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崇冷笑一聲,坐在凳子上,“過來,為本王束發,你放心,本王會好好‘關照’李少府。”
“你這人怎麽這樣,人家李少府又沒有得罪你!”
趙德崇絲毫不掩飾醋意,“‘人家李少府’叫的這麽親昵,在叫這麽親昵,本王就割了你的舌頭。”
“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敢動不該有的心思,本王就挖了你的心,切成一片一片,放在鐵鍋了煎熟。”
俞洛妍聽的頭皮發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恐嚇別人。”
趙德崇揶揄一笑,“恐嚇?要不你試試,看是不是恐嚇!”
俞洛妍知道趙德崇說的出口,就一定敢這麽做,曆史上可是有記載過,趙德崇發狂疾,性情變得很殘忍,動不動就用弓箭射殺身邊的侍從。
雖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得狂疾,變成‘神經病’,但最好還是不要惹毛這種有暴力傾向的高危‘精神病’隱患的人,想到這裏俞洛妍不敢在多說什麽,趕緊拿著梳子乖乖去給趙德崇束發。
趙德崇突又曖昧一笑,神情很是自信的道:“不過本王也是多慮了,像本王這樣英俊無雙,驚才風逸,文韜武略,樣樣俱佳的男人,你跟了本王,也算是積了八百輩子的陰德,才有這幸運,還有什麽不知足的了,試問這世上還有勝得過本王的男人嗎?”趙德崇說著瞧著銅鏡中的自己,滿意一笑,“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英俊的臉!”
俞洛妍聞言徹底石化了,手中的桃梳“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怔愣的看著趙德崇,“幸虧啊,幸虧!”
趙德崇神色更加得意,自滿道:“幸虧跟了本王是不是?你真有福氣。”
俞洛妍鄭重的搖了下頭,“幸虧沒有吃早飯,不然要全吐了,爺這股厚臉皮的自戀跟自信,妾妃還是服氣的。”
趙德崇麵色一黑,“哼,也就你敢這麽跟本王說話,別廢話了,快點綰發。”
俞洛妍趕緊撿起桃梳,將趙德崇鬆掉的髻包拆開,拿桃梳蘸了少許清水,開始給趙德崇梳頭。
趙德崇的頭發又密又黑,披在肩上,如潑墨一般,發質居然比自己的還好,俞洛妍心中一陣感歎,“看這一頭茂盛的頭發,難怪腎功能那麽好,腎主發,看來不是空穴來風,找男朋友,想找腎功能好的男人,還是得先看頭發好不好,不過像趙德崇這種渣逼,腎功能已經快超出極限了,慎選,慎選。”
頭發梳理通順後,俞洛妍靈機一動,道:“天氣炎熱,妾妃為你換一個發型!”說著,將準備打圓髻的頭發又重新放了下來,分成上下兩部分,左右各反折一扭,盤在頭頂,額角各垂落一縷出來,後半部分結成四股辮,纏在髻上,而後落冠上簪固定。
趙德崇看了一眼,這發髻甚是新穎別致,看起來精神抖擻,又不失儒雅俊朗,不由的回頭看著俞洛妍,沉吟不語。
“怎麽了?不喜歡?”
趙德崇不語,漆黑如星的眼眸一轉不轉的看著她。
俞洛妍被看的心隻發毛,“是不是不喜歡?那我拆了,還梳回從前那種。”說著趕緊拿起梳子準備重新梳。
趙德崇攥住俞洛妍細幼的手腕猛的一拖,俞洛妍猝不及防,跌進趙德崇懷中,被抱了個滿懷。
“你幹嘛?”
趙德崇附身在她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俞洛妍吃痛,驚叫一聲,“啊—,好痛啊,你有病啊?”
趙德崇鬆口,含笑看著氣惱不已的俞洛妍,“人這麽笨,倒長了一雙巧手,以後隻準為本王一人綰發,本王都懷疑你不是從前的你了,像是換了一個靈魂。”
俞洛妍心一慌,趕緊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那你就當我是另外一個人就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歡從前的俞洛妍。”
“本王是不喜歡從前的你,但更不喜歡現在的你!”
“啊?”俞洛妍哧鼻一哼,“那你還天天對我那樣,我看男人更喜歡口是心非!”
趙德崇笑了起來,站立起身,將俞洛妍裹在懷中,戲虐道:“還不是你天天用盡心機,欲擒故縱故意勾引本王,不然你長這麽醜,還沒有幾兩肉,本王才懶得碰你。”
俞洛妍徹底無語,“嗬嗬,真是笑掉人的大牙,欲擒故縱?跟你在一起,命要氣短幾年!”
趙德崇收了笑,大手拍著俞洛妍的頭頂,一本正經道:“本王會在派幾個下人過來,本王不在這些日子,你乖乖的,有什麽事,等本王回來再說。”
“不用派什麽人了,有鈴鐺跟林嬤嬤就夠了,我不喜歡人多!”
“那好吧,我讓金嬤嬤安排兩個丫頭過來錦妍軒,你用著不合適,就在換。”
俞洛妍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吧!”心中卻格外的忐忑不安,“趙德崇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真的麻煩了,我還等著晉王登基後,命他寫休書呢。”
“親親!”趙德崇俯身低下頭,像個小孩子一般撅起嘴巴,俞洛妍無奈,隻好揚起小臉,對上他的雙唇親了一下,他的唇很柔軟,觸碰之後,全身如過電般一顫。
“完了,我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不會,不會,這是個神經病,誰會喜歡一個神經病啊,還是有暴力傾向的神經病!”俞洛妍心慌的不得了,不住在心中強調趙德崇是神經病,是瘋子,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愛上他。
須臾,趙德崇換好衣服,吃了早飯,帶上鳳生,狸哥兒及幾個武藝非凡的貼身侍從,去府衙接任點人,準備前往黃河邊巡查災情。
李奕很悲催的成了隨行的官員之一,這讓俞洛妍心中又恨又愧又無奈。可是趙德崇的決定,她那裏敢勸,尤其他本就懷疑自己跟李奕有曖昧,她的勸說無疑是火上澆油,隻能不住的祈禱李奕自求多福,一切都要順著趙德崇,千萬不要跟他硬碰硬爭鋒。
不過轉念想想,像李奕這麽聰明,這麽隱忍的人,想來會有辦法應付趙德崇的刁難,隻是苦頭怕是難免要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