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情急之下
“止哥哥說笑了,當年前太子妃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不光是皇家的顏麵,還有我們秦家的顏麵也被她丟盡了,那個女人如此不知廉恥,在做出那些事之後便被我爹爹逐出了秦府,連著她那病秧子母親一塊兒被消除了族譜,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跟秦家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秦若月正了正神色說道,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些年,她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如今突然被提起著實讓人防不勝防,不過那又如何,現在李孤晴才是未來太子妃,自己千萬不可惹惱了她。
秦若月的話讓李孤晴不由得揚起了下巴,無論是誰,在聽見旁人詆毀自己的情敵時心情都會很不錯,李孤晴此時就是這種心情,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來。
然而一旁的般若就沒有這麽好看的臉色了,冰冷的雙眸猶如一道道利劍,直勾勾地瞪著眼前那兩個刺眼的女人,若不是四周人多,她早就抽出佩劍將她們刺得千瘡百孔!
宮止聽著二人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看向二人的眼神裏多了絲深意。
“啊——救命啊!”
突然,一道刺耳的女聲從不遠處襲來,頓時激起了一片飛鳥,眾人疑惑地朝聲音來源望去,隻見一個青色的身影正顫抖著往這邊跑來。
是林曉兒?
勝邪伸出脖子皺眉看著,此時林曉兒的臉色有些難看,雙眸因為驚恐瞪得老大,白嫩的小臉被嚇得沒了一絲血色,她的身後還有一道人影緊緊地追著她,那個人正是連清。
隻見連清正黑著臉一步步緊跟在林曉兒的身後,蒼白的嘴唇微微張著,明明顫抖得厲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少爺!少爺你怎麽了?少爺!”
很快洛兒也跑了出來,驚慌失措地扯著連清的衣袖,然而連清此時根本顧及不得她,一把將她推倒在一旁,繼續追在林曉兒的身後。
林曉兒如今無法回頭,可身後那陰森的壓迫感卻一刻不停地往她身上襲來,咬了咬牙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幾個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宮止的身上,二話不說便朝他懷中跑去:“二皇子······二皇子救救我,我好害怕。”
宮止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就在對方馬上就要撲上來時,他及時往身邊挪了一步,伸出手死死地拽住了林曉兒的胳膊以免她撲到自己懷裏,宮止的力道不輕,再加上林曉兒又是拚了命想要撲到他的懷中,所以這一扯便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甚至耳邊還能清晰地聽見一道哢擦聲,林曉兒頓時便被疼得齜牙咧嘴,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二皇子······”站定後,林曉兒才抬頭與宮止對視,濕潤的眼眶看上去楚楚可憐,像是撒嬌一般往他身上靠了靠。
“啊!少爺!”
突然,洛兒驚恐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眾人都被嚇了一跳,而連清在看見林曉兒躲在宮止身後時並沒有及時冷靜下來,眼底似乎還更加激動了些,想也不想便朝著她衝了過去,想要將她拽出來,隻是他卻忽略了擋在前邊的宮止。
“喵!”
等等!
勝邪焦急地從宮止懷中跳了下來,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宮止強勁有力的一掌牢牢地打在了連清的心口處,霎時間一道鮮紅從他口中噴出,隨後整個人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無力地往後倒去。
“啊——”
這邊突然出現的事件讓四周的人都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洛兒驚恐地跑到連清身邊將他摟在懷裏,拚了命地想要搖醒他,隻是連清被突然擊中一掌,心脈受損,再加上他原本就身子弱,這下子更是徹底暈了過去,林曉兒和李孤晴她們一早就躲到了宮止的身後,看著眼前的一團亂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少爺!少爺你醒醒啊,你別嚇我,你醒醒啊!大夫呢,趕緊叫個大夫啊!”洛兒一邊搖著連清的身體一邊落著淚,她打小跟在少爺身邊照顧他,這麽多年來少爺雖然身子弱,卻從未受過這樣重的傷,明明自己就在身邊卻沒能看好他,她該怎麽跟老爺交代啊!
