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注定會贏
今夜的皇城可謂是熱鬧到了極點,整個晚上城北的地方都是燈火通明,仔細一聽便能聽見一些尖叫聲和窸窣的炸裂聲,從半夜一直鬧到了清晨時分才安靜下來,然而第二天這件事便在整個皇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玉靈堂在一夜之間被大火燃盡,裏邊的靈草靈藥全數被毀,而掌管玉靈堂的花府也是,花家人在皇城中的所有府邸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毀壞,無一幸免,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族係之人受了重傷,現在整個花府都已經亂了套了。
勝邪優哉遊哉地坐在池子前,身上披了一件十分精致的披肩,身旁還放了上好的清茶,模樣瞧著好生愜意。
沒過多久,花葉便從外邊走了過來,身上還帶了些風塵,花葉看見了勝邪的身影,於是徑直走到了她身邊。
“已經查好了,蘭草傅是三年前被玉靈堂收服的,據說蘭草傅的前任家主在四年前便去世了,將整個蘭草傅都交給了傅蘭,而她庶出的姐姐傅雪心中不甘,暗中投靠了玉靈堂,將傅家所有的生意信息都透露給了玉靈堂,於是在僅僅一年的時間裏蘭草傅的生意便越來越差,最後在玉靈堂的壓迫之下直接瓦碎。”花葉淡漠地取出了身上的紙條,將上麵的信息慢慢讀了出來。
“在蘭草傅被毀的哪一天起,與傅雪關係較好的族係都在玉靈堂得到了不低的地位,而那些死忠與傅家的人,在後來的日子裏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的死走的走,最後整個南秦,便隻剩下了傅蘭,而傅蘭身上的傷也是在那時受的,據說是傅蘭拚死不讓玉靈堂的人搶走傅府,結果被人打傷,同時還廢了她的丹田,傅蘭被趕了出來,身無分文,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
勝邪聞言眯了眯雙眼,嘴角呈一個好看的幅度微微勾起,慵懶地看著眼前空寂的景象,花葉看著她的樣子了然,這人上次露出這個表情的之後,北燕的一個官家就被滅了門,這次,也該到他們了。
花葉凝了凝神,繼續說道:“傅蘭身邊並不止她一人,她的舅舅還跟在她身邊,隻是——”花葉頓了一瞬,撇了撇身邊的人才開口道:“她的舅舅比她情況更糟,手筋腳筋都被人挑斷,五髒六腑都被震傷,傅蘭這些年為了給她舅舅治傷廢了不小的心思,但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起色。”
勝邪聞言挑了挑眉,杏眼之中浮起了一絲冷冽,過了半晌問道:“如果我是傅雪,絕不會留下傅家的活口,再加上她一直是庶出,對傅蘭和她舅舅應該恨之入骨,就算她們兩人都已經武功盡廢,應該也不會讓他們安穩地活了這麽多年。”
花葉抬眉了然,很快又取出了一張字條說道:“傅蘭的背後似乎還有一個勢力在保護她,雖說並沒有讓她好轉到哪裏去,可起碼能保住她的命,還能讓她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整個皇城中,能有這樣的勢力敢跟玉靈堂作對的,應該隻能是皇親國戚了吧?莫不是哪位王爺?”勝邪輕聲問道。
“應該是這樣,可若是有一個王爺護著她,又怎麽會讓她過得如此艱苦?”
“說明那個王爺的地位也不是十分穩固,也就隻能做到自保的地步了,這樣的王爺啊——”忽的勝邪眯起了雙眼,瞳孔之中泛起了惑人的光芒。
花葉看了看身邊的人,過了片刻之後說道:“你昨夜防火燒了整個玉靈堂和花府,今日皇城中已經炸開了鍋,想必馬上就會傳到皇上的耳中,到時候隻要仔細一查,定然會讓人發現線索。”
“發現了又如何?我昨夜召集了在皇城中潛伏的所有眼線一齊出動,為的就是給他們留下蛛絲馬跡,否則就燒幾個房子我需要費這麽大勁?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道這件事與我脫不了幹係,可惜,你覺得這件事鬧到了皇帝那裏,皇帝是站在我這裏還是玉靈堂那裏呢?”勝邪輕挑著眉笑道。
花葉聞言凝了凝神,的確,玉靈堂的勢力在南秦雖然已經根深蒂固,但也隻限於南秦罷了,而邪醫不同,她原本就是從北燕過來的,所結交的勢力數不勝數,一旦得罪了她,很可能會引來無數勢力的圍剿,皇帝不是傻子,就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邪醫,他也無法定她的罪。
勝邪輕笑了兩聲看著花葉,隨後又開口補充道:“不光如此,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麽要住進二皇子的府邸?我們回南秦的主要目的本就是為了毀滅玉靈堂,自然是得找個好點的靠山,正好二皇子需要我為他解毒,隻要這毒一日不解,他就得護著我們一日,這兩個北燕皇子的實力可不簡單,隻要我們待在這府邸中,他們就算想找麻煩都不一定進的來。”
花葉愣了愣神,深深地看著身邊的人,暗道這人的心思竟細到了如此地步?
“而且我打算在無意之間向他們透露你我的真實身份,當年一心想殺死的人十年後又出現在了他們麵前,還是以這樣的身份,你猜花家的人還坐得住嗎?他們知道我們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他們,所以隻能不顧一切地比我們先下手,到時候肯定會自亂陣腳,說不定還會一個勁兒地找皇帝做主施壓,皇帝是誰?一朝天子,卻被逼得左右為難,他既然惹不得我就必然會對花家的人產生一些間隙,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皇帝就能幫我們解決掉一大半。”
“可玉靈堂的勢力在皇城畢竟已經根深蒂固,而且他們的存在也給皇帝帶來了不少好處,他能下狠心幫我們解決他們?”花葉皺眉問道。
“嗬~花葉,你知道根深蒂固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一股勢力已經在一個地方紮了根,還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紮了根,帝王自古多疑心,你以為皇帝對玉靈堂就沒有顧忌?我想老皇帝應該早就已經想要壓製一番了,而我若是在這個時候將蘭草傅提了上來,你說皇帝會選誰?”勝邪雲淡風輕地笑著,笑得很輕鬆,可眼眸之中又帶著點自信與傲慢,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是她贏了。