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打臉
突然林家千金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邊,刹那間禦書房內安靜了下來,都忘記了手中的動作,死死地盯著地上的人。
林千金摸了摸自己的路臉,刺骨的痛覺已經完全消失,而且臉上的膿瘡似乎也已經消了,甚至變得比以前還要平滑。
“我,我的臉好了?真的好了。”林千金驚喜地說道。
勝邪靜靜地看著她,不等眾人反應有傾身走向了身旁的其它人,手中的動作繼續,一瓶接著一瓶的藥散撒入了他們身上,沒過一會兒,周圍又傳來了一陣喧嘩,他們身上的症狀竟然在瞬間便痊愈了?
花軌見狀隻覺不妙,隨即又冷笑了兩聲,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邪醫,你莫不是以為事後再將這些人醫治好便完事了?這是南秦的地方,你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話音一落,周圍的大臣們果然也愣了愣,對邪醫的感激在瞬間又消失不見,眼神之中都有些憤恨地盯著她。
勝邪用餘光掃視著他們,心裏泛起了一陣冷笑,隻見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眼底間的光芒讓人看不出情緒:“南秦的人若都是這般沒腦子,隻怕你們的天下過不了多久便要完了。”
“你說什麽——”
周圍的眾人聞言都萬分震驚,這人做出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敢口出狂言!更何況還是在陛下麵前。
然而勝邪並不打算理會他們,隻是幽幽地說道:“你們覺得以我的醫術,需要煉製劣質丹藥賣到你們手中?你們方才也看見了,我可以在頃刻間治好你們所有人,那麽煉製一批上等丹藥對我來說會是什麽難事嗎?”
勝邪清冷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刹那間所有人又是一愣,而勝邪的臉上難得多了絲別樣的表情,那深深的嘲諷之意十分明顯。
不等眾人反應勝邪再次說道:“就算我煉製的丹藥數量過多,真的有一部分是次品,那麽你們認為我的醫術會差到每一顆丹藥都是次品嗎?我是邪醫,跟你們這的阿貓阿狗不同,我的醫術就算稱不上天下第一,也絕不會拙劣到這樣的地步。”
禦書房內再次安靜了下來,仔細想想她說的的確不錯,這次出事的人幾乎有上百人,邪醫煉製的丹藥怎麽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他們也是因為太過焦急竟沒想到這一層。
“再者說,你們這些朝中大臣莫不是真的沒腦子?你們瞧瞧那些出事的人,他們身上的症狀分明就是中毒所致,我煉製的丹藥就算全是次品最多也就是惡心嘔吐,小小的次品丹藥能有令人中毒的威力,你們也真是看得在下。”勝邪冷笑著說道,她這人沒什麽反應並不代表她就喜歡被人誣陷,更何況還是被這樣拙劣的技巧誣陷,南秦這麽多的大臣,竟沒有一人能覺出味兒來,看來她是高估了這些人了。
話音一落眾人的臉色都覆上了一抹紅,被一個小女子這樣說饒是誰心中都會有些羞愧。
“咳咳——邪醫莫要動怒,這次是我們疏忽了。”其中一位大臣說道。
勝邪輕輕抬眼掃視著眾人,眼底間皆是嘲諷之色,看著他們紛紛低下頭這才恢複了神色,眉眼陰翳地掃了掃身邊的人說道:“嗬~說起來,竟然有人為了陷害在下不惜賠上這麽多大臣百姓,真是大手筆啊。”
眾人聞言頓時附和,說起來他們都是受害之人,對這幕後黑手自然是萬分的憤怒。
“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誣陷邪醫。”
“就是!定要將這人找出來,瞧瞧是何人!”
“這人非得誅了他的九族!實在惡毒。”
眾人附和著說道。
此時花軌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致,他是萬萬沒想到,都到了這種地步這個邪醫竟還能化解危機,而且還隻是幾句話而已,若是這般他做的這麽多豈不都是白費了?
