的,就想吃辣的。
俞洛妍就想吃酸的,將麵前的一盤酸渣糕吃光了,其它菜連嚐都不嚐。
趙德崇見狀,趕緊把自己麵前的酸渣糕也推到俞洛妍的跟前,看的邢羽兒嫉恨不已,不住腹罵,“酸死你這賤人才好,這麽能吃酸,咋不跳醋缸裏去。”
“妾身為爺準備了一首曲子,為爺賀壽。”衛王妃趁著人都在興頭上,款款起身。
“嗯,好,什麽曲子?”
楊書穎搶話道:“鳳囚凰,姐姐排了多日,還望姐夫喜歡。”
趙德崇轉而看著楊書穎,笑道:“是嗎?惠兒真是有心了。”
“那是自然,姐夫要是覺得曲子單調,小妹可以為姐姐的曲子伴上一舞,圖個熱鬧。”
趙德崇聞聽,饒有興致道:“如此,甚好!”說完,率自鼓了下掌,“來人,將花廳雜物搬走,騰出空地來。”
幾個下人,慌忙上前將花廳的桌椅撤去。
兩個丫環將衛王妃的琴搬了上來,楊書穎落落大方的走到空地上,解了肩上的鬥篷,隻穿著緊身的鮮紅百褶裙,扭了扭腰肢熱身,身段極是柔軟,一看就是極擅長跳舞的女子。
邢羽兒在一旁氣的差點吐血,自己準備的才藝也是這首鳳囚凰,為了練好這首曲子,這半年沒少下苦功,指尖都磨起泡了,現在卻被衛王妃捷足先登了,真是讓人恨的咬牙切齒。
少頃,衛王妃在落坐,開始撫琴,這首鳳囚凰音調清脆婉轉,如珠玉磬盤,加上衛王妃琴藝非凡,聽起來,真有種繞梁三日的感覺。
當然,琴聲不是最主要的噱頭兒,最主要的是楊書穎伴著琴聲,在花廳翩翩起舞,時而如蝴蝶飛舞,時而折袖翹腰,舞藝很是精湛,不得不說,舞蹈真是女人展示身段的最佳選擇。
十分鍾的琴曲,趙德崇幾乎沒有細聽到底彈的怎麽樣,眼睛隻顧欣賞楊書穎那極具觀賞價值的舞蹈上了。
“好,跳的真好!”趙德崇滿臉含笑,忍不住鼓掌歡呼。
楊書穎跳完,衝眾人行了一揖,麵漏得意,跟姐姐對視一眼,兩人款款走下花廳。
“來人,去庫房取出綠綺琴賞給王妃,另外取來那幅仕女禮樂圖送給穎兒。”
“綠綺琴?”邢羽兒醋意大發,怨恨的看著衛王妃姐妹倆。
這把琴可是世間名琴,仿戰國時期的綠綺琴所製,比起自己的焦尾琴還要珍貴,邢羽兒跟趙德崇要過三次,趙德崇都沒有舍得送給自己,現在憑楊書穎跳個舞,趙德崇居然就這麽把琴送給衛王妃了。
俞洛妍一臉懵逼,隻顧吃酸渣糕,對於這類東西,到底有多好,有多值錢,腦子裏絲毫沒有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