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步步壓迫
勝邪惑人的聲音慢慢回蕩在大堂之中,霎時間周圍的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愣地看著這邊的狀況,就連花雲浩他們也呆愣了許久,半晌過後才慢慢反應了過來問道:“這···蘭草傅的丹藥都是出自邪醫之手?”
“自然,本邪醫與傅家一向交好,得知蘭草傅要重新開設這才與傅蘭定下了交易,以後我煉製的丹藥都會在這裏出售,所以要是有人想在蘭草傅鬧事,那就是想阻擋本邪醫做生意,那樣的話我會很不高興。”勝邪雲淡風輕地說道。
蘭草傅有邪醫撐腰,這個認知瞬間便傳入了人們的腦海之中,原本還對蘭草傅有些遲疑的人們這下子卻好似看見了寶貝一般,一個個不斷地往裏邊擠。
花雲浩皺了皺眉,眼角閃過了一絲陰翳,過了許久,他才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長劍,扭頭看著自家妹妹說道:“曉兒,我們回去。”
“什麽!哥你說什麽呢!你看傅蘭對我這樣無禮!我一定要教訓她一頓才行!”花曉兒憤怒地說道。
“別胡鬧!跟我回去!”花雲浩怒吼。
花曉兒頓時抖了抖身子,被自家兄長的眼神嚇得不輕,隨即又狠狠地瞪了眼身旁的傅蘭,這才不甘不願地走出了大堂。
花雲浩冷著臉向外走去,卻忽的在勝邪的身邊停了下來,勝邪微微挑眉,毫不掩飾地對上了他冷峻的眼眸,片刻過後隻聽這人說道;“你將傅雪帶到哪裏去了?”
這下子勝邪倒是一愣,眼底也開始有些迷惑起來,然而不等她多問花雲浩便跟著身邊的人離開了蘭草傅。
頓時大堂內又變成了之前那熱鬧的樣子,這裏邊都是邪醫煉製的寶貝,沒過一會兒肯定都會被人搶光,這個時候他們巴不得自己多長了幾隻手能多買下一些。
過了半晌,勝邪才終於回過神來,臉上依舊是那幽幽的笑意,眼眸中的光芒卻愈發的明亮了些。
沒過多久,蘭草傅的大堂內便開始有些擁擠,單論名聲,蘭草傅怕是比玉靈堂要好上太多了。
······
此時的花府
花府內的正堂中,一個麵色陰翳的中年男子正皺著眉坐在最上方,蒼老的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的皺紋,就連發絲也變得有些斑白,這些年他一直操心玉靈堂的上下事物,好不容易才將花家拚到了如今的地位,還順道將死對頭傅家給除掉了,本以為以後可以安安穩穩地做足他的家主之位,沒想到這個時候卻突然出了這些事情。
“廢物!都是廢物!我要你們這群廢物究竟有什麽用!”突然間花軌怒吼道,手邊的茶杯刹那間便被摔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下方的人被嚇得肝顫,死死地低下了頭不敢做聲。
“如今的傅家就隻剩下了一個傅蘭!原本是不足為據,可她卻在我們不遠處重新開設了蘭草傅!如今整個南秦都在談論她們傅家!我們玉靈堂的百年基業難道還比不上這麽一個小丫頭?”
“爹,你先別動怒,今日我們原本已經吩咐好了人,絕對能在不知不覺間讓那個蘭草傅再次覆滅,可這個時候邪醫卻突然出現了,我們這才隻能停下計劃。”花雲浩站在一旁冷靜地說道。
“邪醫?她去蘭草傅做什麽?”
“邪醫與蘭草傅有了交易,如今那裏所有的丹藥都是邪醫她親自煉成的,有她坐鎮我們也無法輕易動手,而且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測,一般人根本無法與之作對。”
“可惡!這個邪醫!不光十年前與我作對,如今十年後還不肯消停!”
花軌大怒,粗糙的手掌緊緊握拳,他是萬萬沒想到那兩個人竟然能在黑市令的追殺下活下來,而且十年後還這般明目張膽地出現在自己麵前與他們作對!一想起十年前的事他忍不住要暴怒!
“我不是讓人將這件事向陛下稟告了嗎!傅雪如今是罪女!這樣的人怎麽能重新開設蘭草傅,這是對皇家威嚴的蔑視!皇上的旨意呢?他就沒說什麽?”