宮止被她們的聲音吵得心煩,他原本沒想傷這人,可這人突然衝上來,他便也沒收得住力道,如今將人打成了重傷的確不應該。
“他似乎傷得很重,這裏太過嘈雜,先將他扶到我的府邸吧,我會命太醫前來為他醫治。”宮止說道。
洛兒抬頭看著他,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哭著點頭。
很快宮止便帶著昏迷的連清回了府,林曉兒她們也自然被遣了回去,連清此時的臉色差到了極致,皮膚變成了青灰色,心口處還有一些深色的經脈向上凸起,眼看著他倒在床上一陣陣地抽搐著,眾人都沒有什麽法子。
勝邪盯著連清的心口處看了一陣,二話不說便跳到了他身邊,用爪子拋開了他腰間的衣帶,從裏邊掏出了一個小黑瓶。
“小黑!你做什麽趕緊下來!少爺他受傷了沒工夫陪你玩!”
嘖,好吵!
勝邪掃了一眼洛兒,直接伸出了利爪朝著洛兒的手劃去,瞬間便在她的手上留下了幾道血印子。
正當洛兒吃痛尖叫時,勝邪又將黑瓶裏的藥丸碾成了粉,一點一點地塞進了連清的口中,它的動作很艱難,但是目的卻很明確,不光是洛兒,一旁的宮止和般若也被它的行為震驚,然而勝邪此時根本無暇顧及他們,連清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她之前好不容易才穩住的心脈瞬間便亂了,再加上宮止剛才的那一掌,幾乎是要了他的命,如果再不及時醫治,就算將這一整瓶的愈脈丹塞進他嘴裏也沒用啊。
勝邪看著床上不停抽搐的青年,隻見他心口處的經脈跳動得愈發激烈,勝邪回頭看了看身邊的人,咬緊後槽牙便跳下了床。
現在連清已經是危機一刻,不管後果怎麽樣她都得試試。
打定了主意的勝邪三兩下便跳到了一旁的書桌上,將爪子伸進了茶水中蘸濕,隨後又快速地在桌子上比劃。
宮止等人疑惑地走上前去,隻見那木桌上已經被映出了幾個水字——銀針,快點,救他的命。
“殿下?這······”
“去準備銀針吧。”
“不行!我們少爺現在危在旦夕,應該立刻請大夫!這隻是隻貓!它就算再有靈氣又能做的了什麽?”洛兒有些失控地大叫著,這也怪不得她,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去相信一隻貓的話。
勝邪抬眸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繼續在桌子上寫著——這裏的大夫都是廢物,除了我沒人能救他!你想讓他死嗎?
“我······”
“夠了,般若,去將宮裏的太醫請來,順便準備銀針。”宮止冷著臉下達了命令,雖然他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相信一隻貓,可現在的時刻危機,倘若連太醫都醫不好,聽它一回又何妨。
沒過一會兒一位中年男子便被帶到了府中,這人是宮中醫術最高的太醫,起碼比一般的大夫要強上許多,隻見那太醫安靜地坐在床邊為連清把著脈,勝邪獨自跳到了窗戶上看著外邊的天色,雖然表麵平靜可心裏卻格外焦急,連清的狀況十分糟糕,愈脈丹也不知道能撐多久,那太醫若當真能醫好他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可別拖了她的時間。
“殿下,恕臣學藝不精,無法醫治這位公子的病。”
半晌過後,屋內才傳來了這麽一句話,勝邪動了動耳朵二話不說便跳到了床邊,洛兒聞言已經嚇得暈了過去,這樣也好,勝邪可不希望自己在施針的時候這人一直在旁邊念叨。
宮止垂眼看了看床上蒼白的人,又看了看床邊安靜的小貓,歎了口氣,道:“罷了,讓人送王太醫回宮吧,般若,將銀針取來。”
“是。”
······
這場醫治持續了多久勝邪已經記不得了,隻知道在途中洛兒清醒了一次,隻是在看見連清之後又嚇得暈倒了,窗外的天色越來越黑,她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敢眨一下,這原本也不是什麽困難的法子,可要讓她用貓的爪子給人施針著實太困難了些,隻要中途錯了一步,連清便會橫死當場。
“噗——”
突然,一直沒有動靜的連清猛地吐出了一口汙血,勝邪強忍著顫抖的爪子將最後的一根銀針取出,連清蒼白的臉才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唔······小黑?”一睜眼,連清便瞧見了待在他身邊的黑貓,還沒來得及反應這是怎麽一回事,勝邪便脫力一般倒在了床上。
“小黑?小黑!你怎麽了?”
“小黑你醒醒啊!”
“小黑······”
在黑暗中勝邪仿佛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叫她,隻是她的眼皮已經越來越重,慢慢地已經沒了睜開的力氣,就連腦子也開始變得模糊,昏沉沉的好想安安靜靜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