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崇揪住俞洛妍,像拖死狗一般,將她從床上拖到了地上,惡狠狠的道:“你為何總是要跟羽兒過不去?”
俞洛妍被打懵了,身上痛,心中更痛,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瑟縮的看著狂怒的趙德崇。
“到底為什麽?羽兒這麽善良,這麽弱小,你總是要跟她作對?”趙德崇揪住俞洛妍胸前的衣襟拚命的搖晃,仿佛要將她單薄的骨架搖的散碎才擺休。
“咳咳——!”俞洛妍頭昏腦脹,直覺五腑六髒都移了位,一口汙血噴出,噴在了趙德崇素潔的衣袖之上。
趙德崇嫌棄的猛甩手,將她丟在地上,俞洛妍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喘勻氣息,後腦整個頭皮一緊,險些痛暈過去。
趙德崇伸手揪住她後腦的頭發,將她脖子扽直,讓她仰麵看著自己,狠戾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害得羽兒跟本王的孩子沒有了。”
俞洛妍已經氣若遊絲,沒有半點反抗的力氣。
“你說話,說話啊?”趙德崇盛怒之下,猛的掐住俞洛妍脖子,重新將她從地上拎死雞一般拎起來。
“啊——!”鈴鐺驚恐的喊了一聲,指著地上,戰戰兢兢道:“妍姐姐···妍姐姐···!”
趙德崇低頭一看,隻見俞洛妍的腳踝血流如注,頃刻之間鮮血癱了一地。
這樣子的出紅,就算天王老子也保不住胎兒了。
趙德崇一驚,驀地鬆開了手,他是氣憤,是想狠狠的懲虐俞洛妍,可絕沒想真讓她也流產滑胎。
俞洛妍機械的低頭看了眼腳下,眼一黑,軟軟的倒在血泊之中,鈴鐺驚恐的爬上前來,嗚嗚哭泣,“妍姐姐,妍姐姐···,崇郡王快救救妍姐姐吧!”
唇鼻的鮮血仍在不斷外冒,下身一股一股的熱流排出體外,俞洛妍的手顫巍巍的扶住小腹,慘然一笑,深倒一口氣,道:“終於···還是沒能保住你!”說完眼睛一合,昏死過去,一行眼淚順著眼裂滑向鬢角。
趙德崇回過神來,又驚又怒,顫聲道:“還不快去傳大夫!”
鈴鐺悲泣道:“所有大夫都在羽夫人那裏,妍姐姐回來後就開始發燒,跑了幾趟,大夫都沒空過來看一眼!”
“為什麽不去宜人閣喊大夫過來!”
趙德崇氣恨的咬牙切齒,額上布滿青筋,將俞洛妍從地上抱了起來,心中無味陳雜。
“你不準在有事,我···不想承受這樣的沉痛!天要我一日間失去兩個孩子嗎!”
須臾,大夫終於趕來!
可是已經太遲了,俞洛妍也流產了!
原本她胎像就不穩,今日又驚又嚇,已經有了流產的跡象了。可大夫半天不來,沒有及時醫治,被趙德崇這樣連打帶罵,孩子終於還是流掉了。
大夫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俞洛妍還在昏迷之中,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估計到過完年都起不來床了。
趙德崇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俞洛妍,心如針紮,伸手撫著腫脹如發麵的麵頰,後悔莫及。
自己怎麽會對一個弱女子下這麽重的手,即便她真的做錯了,自己也不該如此殘暴的對待一個弱女子,還將她打至流產!
趙德崇很是後悔,更為自己的殘暴感到羞愧。
入夜趙德崇失魂落魄一般離開了錦妍軒,整個人被沉痛包圍,無顏再守在這裏。
邢羽兒的房中,他也不願意去,邢羽兒會哭鬧的自己心更煩,他隻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原本是開開心心的雙喜臨門,轉眼變成雙悲,連晉王府也都取消了過節響樂,炮竹都不許點,祭灶的儀式草草收場。
趙德崇心中煩悶,走著走著走到了郡王妃的院中。
“也好,許久沒有來這裏!進去看看吧。”
趙德崇信步進了院子,驚訝的發現屋中居然還亮著燈,郡王妃還沒有歇息。
“這麽晚了燈怎麽還亮著!”
趙德崇剛走到門口,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兩個丫環走了出來,隨後郡王妃也走出屋。
“妾身給爺問安!”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郡王妃麵色微紅,羞怯道:“妾身每夜留燈到三更,怕爺過來時看不清路!”
趙德崇聞言,心下一愕,道:“你每晚都這麽晚睡?”
郡王妃垂首不語,神情倒像個自己做錯了一般。
趙德崇心中更加沉悶,一個妻子每天留燈等丈夫等到三更半夜,誰都難免多少動容,畢竟人心都是肉做的。
“你早點休息,該日我再來看你!”
“爺請留步!今日···就在妾身這裏留宿吧!”郡王妃的語氣幾近哀求。
趙德崇停了腳步,想想這麽晚了,確實沒必要在把其她人驚醒了,轉身又朝屋裏行去。
進的屋來,才發現熱水熱湯都準備好了,顯然是日日如此,以防自己來時,手忙腳亂侍候不好。
床幃也收拾的幹潔雅致,被子都熏好了安神的紫檀香,枕邊放著一本詩經,樣樣擺設都透著大家閨秀的風範。
趙德崇心情不佳,自然沒其它想法,腳也不洗,脫了外衣,就倒在床上準備睡覺,聞著安神香的香味,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不一會就呼呼大睡。
郡王妃自然不敢驚醒他,默默的脫了衣服,卷縮在趙德崇的身邊,一動也不敢動。
盡管趙德崇已經睡著了,但就這樣看著他睡在身邊,心中都是格外的歡喜。
趙德崇一覺睡到了大清早,翻了個身把郡王妃摟在懷裏,還以為抱著的是邢羽兒。
郡王妃性子溫和拘謹,木頭一樣任趙德崇摟著,渾身都是僵硬的,絲毫不敢有一點風情的舉動。
趙德崇性·欲旺盛,早起時更會很亢奮,床事與他來說,跟吃飯睡覺一樣重要,缺一不可。
可奇怪的是每次跟郡王妃行床事時,總是做一半就莫名其妙的軟掉了,一絲衝動也沒有。
郡王妃又老實木納,每次都是死死咬著牙,悶聲不響,跟弄一塊木頭一樣,因此趙德崇極少碰她。今天也是,還沒有怎麽弄就軟了,加上心中有事,也沒興趣,草草的就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