勝邪冷笑了兩聲,隨即又用餘光掃了掃一旁的花軌,見他臉色鐵青心中更是愉悅。
不一會兒她再次開口說道:“陷害我的人能在一夜之間給這麽多人下毒,可想而知那人的地位不低,而且擅長用毒,也不知這個南秦,究竟何人能有這樣的能耐。”
話音一落,花軌的臉更是沉了下來,雖是冬季,可他的背後卻起了不少的冷汗,如今他隻能低下自己的腦袋不讓旁人注意到自己,而這時周圍的大臣們卻跟著附和了起來。
“南秦善毒的人不多,肯定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到時候便能還邪醫清白。”
“不錯,從前蘭草傅還沒有被滅族時便是他們最善毒,而玉靈堂則善醫,如今既然蘭草傅不可能的話,那就是——”
“······”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花軌的身上,無數道炙熱的目光傳來,花軌隻覺得身上的肌膚被刺得生疼,背後的冷汗愈發地多。
此時禦書房內安靜得有些滲人,勝邪悠然自得地勾起嘴角,眼底的泛起了一抹狡猾的意味,左右她是不急的,於是便十分悠閑地看著這些人大眼瞪小眼。
“咳,既然這件事已經確定不是邪醫所為,朕即刻命人下去查,一定會給大臣百姓們一個交代,如此諸位便先行回去吧。”
突然,最上位的皇帝開了口,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再深入下去,會有不少人將矛頭對準玉靈堂,可他們花府在南秦已經有百年的基業,若是可以,他並不想動他們。
勝邪微不可查地抬著眉,並沒有多說什麽,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之時,禦書房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響。
“兒臣,參見父皇。”
眾人聞言一愣,紛紛轉過了身子看著外邊的人,隻見一個穿著黃衣的男子正坐在一個木椅上朝這邊慢慢靠近。
隨後眾人才看清了那人的臉,那人正是淩王秦舒,隻是這時候他來這裏做什麽?
“舒兒?你來此有何要事?”皇帝溫和地說道,說起來這個兒子一直深得他的喜愛,就算是如今沒了雙腿,也不妨礙他的一片溫和。
隻見秦舒慢慢上前,餘光掃了掃身邊的勝邪,朝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後說道:“今日兒臣聽說了蘭草傅的事,邪醫也被帶到了宮中,心想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在了解了來龍去脈之後知曉父皇肯定會十分煩惱,便私下派人去查探了此事,果然讓兒臣發現了一絲線索。”
皇帝聞言頓時便來了興趣問道:“舒兒查到了什麽?”
“你們進來吧。”突然秦舒朝著外邊的身影說道。
話音一落,很快禦書房外便又出現了兩個人影,隻見兩個下人模樣的男子低著頭走了進來:“草民拜見皇上。”
“起來吧,你們有何要說的?”皇帝說道。
那兩人抬起了頭,對視了一眼後便開口道:“回陛下,我們是閑王府中的下人,平日裏是跟著閑王妃的,昨日王爺聽說了邪醫的丹藥在蘭草傅出售,便派了小的們去買了一些贈與王妃,昨夜還親自叮囑了王妃一定要服下,那之後的半夜,我們本想著起來方便,誰知這時卻發現了一個可疑的黑影,我們心中懷疑便跟在了身後,後來那黑影竟潛入了王妃的院子,還往王妃的屋內丟入了一個什麽東西,然後我們便出現想要抓住他,可那人武功高強,最後被他逃脫了,可交手之間我們也拽下了他臉上的麵紗,看清了那人的麵容。”
“哦?那你們可知曉是何人?”
“回陛下,那人正是玉靈堂花府的大少爺花雲浩。”
嘩——
頓時,整個大殿中又激起了一片喧嘩,眾人的臉上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們方才雖然說到了玉靈堂,卻從未懷疑過他們,畢竟玉靈堂在南秦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並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比擬的,誰知現在竟然真的扯上了花家。
“你們胡說些什麽!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陷害我的浩兒!”花軌聞言震怒,立馬轉過身憤恨地看著那兩人。
“陛下,草民是萬萬不敢欺君的,昨夜府中還有不少兄弟也都看見了,而且王爺和王妃也是知曉的,今日王妃的身體果然出現了不適,王爺一直在身邊照顧,這才命小的們隨淩王殿下一起進宮稟告陛下。”
“都給我住口!你們二人分明是在誣陷!昨夜浩兒一直都待在府中,根本沒有出過府!你們,你們受何人的旨意竟然敢陷害我們。”
此時花軌已經徹底慌了,蒼老的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們,話語間都有些急躁。
“花家主,這兩人是閑王派來的,是本王來帶的,你是想說本王與閑王一同合夥來誣陷令公子了?”秦舒冷著眸子說道,刺骨的寒意漸漸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使周圍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老夫不是這個意思,可浩兒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他並沒有去過閑王府啊。”
“令公子沒有去過閑王府?那是去過其它地方了?”秦舒反問。
“這···不是的,浩兒昨夜一直在府中,哪裏也沒去!”
秦舒冰冷地看了他兩眼,隨後便抬頭麵色嚴肅地看著皇帝說道:“父皇,此事事關重大,下毒之人心思歹毒,竟妄想陷害邪醫,還望父皇明察,還邪醫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