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願意留下來,皇後倒也安心了,隨即又派了個小太監去崇郡王府回話。
趙德崇原本怒火熊熊,就等著俞洛妍回來後,要狠狠的懲治,這個一再挑戰自己權威的女人。
忽然收到宮裏回話,俞洛妍今晚留在皇宮不回來了,不由的心中更來火!
不過轉念想想,俞洛妍留在皇宮也好,邢羽兒這兩天哭哭啼啼,為他沒有嚴懲俞洛妍而哭鬧不休,鬧騰的自己頭暈心煩,正好這幾天可以花點精力,好好安撫邢羽兒。
皇後將俞洛妍安排住在自己寢宮的偏殿,又派了迎春跟夏末兩個宮女照料她的起居。
入夜,俞洛妍躺在精心收拾好的房間,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今年已經是開寶八年(975年),也就是說,還有不到一年時間,宋太祖趙匡胤就要駕崩了。
曆史上關於宋太祖的死因,存在諸多爭議,流傳最廣的莫過於‘斧光燭影’。趙光義暗害了哥哥趙匡胤,篡奪了皇位。
如今時光倒流,會沿著曆史的結局演變嗎?而自己可以做些什麽,又或者如何可以改變曆史的結局?俞洛妍躺在床上心亂如麻。
翌日一早,約卯時時分,也就是大約六點來鍾。
俞洛妍就爬了起來,帶著迎春跟夏末,端著瓷罐去花園中采集晨露。
冬日的天亮的晚,晨時霜寒霧重,采集不多時,就被霜露打濕了衣裙,小臉跟雙手也凍的紅撲撲。
不過俞洛妍的心情倒是不錯的,許久沒起過這麽早,難得呼吸到這麽清新甘洌的空氣。
現今雖然不是百花齊放的季節,但禦花園卻種植了許多冬日開放的花草,隆冬季節依然草綠蔥鬱。
宋太祖是開國皇帝,為提倡推動百姓農桑,同時提點皇室宗親,文武百官勤儉節約,勿忘艱苦。
特命宮人在宮殿一旁,開辟出一片田地,用來養蠶種糧,農忙季節,更是帶領妃嬪宮人親自采桑耕作,以做表率。
植物多,晨露采集十分容易,不一會就采集了大半罐晨露。
不過晨露可是好東西,除了作為醫治皇後的藥引,用來泡茶敷麵膜最好不過。
難得早起一次,俞洛妍打算多收集一些。
來上朝的文武百官,都要路過這裏,因此俞洛妍見到許多陸陸續續前去早朝的官員。
“李奕會來上朝嗎?”
想起李奕,俞洛妍忍不住有些傷感,雖然隻見過一麵,可他憂鬱的眼神就像印在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
此前跟李奕一同去麵聖時,自己當著聖上的麵,替趙德崇遮掩,否定了李奕的話。想起李奕失望加驚愕的眼神,俞洛妍心中就愧疚不安。
俞洛妍趴在花壇的隱僻處,偷偷張望陸續前來的官員,尋找李奕的身影。
“你藏在這裏偷看什麽?”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極有磁性的男聲,將俞洛妍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隻見身後站了一個約二十來歲的俊美男子,穿著立領對襟的藍衫,腰係玉帶,帶著玉冠。看起來十分的儒雅風流。
男子的眼眸隨著俞洛妍的轉身,如被定住一般癡在原地,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俞洛妍,暗讚,“好美的女子!”
想來,是來上朝的官員吧!俞洛妍如是想著,衝男子甜甜一笑,“奴婢在收集晨露,此處晨露多,便於收集!”
這一笑,險些勾去男子的魂,倒也不是說俞洛妍長相,如何傾國傾城,隻是看起來就是與眾不同。
這也難怪,她本身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氣質神韻,以及裝扮等等,自然跟其她人不同。
加上俞洛妍本身長相就不錯,配上21世紀的思維靈魂,難免從頭到腳都透著獨特的氣息。
男子上下打量俞洛妍幾眼,見她又不像宮中女子,好奇道:“你是誰家女子?”
“我,嗬嗬···!”俞洛妍不想跟陌生男子多說什麽,打著哈哈就欲走開。
“奴婢參加二皇子!”迎春跟夏末看到男子後,急忙恭敬的疊腰下拜。
“二皇子?那不就是趙匡胤的次子趙德昭嗎?”
曆史上他因被叔父宋太宗趙光義,嗬斥有謀逆之心,羞憤自盡,英年早逝!
想到此,俞洛妍忍不住停了腳步,重新又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趙德昭衝俞洛妍溫雅一笑,道:“本殿臉上有髒東西嗎?”
俞洛妍回過神,慌忙也疊腰下拜,道:“奴婢參見二皇子殿下!”
“你還未說,你是誰家女子?”
“奴婢···!”俞洛妍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就看到不遠處趙德崇的身影向這邊走來!
“糟了,神經病來了!”俞洛妍嘀咕一聲,慌忙道:“二皇子請恕罪,奴婢先行告退!”說著招呼著兩個宮女,逃也是的往坤寧殿方向而去。
“你站住!”趙德崇在後麵怒喊一聲。
“站住你妹!”俞洛妍低聲罵了一句,假裝沒有聽到。
迎春跟夏末跟在後麵,心中驚愕不已,“崇郡王跟妍側妃才新婚不久,怎麽像仇人一樣!”
趙德崇看著俞洛妍見到自己,跟見鬼一樣的跑了,心中火更是‘蹭蹭’往上冒,可在皇宮大內,又不好發作,隻好任她逃跑。
趙德崇行到了趙德昭的跟前,抱手一恭,“二殿下早!”
“早!”敷衍的回了聲後,趙德昭衝著俞洛妍跑走的方向,叫道:“你叫什麽名字?”
趙德崇聞聲,麵色一黑,道:她叫俞洛妍!”
“洛妍,你認識這個姑娘?”
趙德昭說著眼中閃出一抹亮光,含著笑意看著趙德崇!
“如何不認得!”
“她是誰家女子?”趙德昭還沒有聽出趙德崇語調的怪味!
“臣弟的側妃,昨日奉召進宮陪伴皇後娘娘!”
“你的側妃?”趙德昭麵色一變,神情透著些許失望!
趙德崇瑉唇一笑,道:“是的,皇伯伯親自賜婚的!”
“噢!”趙德昭略尷尬的衝趙德崇一笑,“蠻有趣的一個姑娘!”
“皇哥是不知道她的可惡,簡直可恨,已經快要做母親的人了,半點規矩都沒有,臣弟真擔心生出個孩子也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