“皇···皇上說傅家的傅小姐並未做錯什麽,就算是重新開設蘭草傅也沒有關係。”下邊一個下屬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碰——
頓時花軌便將手邊的木台子給徹底掀翻,臉上暴怒的情緒十分明顯:“皇上根本就是因為邪醫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是想接近邪醫!所以就賣了她一個人情。”
“爹,你大可不必擔心,那傅蘭雖然有邪醫的擁護,可我們玉靈堂在南秦的勢力也十分穩固,無論如何他們也無法撼動我們的地位。”
“你懂什麽!當年的蘭草傅難道不是勢力穩固嗎!結果呢,不照樣是被連根拔起!那個邪醫和花葉如今再次出現,明擺著是要跟我們作對到底!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否則最後遭殃的肯定是我們!”花軌緊皺著雙眉說道。
花雲浩聞言低眉,看著自己父親那幾乎癲狂的模樣隻得在心中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勸說他的。
花軌冷著臉沉默了許久,正堂內的空氣變得十分寒冷,過了許久他滄桑的聲音才再次傳來:“浩兒,那邪醫詭計多端,手段狠辣!我原本是想盡快為你和雪丫頭完婚,好讓你們結成連理,就是因為這個邪醫,才讓雪丫頭不知所終!浩兒,我們隻有殺了那個人才能徹底消除對我們的威脅!”
花雲浩聞言頓了頓,手掌漸漸握成了拳,身上的氣息也不可避免的冷冽了許多,隱隱約約還能瞧見他手腕處暴起的青筋,可見這人此時有多麽的暴怒。
“浩兒,你過來。”
突然花軌抬眉看向自己的兒子,眼底間泛起了一抹陰翳的神色。
花雲浩凝了凝神,終於走上前去。
隻見花軌輕覆在花雲浩的耳邊,臉上帶著陰沉的笑容小聲地說了幾句,而花雲浩的眼神卻慢慢地冷冽了下來,眼底間還閃過了一絲不敢置信的神色。
“父親!當真要如此?”花雲浩大驚,冷聲問道。
“想要對付那人,如今還有什麽其它的法子嗎?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花軌冷聲說道。
花雲浩見狀凝了凝神,僵硬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退出了正堂。
花軌一人坐在空蕩蕩的正堂中,眼底的光芒漸漸變得有些瘋狂陰狠。
邪醫,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哪去!
······
質子府小院中。
勝邪此時正優哉遊哉地倚在池子前的石頭上,身旁還擺放了上好的清茶,寒冬的幽風吹來,順帶還將茶水中的香氣也帶了起來,勝邪眯了眯眼,清淡的茶香慢慢從鼻尖飄過,如此美景如此茶香,倒也是一番享受。
片刻過後,花葉才慢慢從自己的屋子內走了出來,看著勝邪那一臉逍遙的樣子不禁黑了臉,這才慢慢走到她的身邊:“這明明就是你和蘭草傅的交易,為什麽這些丹藥都是由我來煉製的?”
強烈的藥香飄來,勝邪終於睜開了雙眼,笑臉盈盈地看著眼前的人,這人那平靜的臉上難得多了絲別的表情,今日他在房中已經忙活了許久,身上都已經全是混合的草藥味。
勝邪不禁笑出了聲,悠悠開口說道:“那蘭草傅需要的丹藥那樣多,若全都讓我來煉製,那不得累死我?”
“所以你就選擇累死我?”花葉寒了寒眸子說道。
“話也不能這樣說嘛,你好歹也是醫藥世家出生,練練丹藥也算是對你的一番曆練了不是?人家那花雲浩可是藥理天才,你這些年光顧著修煉武藝,說不定現在早就已經不及他了。”
“別將那花雲浩同我比,我就算真的沒能專注藥理也比他要更勝一籌。”花葉輕輕瞥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
勝邪輕輕一笑,倒沒再說什麽。
沒過多久,傅蘭也終於回了府,今日蘭草傅重新開設,她身為現任家主要處理的事情著實不少,此時回來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倦意。
“哎,你們現在還能在院子裏悠閑,我都已經累了一整天了。”傅蘭忍不住抱怨道。
花葉淡淡地看著她,暗道真正悠閑的似乎隻有勝邪一個人,隨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屋子平靜地說道:“丹藥已經煉製好了,明日你讓人運出去吧。”
傅蘭聞言頓了頓,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她當然知道這些丹藥絕不會是勝邪煉製的,對她來說這種再普通不過的東西還用不著她親自動手,隻是沒想到花葉的速度竟然會這麽快。
“嘖嘖,花家的那些人怕是瞎了吧,放著這麽好的一個苗子不要,什麽花雲浩花曉兒,怕是再練十年都比不上你。”傅蘭忍不住誇讚道。
花葉聞言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嘴裏倒是沒說什麽。
“時間不早了,我可得回去歇歇了,明天估計會有許多麻煩事。”突然勝邪輕笑著說道,話音剛落也不管傅蘭他們疑惑的眼神便自顧自地回了房。
傅蘭疑惑的愣在原地:“明日能有什麽事?”
花葉聞言凝了凝神,勝邪說的話一向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