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在地牢生不如死,邢羽兒這邊其實也並不得意!
趙德崇雖然將俞洛妍關了起來,卻沒有下令殺她,這讓邢羽兒心中惴惴不安,尤其是趙德崇這兩日對自己格外的冷淡,看她時的眼神極是冷漠,雖然照舊留在宜人閣過夜,卻兩日都沒有碰她。
“賤人,賤人,這個賤人究竟對爺灌了什麽迷湯,放下通奸這樣的大錯,爺都不肯殺她!”邢羽兒指尖掐進自己手心,幾乎掐破皮,臉上布滿焦慮!
彩娥在一旁急的團團轉,“羽夫人,快想想辦法吧,那個人快扛不住鞭子了,在挨幾頓鞭子,隻怕會把夫人供出來!”
“啪——!”一聲脆響,邢羽兒狠扇了彩娥一個嘴巴,“蠢貨,真是個蠢貨,我讓你找人汙了她的身子,趕緊讓他從後門溜走,如何就把那人也鎖在屋子裏了?”
彩娥捂著臉頰,急忙怯聲解釋,“奴婢原本也是這麽計劃好的,想等那人完事後,搬梯子讓他溜走,街上連馬都給那人準備好了,為的就是讓眾人看到一個男人跳牆跑的身影!”
“那如何就將那個男人也鎖在屋裏了?”
彩娥垂首,道:“原本奴婢就等在院外,隻等那個男人完事後好接應,誰知奴婢···奴婢上了一趟茅房後回來,房門就被鎖住了,恰好崇郡王跟眾人趕到了,奴婢無奈,隻好···!”
邢羽兒蹙眉,焦道:“這麽說,不是你派人去通知爺去抓奸的?”
“奴婢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去通知眾人,爺跟眾人提前一步就到了!”
邢羽兒聽後,心中更慌,“如此說來,此事隻怕有人暗中搞鬼!”
彩娥慌的眼淚不住往下掉,“羽夫人快想想辦法吧,此事一旦被查出來,奴婢首當其衝是死罪啊!”
“···你慌什麽?本夫人都還沒有慌!”邢羽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上說不慌,心中卻是六神無主。
“這個賤人絕不能再留,一定要想辦法讓她活不成!”
“要不···要不!”
“要不什麽?”
“要不弄點砒霜,下的水裏給她送去!”
邢羽兒眸子一沉,道:“對,毒死她,你快去準備砒霜,混在水裏給她送去,切記莫出岔子!”
彩雲在一旁焦色道:“此法不行,崇郡王下令要餓死妍側妃,吃食一律不準送進去,再說暗室有侍衛看管,咱們如何能進得去!”
邢羽兒一跺腳,從凳子上起身,急道:“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該如何是好,爺這兩日已經開始懷疑起我來了!”
彩雲思想了一下,道:“夫人先莫慌,此事咱們不好對付,不如來個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對,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
彩雲極有心機,附耳悄悄嘀咕了一陣,邢羽兒聽完,激動的隻拍手,“此法實在高明,雲兒你可真是我的軍師!”
第三日,俞洛妍已經奄奄一息,形銷神枯,卷縮在地牢角落,連站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地牢中昏暗不分時辰,每過一秒鍾,都度日如年般難熬,看著天窗上的弱光亮了三次,俞洛妍知道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趙德崇,···你果真好絕情!”
“人一般七天到十天才會消耗完體能,脫水餓死,今天才三天,為什麽感覺比三年還難熬,有沒有痛快點的死法?”
自殺的念頭縈繞在俞洛妍心頭,念頭剛起立即又打消了,“不···我絕對不能死,我倘若死了,這通奸的罪名就死無對證,我一定要撐下去,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事情就還有轉機。”
“或許···或許在等兩天,晉王找不到更好的間諜,會想起我,也許會來救我!對的,晉王肯定會來救我,畢竟,在沒有比我更合適入宮的間諜,他那麽著急當皇帝,一定不肯舍棄我這麽合適的間諜,我一定要活著出去,把誣陷我的人揪出來,讓她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靠著這個信念支撐,俞洛妍盡量的躺著不動,以免消耗體能。
“咯吱吱——!”耳邊傳來鐵軸轉動的聲音。俞洛妍知道有人進來了,心中一陣激動,強撐著虛弱不堪的身體坐了起來,“終於有人來了···!”
鐵門出照進一束強光,刺的俞洛妍眼睛不敢睜大,眯起眼簾去瞅來者。
趙德崇緩緩的邁步進來,俊逸非凡的臉龐籠罩一層陰冷,“感覺如何啊?”
看清來者,俞洛妍的心又沉了下去,挨著牆體又躺了下來,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趙德崇心中一陣刺痛,“這女人真是冥頑不靈,看來這三日,不足以磨掉那惱人的倔強!”
侍衛掏出鑰匙打開虎頭鎖,趙德崇個子過高,略低頭跨進門框,掃了一眼地上的憔悴虛弱的俞洛妍,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本王給你一個機會,聽你訴說!”
俞洛妍死了一般,依舊躺著一動不動,隻是眼眶開始濕潤,慢慢的有淚溢淚出來,隻是地牢太暗,即便眼淚橫流也看不清。
“這麽說你是打算默認了?”
靜默!
“隻要你能說服本王,本王就下令為你徹查到底,還你清白!”
靜默!
俞洛妍心痛到幾乎不能呼吸,“其實他明知道我是清白的,卻故意要我戴著通奸的帽子,吃盡苦頭,想來不過是為了保護邢羽兒罷了。”
趙德崇原以為俞洛妍受了三日的非人折磨,見到自己態度肯定會軟下來,哀求自己放她出去,屆時他好順水推舟,放她出來,隨便找個替罪羊為她開脫,洗刷掉通奸的罪名。
隻是想不到她餓了三天,還是那樣一副頑抗到底的倔強性子,真真是可恨極了。
“你起來,難道你是真的與那人有染嗎?”趙德崇被她不理不睬的傲居態度激怒,蹲地揪住她胸襟的衣服,將她揪坐起來。
“你既然這麽無所謂,本王就成全你···!”趙德崇剛要發怒,手背上一燙,似有溫熱的水珠落在手背上,接著又是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