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媚眼如絲,纖手的尾指輕扣宋太祖的手心,另一隻手輕依臥榻之上,漏出玉藕般的手腕,笑意盈盈的看著宋太祖,渾身香氣縈繞,猶如畫卷中走下來的美人。
有些女人真是天生媚骨,一舉手一投足都風情萬種,勾的男人心神蕩漾,麗妃便是如此。
俞洛妍為宋太祖拔筋還不到一刻鍾,宋太祖擺了下手,道:“今日可以了,小丫頭可以下去了!改日再為朕拔筋吧!”
麗妃柔媚一笑,將宋太祖扶了起來,“妍側妃,今日辛苦你了,明日本宮在找你!”
俞洛妍自然明白什麽意思,起身恭敬拜一禮,收拾好東西,“洛妍告退!”
出了麗妃的行宮,俞洛妍心思沉重,隱隱不安。“宋太祖這樣的年紀,早過了衝動的階段,不可能被女子輕輕撩撥一下,就難以自持。倘若是趙德崇那個混蛋,倒是不稀奇,可宋太祖這樣的男人就有些說不過去呢!
鈴鐺年紀小,許多事還不懂,好奇道:“妍姐姐,今日聖上幹嘛做一半就不做了呢?”
俞洛妍沒有理會鈴鐺,心中的預感更加不好。
須臾,俞洛妍回到坤寧殿,趙德寧還躺在床上沒有起身。
“小懶豬,你都睡了一下午了,該起身活動一下了!”
趙德寧懨懨的看了俞洛妍一眼,“妍嫂子,我有些不舒服!”
俞洛妍見狀,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啊,你怎麽了?”
趙德寧不說話,清澈的眸子裏,溢滿憂鬱。
“寧兒,你不舒服的話,妍嫂子等下就送你回去!”
“不,寧兒還不想回去!”
“噢,那起身活動一下吧,這樣躺久了不好!”
“寧兒就想躺著!”
“噢···!”俞洛妍明白了,“這丫頭莫不是害起相思病了吧!”
古代不同現代,沒有那麽多通訊設備,也沒有那麽多消遣,女子多待在深閨,根本見識不了太多外麵的花花世界,對男子很容易一見鍾情,情根深種。
可是沒有便捷的通訊,除了等待幾乎沒有別的辦法,因此很容易就害起相思病來,尤其李奕這樣的絕世美男,簡直就是少女殺手。
“寧兒,你是不是還想去看那個李世子?”
“···寧兒!”
俞洛妍神秘一笑,道:“妍嫂子明日帶你去一個地方,可以更加近距離看到他?”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但是要很早起床!”
“我可以的!”趙德寧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即又滿臉羞澀。
“那你還不快些起床活動活動!”
“嗯,寧兒聽妍嫂子的!”
翌日!
一大早,俞洛妍還在熟睡,趙德寧就將她喊了起身,俞洛妍看她如此急切,隻好趕緊爬了起來,借口去收集晨露,帶著趙德寧去了小花園口。
“寧兒,你就在這裏等著,別人問起來,你就說在幫我收集晨露!”俞洛妍說著將一個陶罐,遞到趙德寧手中。
“知道了,妍嫂子!”
俞洛妍端著一個陶罐,去了另外一頭,其實自己也很想偷看美男,可趙德崇那個作死的,跟個鬼似的說不定就從哪裏冒出來,保險起見,隻好舍棄看美男的機會。
不一會,上朝的大臣陸陸續續的前來,這裏是上朝的必經之路,加上又有半人多高的常青樹遮擋,因此可以看清路過的每一個大臣,而又不會輕易被發現。
“死趙德崇最好早一些進大殿,這樣還有機會偷看一眼李奕!”俞洛妍手上忙活著,眼睛卻瞟向宮門口。
大臣們魚貫而入,陸續進入大慶殿,遠遠的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過來。
“哎呀,作死鬼來了!還是快躲遠一些!”俞洛妍假意沒有看到趙德崇,慌忙朝花園裏麵走了幾步,一本正經的采集著晨露。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千萬別看到我!”
趙德崇眼尖的很,早就看到她了,徑直越過花池朝俞洛妍走去。
“又采集露水呢?”
俞洛妍一回頭,裝作才看到他一樣,乖巧的拜一禮,“爺早啊,妾妃給爺請安!”
“今日倒是懂禮數!”
“嗬嗬,妾妃每日都懂禮數啊!”
“哼,但願如此!”
“爺快進去吧,天涼,別凍著了。”
趙德崇似笑非笑,“本王進去了,你就可以安心看你的舊情郎了是吧?”
“我去,這個死男人真是鬼精鬼精的,什麽都瞞不過!”俞洛妍嬌憨一笑,道:“爺說的哪裏話,妾妃自己都不知道誰是我的舊情郎,爺倒是胡亂給妾妃編排了個罪名!”
“哼!”趙德崇將花葉上的一滴露水滴到瓷罐裏,“不管有沒有,你都給本王乖乖的,敢對本王有一絲不忠···!”
“就剝了我的皮是吧?”
“記得就好!”
“哎呀!”俞洛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怎麽?不服?”
“洛妍人在粘板上,哪裏敢不服啊!滋,男人和女人之間就是這麽不公平,生在這個時代,滋滋!”
“不公平?由古至今都是如此,男人就是天!”
“對對對,你是天,快進去吧,老天!”俞洛妍不耐的搖著頭,轉過身去,小聲嘀咕,“看到你就頭暈!”
“你這是什麽意思?敢藐視本王?”
“老天,你都說你是天了,誰敢跟天鬥!”
俞洛妍嘴上臣服,神情卻是傲倨敷衍,這讓趙德崇更加惱火,一時語塞。
“乓啷——!”一聲,趙德寧手中的瓷罐落地,將兩人嚇一跳,也將路過的李奕驚了一下。
李奕順著瓷罐的響聲看去,隻見花池這邊,立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這少女正用癡癡的眼神定定的看著自己。
李奕習以為常,已經有太多女子對自己暗送秋波了。
“寧兒,你沒事吧!”俞洛妍慌忙上前去查看趙德寧。
趙德寧癡傻了一般,沒有一絲反應,隻是癡癡看著李奕。
李奕看到俞洛妍和趙德崇,停了腳步,搭手一揖,“見過崇郡王,見過妍側妃!”
趙德崇鼻翼冷嗯一聲,傲慢道:“李世子免禮!”語調故意將‘世子’二字加重,滿滿的都是鄙夷。
果然李奕麵色一僵,神情很是不自在。
“李少府有禮了!”俞洛妍怒視著趙德崇,道:“人家現在是李少府,你別在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