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上前挽住邢羽兒,皮笑肉不笑的道:“就是,難得咱們姐妹兩人共侍一夫,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們姐妹幾個一起去請安,怎好漏了羽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姐兒幾個嫉妒妹妹受寵,故意排擠妹妹呢。”
說著,跟郡王妃連勸帶激,脅迫著邢羽兒一起去給晉王妃和李夫人請安。
崇郡王府屬晉王府——南府的附院,兩府正門是獨立的,內院其實是相連的。由此可見,趙光義對長子趙德崇的偏愛。
在兩府的中間修建有一個很大的花園,一道人工修葺的小湖,隔開了兩府的距離,但湖上專門建有拱橋,可以供人通行的。
晉王趙光義,自然也有許多姬妾,俗話說,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這是一句亙古不變的真理。
南府後宅自然也免不了爭風吃醋的戲碼,晉王妃是趙光義的正妃,但膝下無子,性情有些古怪,不是很和善,因而也不是很受寵。
而比較受寵的是李夫人跟尹夫人,李夫人為趙光義生了長子趙德崇,及三子趙德昌,還有次女趙寧安,不管是李夫人,還是她的孩子都很受趙光義的寵愛,母憑子貴因而地位並不低於晉王妃。
李夫人跟晉王妃之間的關係也是勢同水火,但晉王妃總歸是正妃,小輩們該有的禮節自然不能免。
俞洛妍一行人,帶著各自的丫環浩浩蕩蕩的去了南府,按順序當然要先給晉王妃請安,而後還要給李夫人和尹夫人請安,其她的都是姬妾,地位並不尊貴,因而不用前去請安。
須臾,一行人到了晉王妃的居所,晉王妃得知是李夫人那房的小輩來請安,當然不是特別熱情,等了好半響,才讓一個丫環將人讓到了屋中。
又等了半響,晉王妃才慢悠悠懶羊羊的從裏屋走了出來。
俞洛妍是第一次見晉王妃,乍看之下,隻見晉王妃年約四十,衣著有些簡樸,發髻梳的也很老氣,身型保持的也不夠窈窕。
皮膚的衰老程度還好,麵如銀盤一般,倒沒有什麽皺紋,眼睛有些鼓突,神情籠罩一層沉鬱,一看就是常年內分泌失調的怨婦型。難怪不受寵,比起李夫人的溫婉嫵媚真是差的有些遠。
跟正值盛年,意氣風發,又位高權重的趙光義著實不太相襯,想來當年也是政治聯姻相結合的吧。
“給王妃請安,王妃萬福吉安!”四人齊齊疊腰異口同聲的拜安禮。
晉王妃淡淡的瞟一眼四人,目光落在俞洛妍的身上,“你就是聖上親自賜婚給德崇的那個妍側妃?”
“回晉王妃,是的!”
“賜婚時,聽說是因為有了身子,聖上才特賜是吧。”
俞洛妍麵漏一抹難堪,仍舊乖巧的道:“聖上垂憐,洛妍才有機會留在王府,日後才有機會孝敬王妃。”
“孝敬,小嘴真甜!”
“早聽說王妃寬和仁慈,王府內外全靠王妃不辭辛苦,持儉操持,王府才這麽和睦團契,讓我們做小輩的欽佩不已,今日能夠親自給王妃請安,真是洛妍三生修的福氣,。”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俞洛妍在拍馬屁,盡管不齒,可偏生人人都喜歡被別人仰視拍馬屁,隻要不拍在馬腿上,一般都能事半功倍。
21世紀的俞洛妍能夠將美容院開的風生水起,尤其是麵對難纏而又多金的顧客,都能讓她們乖乖掏大錢辦會員,當然除了過硬的技術外,溝通技巧才是關鍵。
忽悠王府內這些養在深宅的貴婦,簡直信手拈來,隨便幾句話就能哄的別人暈頭轉向。
俞洛妍的話音剛落,最吃驚的反倒是邢羽兒,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從前高高在上,居然也會這麽堂而皇之的拍馬屁。
晉王妃聽後,臉上的陰鬱果然消散許多,“倒長了一張蜜嘴,樹上的雀都能叫你哄下來。”
俞洛妍當然明白奉承話適可即止最好,溫爾一笑道:“洛妍說的都是真心話,王妃若不信,可以隨便扯住府中一人詢問,便知洛妍所言非虛。”
晉王妃知道她在扯謊,但心中卻半點也不厭惡,遂將腕子上套著的一隻碧綠色的翠玉鐲子捋了下來,笑道:“本宮沒什麽可送你的,這隻鐲子是本宮當年的陪嫁,就賞你吧!”
俞洛妍簡直受寵若驚,這絕壁是自己拍的最劃算的一次馬屁!
“謝王妃,洛妍真是受寵若驚,這麽貴重,洛妍不敢受。”嘴上推辭著,手卻任由王妃將鐲子套在自己手腕上。
此舉,著實震驚了其她人,連郡王妃過府時,也沒能得此殊榮,不由的都對俞洛妍刮目相看。
晉王妃為俞洛妍戴好鐲子,目光一轉,才發現邢羽兒肩上居然披著一條正紅色的鬥篷,立時勃然大怒!
“好個沒規矩的坯子,知不知廉恥二字怎麽寫!去給本宮扒了這身衣服,丟到火盆裏燒掉。”晉王妃毫不留情的張嘴就罵。
邢羽兒心一慌,道:“王妃息怒,這件鬥篷是崇郡王賞賜的,不能燒!”
“來人,去把李夫人請過來!”
旁邊立即上來一個丫環,道聲:“是!”便出門去了。
須臾,李夫人被丫環請了過來,剛一進屋,就看的邢羽兒跪在地上,正哭的梨花帶雨。
“這是怎麽了?羽兒你犯什麽錯了,惹的王妃這麽生氣!”
“母妃,羽兒穿錯了一件衣服的顏色,不成想惹的王妃大怒!”
李夫人蹙眉看著邢羽兒身上的紅衣,心中也極是不悅,暗暗責怪兒子,太嬌寵邢羽兒了,偏生邢羽兒又是個張揚不知收斂的性子。
這件紅裘原本就是外邦進貢的貢品,她原本是讓兒子賞給郡王妃,莫疏遠了正妻,誰知兒子竟然賞給了妾侍。
這妾侍也是個不懂事的,既然這麽珍貴的紅裘賞給自己,好生收著就好,偏要作死穿出來招搖。
“把這紅裘脫了,去花園罰跪一個時辰,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邢羽兒眼見李夫人也不開腔為自己求請,隻好將肩上的紅裘脫了下來。
“你們幾個也去花園看她罰跪,不夠一個時辰,不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